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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影响都要求我,必须有个忠诚的妻子。”
说着,他把抽了半截的烟扔在了地上,用脚碾了一下,吐了口唾沫。
我一直在用心听他说,想从中品出个滋味来。
他也许已经得知了自已妻子不贞的蛛丝马迹,找我只不过想要个第三者的印证;他也可能对自己妻子的操守一无所知,真的想通过我,客观地认识一下她,当然,也不排除他在对我进行考验。但是,不管是什么原因,他的认真态度和诚挚的表现却是令我感动的。
我答应了他的要求,一方面没有把他与妓女的关系通报给他妻子,另一方面也暗暗地对他妻子的私生活作了探访。
果然象他想的那样,他妻子与内务部她的顶头上司有暧昧关系,而且证据确凿。
怎么办呢?
这的确是件棘手的事。丈夫欺骗妻子,妻子也在欺骗丈夫。我该对谁说实话呢?
经过再三考虑,我决定对他们两人采取一样的态度,都不说实话。
人如果胡里胡涂的生活,往往会感到自己很幸福、愉快,这种良好的自我感觉,在现今的社会里是很有必要的;否则,什么都弄明白了,什么都看得入木三分,那将尝遍苦辣酸甜。
要知道喜怒哀乐也会把人变衰老的,本着这一原则,我履行了与简。莎莉以及她丈夫的合同,决不桶破他们之间这层纸。这也是职业信用问题。
然而,我尽管希望所有的侦查活动都能有一个喜剧性的结局,可是现实生活却并不能都尽如人意啊!社会的堕落和畸型,价值观念的改变侵蚀着每一个家庭。夫妻、父子、母女、父女、母子、兄弟、兄妹等关系都发生着剧烈的变化。所以,我的私人侦探事务所始终门庭若市。顾主提出的侦查项目也五花八门:有的要求调查配偶在某段时间内的行踪;有的在婚前要求调查对方的行踪、职业、财产、自身状况、罗曼史,或家庭情况;有的要求对某个亲属进行定期侦查;也有人想调查自己子女的情况……
总不能都不说实话啊!说实话就要促成新悲剧的发生,不说实话又不符合职业信用。那就只好洗手不干了。
“奥.多萝西小姐,”是杰拉尔德站在铁栅栏前小声对我说,“多萝西,中午有人来,您一定要装着不认识,千万不要大喊大叫啊!”
看到杰拉尔德,我立即想到的是安恩,安恩现在在哪儿?她怎么样了?我问杰拉尔德。他有些烦躁地说:“您安分点不行吗?管那么多干什么?我也不知道安恩哪去了。据说是洛格尔警长把她送给了什么重要人物了……”
说完,他转身走了。临走时又说了一遍,“有人中午来,千万不要激动。啊!”
午饭后,我坐在铺上闭目养神,听到有人来了。是杰拉尔德和另外一个工人模样的人。杰拉尔德打开了门锁,对那个人说:“这间的便池下水道环了,你修吧!”
那人把遮在脸上的大沿帽掀起来,进了拘留室。
是爱德华。
我倏地一下站起来,但是想起杰拉尔德的忠告,我又慢慢地坐下了。
爱德华几乎没什么变化,只是显得十分疲倦。他穿着一套灰工作服,手里拿着捅下水道的长柄弹簧钻,弯着腰说:“我是看报纸才知道您的情况,您怎么干起这个行业了呢?”
他显然是指我当妓女的事。我没有向他解释的必要。尽管他说话的口气很平和,但我对他用这种语句的口气十分反感。他有什么理由这样说话呢?所以,久别重逢那种喜悦和激动,一肚子要问要说的话,都统统地没了。我倚着墙,仰脸闭着眼睛
说:“你有什么事吗?”
“我是来看您的。”
“我不需要别人看。”我的口气有点蛮横。
“我保释您出去。”
“出去和在这里没什么区别。”
“杰拉尔德说,他们要判您徒刑……”
“判吧!我巴不得他们养活我一辈子呢!”
爱德华没说什么,转身走了。
待杰拉尔德将铁门重新锁好,打着口哨离开了,我禁不住趴在床铺上啜泣起来。
我变得连我自己都不敢认识了。也许在爱德华看来,我是个无情无义的人,也许,我们本来就不该有这次会面,死去的就该让它死去,何必死灰复燃呢?生活、爱情、友谊、理想,对于我来说是一种虚无缥缈的意象,也许它们永远不会属于我的了。
我只有一个打算,一个目的,完成《黑幕》的写作,让人们了解真正的美国警察。
我希望他们判我长刑,那样我会无忧无虑地安下心来。对我来说,监狱要比外面的花花世界好。
程华:
乘坐CA918航班从北京来到纽约,已是黄昏时分。这是我第一次坐夜班飞机来这里。
从舷窗往下俯瞰,赫德森河和东河在夜空中泛着两道青光,纽约城那数不尽的灿烂灯火,象五彩缤纷的银河系星云从天上飘落到这块美利坚的土地上。这人间的银河是多么迷人啊!
