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话竟出自**党政府送出的留学生之口,真难令人相信啊!
来美国近三年了.什么场面未见过?华人在美国的生活情况哪有不知道的?
据旅美华人联合会统计,在美华人约九十万,在各学术机关任教授、助教的约一万八千人,任医生和律师的二千余人。
连同其他高工资的即使加上一倍,也不过四万人左右,只占总数百分之四、五左右。其他华人都干什么呢?
少数是高级职员,大多数是低级职员。除了年资较多的,收入略好之外,大多数收入少而不稳定。全美国约有中国餐馆一万多间,有数万人从事这一行业,当厨师的收入较高,但绝大多数是做缝纫工作的,月收入才几百美元。在美国,月收入不足百美元的就是穷人,每月除去房费、各种保险金,他们还所剩有几呢?
许多大陆来的人,开始都以为美国的生活好过,以为在美华人都是财主,岂不知他们的酸甜苦辣,只有自己知道。
于雨羡慕我的生活,他哪里知道我的辛酸呢?
从台湾来美国并不是件很容易的事,应该说,是我一生耻辱的开始。
我的家乡台湾新竹县城南四公里处,有条弯弯的小河叫客雅溪,溪水清澈甘甜。顺着小溪流去,是一池碧波荡漾的人工湖,人称青草湖。青草湖,草青青,湖心有岛,山石嶙峋;湖畔有寺,寺院迭嶂。那里有孔明庙、灵隐寺、洪王寺、清泉寺、极乐殿、纳骨寺……。
孔明庙不算太大,但是清幽、小巧,给人一种恬静而又神秘的感觉。爬上院内的一百二十八个石阶,迎面就是布衣孔明的金身塑像。传说他上通天文,下懂地理,能掐会算,聪慧过人。近几年,考不上大学失业的年轻人越来越多,所以,孔明庙也成了年轻人常来常往的地方了。有的是来瞻仰孔明金身,有的却是来问卜的。有卜前途,有卜婚姻爱情,更多的人则是聚众嬉戏玩耍。
孔明庙对面就是玛丽酒吧。这家酒吧是台湾人和美国人联合开办的,以卖纯美国香槟和西式糕点闻名,他们的“热狗”为参拜孔明庙的年轻人提供了方便。
我和小菊高中毕业快半年了,工作还没着落。成天和邻里那帮“飞仔”胡混,月经停了两个多月了,心里委实有点怕,又不好意思上医院去瞧,于是,我约上小菊也来孔明庙,想问卜一下。
庙里的人多,再说庙门口站着一帮闲杂人,令人害怕,只好扯着小菊先到对面玛丽酒吧去呆一会儿。
实践证明,酒吧不是女孩子可随便去的地方。
一进门,就给你一种如入天堂仙境之感。室内雾气中闪烁着五彩缤纷的霓虹灯,墙上悬挂着的都是名画的.复制品,如《入睡的维纳斯》、《维纳斯的诞生》等,那栩栩如生的裸身
画中人,给人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我和小菊怯弱地坐在靠窗子边的一张小桌旁。这时大厅中间的月亮门那边,传来一阵阵爵士乐的狂噪声,影影绰绰可看到那边正在疯狂地跳着迪斯科。
小菊望着我,说:“咱们走吧?”
我刚要起身,一位年轻漂亮的女招待笑吟吟地来到我面前,她很有礼貌地说:“二位小姐,我们老板请您过去说话。’说着,她指着月亮门旁的一间亮着灯光的房间。
“我不认识你们经理啊!”
“可是我们经理说,他认识你们俩。”
“认识我们俩?”望着这年轻姑娘脸上那天真无邪的表情,以及她那十分从容的举止,我不禁想到,经理怎么会认识我们呢?
我们家楼上有两个经理,据说一个是开酒吧的,一个是开夜总会的。难道是他们之中的一个?那他为什么不露面呢?
“小姐请吧!”那位和蔼可亲的女招待向我们做出请的手势。
我只好跟她去了。
进了那间亮着灯的房间,身后的门关上了,那位女招待也不见了。
屋子里有两张桌子,是那种电镀的方桌,还有两把电镀的折叠椅子。象小餐厅,又象办公间。一张椅子上坐着一个老头儿,看样子有六十多岁,面很善。他笑眯眯地用左手捋着胡须,那胡须长长的,飘在胸前,真象个老寿星。另一张椅子上坐着一个大汉,秃顶,两眼很大,一脸横肉,样子挺凶。
那老者说:“两位小姐,实在对不起,如果不说我认识你们,也请不来你们呀!”
