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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脑中立即划了个问号,她怎么会到这个地方昵?但是,已经晚了。一张木板床上仰躺着一个络腮胡子的入望着我哈哈地
笑起来。
我刚要回身退出这间屋,门”咣当”一声关上了。门口站着两个高大的男人,向我狞笑着。
“你们要干什么?”我向他们问道。
又是一阵狞笑。
“我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新闻记者。你们要干什么?”
我又一次向他们发出警告。并将自己的身体退向左边的墙边,以保护自己。
那躺着的络腮胡子男人坐了起来,大声喊道:“我们找的就是您,程华小姐。”
他说的是一日流利的英语。听他的话,我的内心不禁思索着:他们是什么人呢?是美国政府的人还是社会上的黑组织?绑架我是属于政治上的原因,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为了搞清这个问题,我不禁向他们问遒:“你们是什么人?你们要干什么?”
那个象头儿的络腮胡子,对那两个大汉说。“给程小姐搬个凳子,倒杯水。”
、等我坐定后。络腮胡子声音温和地对我说:“你先不要管我们是什么人。我告诉你,我只有一个问题,你回答清楚,马上就送你回去,一根汗毛不动你。要不,那就对不起了。不过也没什么,在这儿由我们三个人陪你玩,也不会寂寞的。怎么样?你可以选择啊!”
这两种选择都惫味着耻辱和卑贱,所以,我什么话也不说。我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搞清楚他们的身份和想办法从这里逃出去。
看我不出声,那络腮胡子以为我在等待他交代需要回答的问题,所以,他对我说:“贵国政府准备怎么安置夏南?你这次回美国来准备如何行动?”
真卑鄙!他们肯定是受美国官方的驱使对我进行绑架的,黑组织决不会关心这些事情的所以,我对他们警告道:“告诉你们,你们这种所做所为,要引起外交纠纷的。再说,我什么也不会让你们得到的。”
“小姐,你错了。”那络缌胡子继续说道:“我们把你弄来,就不怕什么外交纠纷。是你自己找来的。再说,也没有任何证据说明您被绑架了啊!你即使被弄死了,又有谁知道你是
死在我这里呢?”
他说得的确有理?我只好不吱声了。我靠着墙,闭着眼睛,但心里却忐忑不安,象提防饿狼一样,不时地睁开眼看着这三个犹太人。
络腮胡子对我这种漠然的态度有些沉不住气了。他用手指着我,对那两个大汉说:“先给她治病!”
其中一个红头发的推开门,对着走廊喊了一声:“朱迪!”
一位身穿自纱薄裙,头顶一块白纱三角巾的姑娘进来了。想不到在这种地方竟然有这样美丽、飘逸的女人。
她眨着蓝色的美丽的眼睛盯盯地从上至下打量着我。我也目不转睛地望着她。这样面熟,那小巧的鼻子和嘴,似乎在哪儿见过?
她端着一个长方形的搪瓷盘子,里面装着象药之类的瓶子和针管。一步步向我走来。走到我面前站住了,侧过脸对那络腮胡子说:“你们谁来?我今天头痛。”
说着,她把方盘子放在我身边一张小桌上,自己也搬了把椅子坐下了。
“真是他妈母驴上不去阵!”那络腮胡子骂了一句,挽了挽袖子向我走来,并对那两个大汉说:“来,按住她。”
我象只小鸡一样被两个大汉缚住了,那个红头发的家伙拽着我的胳膊,络腮胡子把一个粗大针管里的药水推进了我的左臂里。
我的头有些迷糊,面前就象有个投影器在转动一样,一些图像似曾相识的在我眼前闪耀而过。我恍惚知道,他们给我注射了记忆再现剂。
这是美国亚特兰大医学院博士纪尧姆的最新发明,它可以让人在几分钟内将一周内的往事清晰地在大脑中浮现,并通过自言自语的方式坦白出来。这比战争时期使用的忠诚探测仪要先进得多。因为在亚特兰大参观时,我见过这种实验,所以,我在努力控制自己,并咬着嘴唇,决不说什么话,也极力不去想什么。
关于夏南回国的问题,我找了中央的一位领导,他的见解十分开明而通情达理。他说:“人非草木,孰能无过?有了错误就踏上一只脚,让人家永世不得翻身或拒之于国门之外,不应该是我们**党的政策。对夏南的事也要进行具体分析,一是她年轻无知,二是我们工作也有缺陷。现在她转了一圈,经过对比之后,如果真要回来,我们要真心热烈地欢迎。应该说这是件好事,回来后请她讲讲感受。我想现在不少年轻人会信她而不信我们。他们听我们讲话,总认为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听她讲讲,他们会从中悟出点道理的。但是,至于如何回来,我对外交部说,一定按外交政策办,不要捅漏子……”
朱迪,朱迪是谁?噢,想起来了。她是玛丽夜总会的,记得我去找于雨时见过她。当时她给我的印象是那样文静,那样美丽。她是著名石油大王哈罗德。享特的女儿。听于雨说,
在萨克拉门托的密尔沃基农场度假时她奂踪了,原来她跑到纽约来了。可是怎么和这帮人混在一起了呢?
