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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爱着伯爵阿尔贝特,她摘下花瓣为自己的爱占卜着……
是的,阿尔贝特也疯狂地爱着她。
当吉赛尔知道伯爵已经有了未婚妻的消息后,她绝望了,痛苦地倒在了地上……
她并不甘心自己的失败,也不愿让理想、憧憬化为泡影。她在清晨、在黑夜,在树庄,在田野舞着、跳着……,难道真是她?
是夏南!
她忘情地舞着,简直就是真正的吉赛尔。主演《吉赛尔》,这几乎是所有走上芭蕾舞坛的年轻演员的理想。要知道,主演《吉赛尔》,就等于事实上承认她是芭蕾明星啊!夏南何尝不是这样呢!来美国一年了,也许这是她第一次随心所欲地跳自已喜爱的舞蹈。
舞台是华盛顿广场。
观众是旧金山街道上的行人。
伴奏是一位美国姑娘手中的录音机(那姑娘可能是萨比娜)。
演员当然只有夏南自己。
高超的舞姿、充沛的激情,掩饰不了她那凸起的身孕和内心世界的悲伤和郁闷。她的表演就象心底正炽烈燃烧着一团火,喷薄欲出而又强行压抑。那双眼睛,望着蓝天,似乎在向
宇宙发泄着内心的悲惨与渴望,她的一生都在追求,而追求的结果是什么呢?两行泪水簌簌地顺着她的面颊流着。
作为中国一位杰出的年轻芭蕾舞演员,到美国来并不仅是为了贪图享乐,她追求的是事业的出人头地,是发挥聪明才智的环境与条件,这一切却不仅未到手,而且遭到侮辱和欺骗,怀了身孕。她那失神的双眼,正是对生活的谴责和控诉,那簌簌的泪水,也是对自身悲遇的哀叹……
望着她,我禁不住激动地高声喊道:“夏南!”
她骤然一个急停,站在场子中问,循着声音,那双失神的眼睛在寻找着。当她的眼瞳对着了我,我伸起右手,说:“我是程华!”
她向我跑来,身不由已地扑在了我的怀里。我们俩紧紧地拥抱着。不知为什么,她的眼泪一颗也没有了,表情显得呆板、麻木,整个面颊上只有嘴唇在一翕一动地开合着:“你怎么
来了?你怎么来了?”
有两个警察,前面的是个胖子,看样子象个当官的,象个倒三角,蹒跚地向我们走来。夏南趴在我的肩上,并没发现这两个人。那个胖子走到我们面前,麻木不仁地说:“够了,不必那么动情。”说完,他用手拍了拍夏南的肩,说:“对不起,小姐,你犯了妨碍公共交通、破坏公共秩序罪,您被依法拘留了。”
夏南望着那胖子警察,“哼”了一声,有些无所谓地笑着说;“洛格尔警长,你还需要什么?难道还需要我当众把裤子给您脱下来吗?哈哈,您有权,还有枪,你可以强尖我,但是你
却抢不走我这颗心……〃说着,她有些失控地嘻嘻笑着。
我扯着夏南的手,希望她趁机离开这是非之地。她甩开我的手,面向观众高声地说:“女士们,先生们,我是中国的芭蕾舞演员,名字叫夏南。非法来贵国已经怏两年了。我要在美
国寻找艺术创作的自由,寻找表现才华的机会,我象骆驼在大沙漠找水那样跋涉了近两年,这是我第一次公开地为你们美国观众演出,也是最后一次演出,谢谢你们赏光!”说着,她深深地鞠了一躬,却半天没直起腰来。
观众议论纷纷……
我挽着她的胳膊,希望她抬起头。可是,突然发现她的脚前淌着殷红的鲜血,我禁不住“啊”的一声叫了起来。
我急忙将她搂在了怀里,问道:“夏南,你怎么了?你不能自杀,不能死啊!”
人们喊叫着,不少妇女失声痛哭起来。
看着她那苍白失血的面颊,我也禁不住哭了起来。我该怎么办呢?我有什么办法呢?如果在祖国,我可以给任何一家医院打个电话,叫辆救护车,可这儿是异国他乡,怎么办呢?望
着围观的~张张陌生的面孔,我的确不知所措。
拎录音机伴奏的萨比娜跑上来,边哭边亲吻着夏南的面颊,有几个不知姓名的人,轻轻地抚摸着夏南的手。不知谁粗暴地用英语喊了一声:“快送医院啊!”