我很紧张,所以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只是向后退着,退到门口,那门不知为什么又关上了。
“不要怕,我是这个玛丽酒吧的总经理,叫张庆先。明人不做暗事。你们不要怕。给你们实说吧!美国旧金山玛丽夜总会要招聘五个中国服务员,要纯台湾籍的,因为是高级服务员,
要求很严格,所以才选中你们俩。每周工资三百二十五美元,免交纳一切税,如果加班加点,另外再加工资。吃饭和住宿免费。当然,我并不认识你们,也不知道你们的姓名地址,只是凭对你们的第一印象就决定了。愿不愿意干由你们自己和你们家决定,不勉强。不过期限只有三天,三天不决定我们就另选别人。”老头儿说完,转头对那大汉说:“看来,你选这两位小姐还是不错的。可以让她们走了。”
这还有什么犹豫的!去美国,工资待遇又这样优厚!张庆先又是新竹县知名人士,哪能骗人呢!再说我又有孕在身,在家乡也隐不住了,需要出外躲躲风,所以,未费什么周折,家
里人都同意;小菊的父母双双失业在家,巴不得能找地方把女儿打发出去,哪怕是一个钱不给也干。
未等三天,第二天我和小菊就又去了青草湖,和张老先生说妥了,他给我们每个人发了一些钱,添置衣物行装用,并说这不算工资,也不用担心将来扣除。
第七天,那大汉陪我们经香港飞到了旧金山。真的和原先说的那样,让我和小菊在玛丽夜总会的三楼服务。啊!自由的美利坚合众国。
这富有诗意的伟大国家,吸引了全世界千千万万的青年人,哪一个不想亲身来美国过一过这富丽堂皇的生活!哪一个不想亲眼目睹一下美利坚合众国的秀丽风光呢!
玛丽夜总会三楼是雅座,凡去那里的都是社会名流和有钱人。个个都显得潇洒、高雅,慷慨、大方。我和小菊象两个实习生,穿着洁白的衣衫和“迷你裙〃,跟在人家后面忙了两
天,显然很累,却很开心。要知道,一个年轻姑娘;靠自己的劳动每周拿三百二十五美元,这难道不是件了不起的事吗?!
从失业到找到一个好工作,从一个小县城来到美国华丽的大都市,这是多么重大的变化啊!我和小菊都很兴奋,我俩常常趴在舒适的床上,望着窗外旧金山五彩缤纷的夜景,唠到天
亮。
我们两人高兴得太早了。
来到美国的第九天的夜里,刚下班,有人就通知我和小菊去经理室。经理室是在地下室,我和小菊敲了敲经理室门上的玻璃,听里面喊了声“进来”,于是我俩推开门,低着头进去
了。室内早有三个姑娘等在那儿了,她们是和我们一起来美国的台湾姑娘,坐在那儿,用怯生生的目光望着我们。
经理室和楼上一比,显得十分寒酸,只有一张床和桌子,桌子对面是两条长椅子,我们五个姑娘并排地坐在那长椅子上.又都用怯生生的目光望着室内的另一个门。那个门从上到
下全是玻璃,里面亮着灯光,并不时有人影晃动,说明经理在里面。
门突然开了,走出—个大汉,瞪着眼睛环视了我们五个人。他就是在新竹县玛丽酒吧见过的那个一脸横肉、显得很凶的那一个,也是他把我们送到美国来。
今天,他穿着一件短袖花格衬衫、短裤,显得既洋气也流气。跟在他后面的是个四十左右岁的洋人,他头发梳得光光的,嘴上一撮小胡子,穿着一身笔挺的咖啡色西装。他严肃地坐在郡桌子边的椅子上。
那大汉介绍说:“这位是玛丽夜总会的总经理,他今天正式给你们分配工作。”
听了这话.我们几个你瞅我,我瞅你,不解其中的话意。
总经理用手理理嘴唇上的胡子,用英语对我们说着,我们的英语会话水平很低,听不懂,那大汉在为他翻译:“我们今天第一次见面,就算认识了。从今天开始,你们都是玛丽夜总会的正式工作人员了。我已经从移民局那儿为你们每个人都办了“绿卡”居留证,也就是说,除了美国籍,其他一切你们都有了。但是,从今天开始,每星期你们要工作五天,我为你们五个人每人提供一套单独的居室,每天要招待起码两个客人,除工资外,你们每人每天可拿到三十美元。客人由我们派人送去。你们仍旧是自由人。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们,我这夜总会是以警方和移民局为后盾的,你们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