我曾多次从西六十六街到东四十二街的联合国大厦去参加记者招待会,穿行在曼哈顿的百老汇大街和闹市区。无尽的车流总也流不尽,坐在小车里给人既是急匆匆、又是慢吞吞的感觉,密集的高楼,从飞机上看.象儿童堆积的各式各样的建筑积木,可是,站在百老汇大街上仰望摩天楼,又仿佛有置身于深井下在窥视头上一方蓝天之感。五光十色的街道橱窗,眼花缭乱的高空广告,把人卷进了一片片人造峡谷和巨大的商品万花筒之中。
曼哈顿,它是纽约的精华所在,也被称之为“美国的象征”,没有曼哈顿,纽约就不成其为纽约。不到曼哈顿,也等于没有到过纽约。
下飞机后,出租车把我送到东四十二街七十八号。在我的门下,发现了一封信,信里写着:“程姐,我来纽约了,在百老汇124号住。”虽然没有落款和署名,但是我一眼就认出
来,是夏南的字迹。
她从精神病院出来了?她一个人来纽约了?
我心中突然出现了一连串的问号,伴随着一种莫名其妙的不祥之感。
我放下东西,立即操起电话拨百老汇124号,电话“嘟嘟”响,却没有人接。撂下电话,我匆忙弄了点吃的填饱了肚子,尔后换上一套男子猎装,戴上礼帽。这是来美后,纽约时报一位女记者教我买的一套对付强尖犯的伪装。
我决定去124号看望她。
124号距离帝国摩天大楼不远,是一家犹太人的餐馆。餐馆门面很讲究,全是黑大理石贴面,电镀金属镶边。正上方用霓虹灯书写着英文字:巴巴拉餐馆。巴巴拉是希腊语新来者的意思。不知为什么这家餐馆要起这么个名字。
我推门进去,一位穿着黑色燕尾服的男侍者彬彬有礼地向我问候。我沿着水磨石的宽长的台阶向上走着,走到第三十二阶时,一个宽畅而又五彩缤纷的大餐厅映入眼帘。站在台上
傲视餐厅,就象站在帝国大厦上鸟瞰曼哈顿夜色一样。大厅的天棚上没有明亮的灯光,只有稀稀疏疏的星光在闪亮。餐厅里没有壁灯,只有纵横交错的地灯一亮一灭地闪着。
大厅里轻轻地回荡着舒伯特自传式的歌曲《流浪者之歌》有几对男女,伴着音乐相互搂着,在大厅里慢慢地移动着步子。
看来,这儿是犹太人聚会的场所,也许夏南跟着爱德华真在这儿等我。向左,是旅馆服务台,向右是餐厅服务台。服务台边是两条铺着红地毯的回廊,给人一种古香古色的感觉。我沿着回廊向餐厅服务台走去。一位笑盈盈的姑娘起身接待我。
“小姐,用晚餐?”
“不,我找个人。”
“找什么人?”、
“一位中国姑娘,叫夏南。”
“噢……请您稍等。”.
她操起电话,压低声音,对着话筒说:“找夏南的一位中国姑娘来了。”
她谦恭地接受着电话里的指示,连声地说:“是,是。”
然后,她放下听筒说:“小姐,他们在大餐厅后面的休息室里等您,请跟我来。”
说着,她带我顺着铺着红地毯的回廊向大餐厅走去。这是一条下坡路,走起来并不舒服。我真奇怪,这些犹太人为什么搞了这样一种奇怪的设计呢?
餐厅里,一对对男女在昏暗的灯光下坐在小方桌旁,有的窃窃私语,有的相互搂着,有的酩酊大醉……。穿过餐厅,后面是一条长走廊,走廊两边象是一间间仓库。走廊头上,有两间亮着灯光的屋子开着门。
那姑娘站住了,她站在那儿,作出请我进屋的手势,我对她说了声“谢谢,就向屋内走去。
屋内灯光亮得使人睁不开眼睛。站在门口,我眯着眼,适应了一会儿,才注意到,这似乎是间仓库或更夫的临时住所。
我的脑中立即划了个问号,她怎么会到这个地方昵?但是,已经晚了。一张木板床上仰躺着一个络腮胡子的入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