这时,洛格尔胖警察却冷酷地把手铐扣在了夏南的手腕上……
突然,围观的人群骚动了。
未等我明白是怎么回事,人群中挤过来几个大汉,一个个凶神恶煞似地向我们走来。其中一个从我手中抢过夏南就要走。但是,洛格尔警民却拽着手铐不放,那大汉飞起一脚,将
他踢倒在地上。另外一个大汉也扇了另一个警察一耳光。然后,他们拨开人群,抱着夏南飞速地钻进路边一辆“奔驰”汽车里,扬长而去。
斯特津:
这客厅在全美国也独树一帜,有人说它象格林童话中王子的宫殿。没有窗户,上下及四周都是亮锃锃的镜面,连门也是镜子,只需点燃一盏灯,整个客厅就象个灿烂的水晶宫。厅内的家具全是不锈钢或电镀过的,连沙发面也都是乳白色的,和整个房间的风格浑然成为一体。它是英国最杰出的建筑师之一伊道格拉斯的代表作,为此,我骄傲了好一段时间。
我不停地在客厅里踱着。往日,我喜欢随时通过四壁欣赏我自己。我有一头和肤色十分和谐的白发,我有一个比例匀称的身板,更主要的是我有值得骄傲的男人的风度。我不象有些老年人为了得!异性的青睐而染发;也不象有些中青年为了爱情而刻意修饰自己。我深信,由于权势和地位,所以,我的一切在姑娘的眼里都会是美的。这种逻辑在有些人看来也许是可笑的,甚至是行不通的。恰恰相反,几年来,追随我的姑娘不记得有多少了。在她们面前,我从不隐瞒我的年龄,就象不隐瞒我拥有的财富一样。可是她们依然爱我,就象爱一个年轻英俊的小伙子一样。
然而,最近因为中国姑娘夏南的事,却令我绞尽脑汁。
昨天,有人从迪克游乐场告诉我说,夏南有些反常;今天又有人告诉我说,夏南在华盛顿广场跳《吉赛尔》……这姑娘倔强、执拗的性格,的确使我感到棘手啊!
客厅由于镜子的折射,显得很空旷,对比之下,我就显得太渺小了。
我停止了踱步,将自己埋在客厅中央的长沙发里。
和夏南交往快一年了,我只是觉得她象我当年在中国的情人蓝爱兰,那气质、那容貌,特别是那迷人的芭蕾舞演员的身段和大腿,都使我着迷。万万没想到的是,她竟然真是蓝爱兰的女儿。我本不该说穿这个谜,可是,在她床上发现了她项链上蓝爱兰的玉照的一刹那,不知什么原因,我竟然失去常态,象对神父忏悔一样向她道出了真情。真是神差鬼使!
结果呢?结果是可想而知。她在医院里当着精神病科大夫的面将我辱骂一顿,在迪克游乐场的办公室里也羞辱了我一番。我念及蓝爱兰,我念及她是我当年情人的女儿,所以,狠不下心,下不得手,结果是令我大丢面子。无论如何不能再任其胡闹下去了,一旦为**界所利用,那将对我,对我的事业产生不可估量的影响啊!
门旁边那台乳白色的电话机响了。这是爱德华打来的电话,肯定是关于夏南情况的电话。他走时就约好,我一整天都不离开这个客厅,也不准任何人打扰我,只是专心致志等他的消息。
果然是爱德华!这家伙干得好!
条顿语中的爱德华是财富守护者的意思。看来他不是徒有其名。自从两年前从以色列把他弄来后,他不仅忠心耿耿为我干,还干得十分出色,这很不容易!尽管他是美籍犹太人,但
他毕竟是不谙美国国情的外国人啊!可是,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他已经路路通了,起码在加利福尼亚州,在旧金山,他是畅通无阻的。
在光天化日之下,在众目睽睽之中,他从胖子警长洛格尔手中抢走了夏南,这真不简单。仅从这一点看,我为他解决美国公民的身份是值得的。
遗憾的是,夏南用刀捅了自己,正处于危险之中。这又何必呢?这件事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本不该发生的事情发生了,这说明我对她并不了解。她能在床上臣服于我,而在其它
方面却一再地表现出那种访郎的独立意识,应该说这种女人是可怕的。
我命令爱德华:立即将夏南送海伦医院,要全力以赴抢救,并施行一级监护,任何人不得接近她。海伦医院是我的慈善事业,肯定听我的。
放下电话,我似乎是松了口气。
可是,下一步怎么办呢?
夏南如果死了,那就算了,顶多准备**界的攻击;如果她安然无事,是让她走呢?还是送她去疯人院?
我继续在客厅里踱着。脑袋不知为什么象炸开了一样疼。
客厅太空旷了,镜子里的我反而更渺小了。这客厅得改造,镜子不要太大太多,还是象中国那种大穿衣镜好,放在楼梯口、房间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