我是靠着墙躺着,还是躺在床上?我自己也说不清楚。
朱迪又端着一个方盘子进来了。这次不是药物,似乎是食物,还有一瓶酒。他们连吃带喝地调笑、胡闹着。我发现朱迪的眼睛不时地瞅着我。
我旁边似乎有一台录音机。我明白了,他们在等待我说什么。
上飞机前,我去西苑旅社看望了齐枫书记。他正在北京开中央全会,听说我要出国走了,他对我说:“告诉于雨和夏南,我们欢迎他们。**党讲话应该是算数的,决不会歧视犯了错误的人,当然,于雨还没什么错误。夏南即使有错误也可以理解,她毕竟年轻,未来的路还长着呢!”
朱迪手里拿着根木棍驱赶着这几个男人说:“滚滚,去睡
觉去吧!别想在这儿找便宜!”
络腮胡子站在床上,躲着朱迪手里的木棍,一本正经地说:“你陪她?她把你整死跑了怎么办?不行!我在这儿睡!”
“叭”朱迪真的打了他一棍子,说:“你找死啊!头儿怎么说的?她是中国记者,不是美国妓女!滚!”
几个男人真的走了。临走时,络腮胡子用绳子把我的手捆
了起来,以防我行凶或逃跑。
我醒来了。我只感到头疼,嘴里也感到发酸。我听到远处轮船的鸣笛声——一个自由和运动的世界的声音。这个自由的世界离开我这静止的、幽禁的地方如此遥远。似乎永远可望而不可即。
我躺在铺着麻袋的地板上,头痛欲裂,可能是记忆再现剂作用的结果。一想到这儿,我不禁惊问自己,都说了些什么?
不怕!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话,一周内我所经历的事都是可以公开见报的,包括中央领导的话。我想,他们也许对我会大失所望的。
我弄不清我周围发生的一切是真实的,还是记忆再现剂的作用所产生的幻觉。
朱迪解开了我手上的绳索,牵着我的手,从禁闭我的那间仓库里出来,。穿过一个漆黑的通道,出了一个低矮的小门,小声对我说:“天快亮了,走吧!呆在领事馆里,
一个月内不要露面,装作失踪了。”
“那您怎么办?”我在为她的处境担心。
“没事l我在这儿也是个头儿。”说完,她轻轻地把门关上了。
我按着朱迪指的方向跑着,只感到浑身冰凉。我只穿着一件单衣,湿漉漉地粘在胸前,一点也不暖和。
这时,我发现我是在一个酒吧区里,到处是“呃”、“俄克拉荷马”为名的破
旧的小酒吧。喝醉了酒的水手蹒跚地从一个个酒吧出来……
我意识到,我必须离开这个不祥的街头,奔向比较明亮的另一头。
我似乎觉得身后有砰砰的脚步声,所以,我不停脚地磕磕绊绊地跑着。
我踉跄地跑过两堵墙,发现自己进入了一个有围墙的圆形露天剧场。在围墙和圆柱之间的空地上,按不明显等级排列着几十个姑娘,不同程度地脱去了衣服。男人们象扑灯蛾似地围看她们。
这是纽约有名的旷地妓院。我吓得心里怦怦乱跳,猛地窜到一根柱子后面。这时,我看到有一双敌意的蓝眼在监视我,原来是一个黄头发的女人,渔网似的衬衣下露出那丰满的胸
脯。
“走开!”妓女显然把我当作外地来的一个竞争者。
我终于找到了围墙的另一个入口,从这里穿过一道铁门,再拐过第七街,向南走五里地,就是中国领事馆。我终于闯出了旷地妓院,来到~条明亮的街道,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这时,一辆出租汽车驶来,我拦住了它。司机探出头;上下打量
着我,问:“去哪儿?”
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