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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刀并不是她的强项,甚至说是她最不喜欢的,近距离搏杀总是沾得一身的血。可是事情摆在自己眼前,若是怕见血,自己的血就要贡献给这土地了。
雪野刀不留情,因为她知道这些畜生完全没有人情。
森林突然又热闹起来,十来只猛兽的腾越完全遮蔽她的刀光,若从战圈外看去只见兽舞而不见人跳,雪野也估摸着这些猛兽是受人指使才来侵袭自己,说不定就有什么人在一边等着自己体力不支再上来趁虚而入!饶是她一心速战速决,这些猛兽以奇快的速度也足足将她拖到了第一线朝阳照射的时候。
雪野一天一夜未进食,又与人兽缠斗一晚,体力接近透支,若不是她素来要强,只怕就不管他三七二十几先倒在地上睡一觉再说了。
朝阳渐渐从树林的背后探出了脑袋,红眸、红日、红的血……放眼望去,一片血红,说不出的苍阔凄凉。雪野的脸,绷紧了又放松,看一袭黑衣瑟缩到丛林背后,悬着的心放下不少qi书+奇书…齐书。她从来没发现,雉那张满是稚气的脸也会有这样让人觉得心安的时候。
“你还好吧?你身上好多血。”雉的额头上有细密的汗珠,看得出是一路奔着来的,不过他的语气淡淡的,全然未将自己的辛苦放在心上。
“没事,血不是我的。”雪野苦笑,没事才怪,现在她饿得要死。
“那就走吧。老大正在派人到处找你。”
“现在我要走的话,就真的要挂了。”
“你……怎么了?”雉一半好奇,一半关切。
“我快成饿死鬼了。”雪野调笑道,却捂着肚子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起来了。
“快起来,你这样子让别人看见该笑话了。”
“管他们呢,我又不是什么万众瞩目的人物。”雪野撇撇嘴,一脸不屑,至少这个昨天被自己一箭射到的少年并不似其他人那样对自己心怀敌意。
“那就在这里搭火吧。”雉一脸无奈的表情,去捡了一些干树枝,将被雪野杀死的野兽拖了一头过来,用匕首去了皮,三下五除二干脆利落地架在火上烘烤。
“影冢大人很器重你呢。我还从来没见过他如此看重一个人。”雉搭讪。
“是么?”雪野才不在乎他怎么看呢。
“我们都是一步步爬上来的,像你这样一来就能做到裨将的人,别说是在北陆,就是在整个冥界我也没见几过。”雉的口气里无不有羡慕。
“比如说熠焰?”
“熠焰是不世之材,十年前在战役中脱颖而出被冥王破格提拔,可这太平盛世的,老大能找到你,真是不容易。”
“可是我……”雪野从来不否认自己的才华与能力,可是头一次有人拿她与熠焰相比,让她有种相形见绌的感觉。熠焰担任西方武神的时候,应该是与自己相仿的年龄吧?
“快好了。”雉转动着手里的烤肉,最上面焦黄的皮里已经有黄色的油渗了出来,香味直冲雪野的鼻腔,简直是致命的诱惑。
雪野伸出一只手,正要拿着去烤,却忽然眼前一黑,扑通一声栽了下去。
“怎么了?”雉慌道。
“头晕。”雪野头晕眼花但神志未失,一把扯住雉伸过来的手,使自己站起来。
“这……”雉迅速判断了一下状况,道,“我背你回去吧。”
雪野好胜归好胜,可也不是那种搞不清状况的人,于是赶紧点头,从善如流。
谁家月下红袖香
“怎么样?”影冢把着雪野的脉门,转头看着眼前的绝色女子。
残月秀眉微簇:“大人不用担心,雪野只是被雪麒抓了几下,并没有其他伤痕。”
“可是被雪麒抓的话,断不至于这样。”雉插嘴道。
“雉,麻烦你先出去一下。”残月出言,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为什么?”雉正要驳斥她,却看见影冢微微一笑,显然是感谢他背了雪野一路,可也朝他点头示意,只得无趣地出去。
“难道有什么不方便说的话么?”
“大人请看。”残月一点头,手上不停,将雪野翻转过来,轻轻撕开她背后的衣衫,露出光洁的背部,影冢不明所以,疑惑地看了看残月,再看向雪野的背部时才发现有两条彼此交叉的十字伤痕从半透明的表皮下透了出来,似有鲜血不断渗出。
“这是什么?”影冢惊讶。
“大人不必担心,这或许是与雪野她们家族有关的印记,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伤痕对她的身体并无甚损害。”
“那你给我看是……?”
“只是刚被雪麒抓,我猜想这烙印有能帮助愈合伤口的作用,只是恐怕在这期间雪野全身的皮肤会异常脆弱,而在自动愈合过程当中,又奇痒无比,大人恐怕要多留个心照料下,别让她乱抓。”
而这时雪野仿佛听到了她说的话一般,开始将手反到背后一通乱抓。
残月见状忙神过手去压住她的手,可雪野一来动作奇快,二来力气也并非是她这种医者所能匹敌,只眨眼功夫,背上已经被染红了一片。
影冢此时方对残月的话深信不疑,也伸手紧握住她的皓腕。
“大人,雪野这症状估计个把时辰也就过去了,等她平静下来,再把这些草药让她喝下去就行了。我先告辞了。”
影冢无法抽出手来,只得点头示意,转过头就开始苦笑:“雪野,醒醒,我出去一下,你别乱动。”
雪野后背奇痒,苦于双手受制不能抓,隐约听见影冢这话,慌忙点了点头,影冢见她居然肯听话心情大好,放了手就要走却发现雪野失去理智般有开始乱抓。
“唉……”影冢忙又抽出手去将她的手挪开,雪野虽然人是醒着的可是已经快痒疯了,哪里管他这么多,又踢又抓,想尽一切办法要把影冢甩开。
影冢无法,只得将她双手按在枕边,他知道雪野意识还在,便低下头附在她耳边低声劝慰道:“雪野,别乱动,忍一忍就好了……”哪知雪野根本不搭理他,话未说完,入目的是雪野侧卧的脸,消瘦的肩,还有衣衫被撕开的后背……
他突然觉得这样的动作过于暧昧,正要抬头,雉却已经闯了进来:“老大,你这是……我不是故意的!”影冢一脸尴尬,正要解释,雉却已经跑远了。
“臭小子。”影冢自然知道他想的是什么,再去解释不是越描越黑么。可是扪心自问,刚才那一刻,自己真的没有一点感觉么?
雪野间歇性地扭动,有时安静如同婴孩,有时动作剧烈得就连影冢也觉得甚难压制。直到后来雪野自己挣扎得都没有了力气,影冢才暗自松了口气。苦笑,看着自己被雪野抓开的手背,影冢只得换了姿势,从来没觉得一个时辰有如此难捱。
日上三竿的时候,影冢见雪野呼吸终于趋于平缓,大吐一口气,找了条毛毯给她盖了,又等了半晌,雪野终于彻底清醒了。
水米未进,苦药已饮,她睁着两只大眼睛环视一下四周,已然将零碎的记忆片段拾掇起来,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看着面色平常的影冢,欲言又止,那句感谢萦绕在舌尖,与浓稠的苦味纠结在一起,终是吐不出来。
倒是影冢似乎也不放在心上,关切道:“你现在烧得厉害,再休息会儿吧,有什么事从长计议。”
雪野本来心无块垒,听他这句话倒是留了心。既然连东之武神都要“从长计议”,那这事一定不是那么好解决的。影冢见她露出如此孩子般疑惑的神情不由得呆了一下,随即回过神来找点话题:“你背后的十字伤是怎么回事?”
“伤?我不知道。”雪野才脱力,说话的语气都放缓不少,却仍是掩不住惊讶,怎么连这也给他看去了,腮边一红,说出来的话却是,“要大人亲自照料,雪野惶恐。”
影冢却一扬眉:“我只是想证明,梭罗能做到的,我也能。”
这事不提雪野还要对他感恩带德,一提雪野气就不打一处冒,本来就近似淡金的脸色更加苍白:“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梭罗的信已经到了,你要看么?”
雪野见他胸有成竹的模样自己反倒没有把握了,听他这十拿九稳的口气,估摸着自己算是被梭罗“丢”出去了。可是她跟了梭罗四年,亲胜父兄,这感情不是这么容易就割舍掉的。何况东陆也正值用人之际,退一万步讲,哪怕只是做个杂役,师父也不该会这么轻易地把自己拱手让人啊!难道影冢用了什么可以要挟师父的东西?
可是既然木已成舟,她并不打算做无谓的挣扎,看着窗外的萧瑟秋景:“师父有另外要对我讲的话么?”
“据我所知还没有,也或许是有些话不方便对外人讲,若想回去一趟便去吧,记得回来就成。”影冢似乎很理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