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突然,他住手了。他慢吞吞地又把衣服穿上,脸上没有仕何表情地转身走了。
第二天我正在大房子里睡觉,两个警察去那儿将我:逮捕了。罪名是卖淫。妈的!
卖淫.什么叫卖淫?谁在卖淫呢?卖淫的正是他们这些无耻之徒!正是他们这些人面兽心、挂羊头卖狗肉的家伙!在警察局的拘留所里,这个在自己势力范围内可以为所欲为的家伙,三次闯进了监房强尖了我。这个下流的胖猪,妈的!为了感激我,他送我一包“红丸”。也许是让我在幻觉中以他作恋人吧!
他并没有把我送到州妇女监狱,我谅他不敢将我这“火药桶”放在他们上级监狱里,在那儿,他的丑行也许会被揭露。再说,我的罪谁能给量刑?哪家法院能审理?有什么证据呢?
况且.我还是外籍人呢。
在拘留所呆了两天,他以我是麻醉药的毒瘾者为名(请注意:我的罪名由卖淫变为毒瘾),把我送到了旧金山的康复辅导中心。
进康复辅导中心那天,对我进行了身体的全面检查,然后,那些穿着白大褂的专家和医生们在大厅里为我会诊。他们象观察珍奇动物一样审视着我,传递并签署着一张关于我的一张表。
我趁着这个机会,当着这些人的面控诉了警长洛格尔的罪行。
这些白大褂们竟然哈哈大笑,其中一个瘦得象猴一样的中年人竟说:“你是在幻觉中吧?一个美国的堂堂警长他会强尖你?笑话!”
他转身对一位自胡子老头说:“依我看,关她几天,等她毒瘾消失了,她就不胡说八道了。〃
那老头看样子是个头头,他一直在审视着我,他对那猴一样的人说什么都无动于衷,反而向我问道:“你多大年龄了?”
“二十六岁。我回答。
“结过婚吗?”
“没有。”我嗫嚅地说。
“你怀孕了,谁是他(她)父亲呢?”
“怀孕了?”听了这话,我大吃一惊,即刻感到天昏地暗。…
这不可能!我怎么能怀孕呢?
我并没有怀孕的感觉。要知道,如果一个女人用海洛因用久了,就会停经的;但是也有的医生说,尽管没月’经,但也要排卵,也有万分之一的人可能怀孕。天哪!这万分之一怎么就摊到了我的头上呢?如果真怀孕,我岂不又要遭受新的灾难和悲哀吗?
谁是他(她)父亲,鬼才知道。也许是斯特津,也许是苏素尔,也许是……对我来说,知道是谁又有什么必要呢?我不是那些没有“绿卡”、没有在美国居住权的外籍妇女,急于要生个孩子以获得美国公民母亲的合法地位;我也无须要生个孩子来维持独身妇女的空虚生活。可是,不想有的却有了。天哪!我怀着孩子,也就是说我将腆着大肚子艰难地度过妊娠期;我还要花费精力把他(她)从襁褓中抚养成具有美国公民小伙子或大姑娘……我生活的一切要来个天翻地覆的变化,我的理想、我的事业都将化为泡影,这真是极痛苦的事情。
我在痛苦中,闹不清他们向我提了些什么问题,自己也不知是如何回答他们的。我只知道他们把我关进了这只有六平方米的单人牢房。从小窗口射进一束阳光,灰尘和苍蝇在光束中纷飞。我终于明白了:这是康复中心在用隔离的办法为我戒毒……
我开始了痛苦而漫长的戒毒生活。每天我都在昏迷中度过,还经常呕吐、拉肚子,有时浑身痛得钻心,所以,我经常扯着自己的头发或烦躁地对着小铁窗喊叫着……喊,又有什么用呢?谁又能听见呢?鸭绿江边的妈妈,难道您能听到在美国的女儿的呼喊吗?记得您常说,打喷嚏是因为远方有人思念您,叨念您,不知现在您是不是在打喷嚏呢?您应该知道,您的亲生女儿,正在地球的另一边思念着您,妈妈,愿您健康长寿!愿您幸福愉快!
亲爱的蓝姐,现在您在干什么呢?是在练功房还是在教室里?以前,也许我们是因同母异父的关系,并不十分亲密。也许是因为我们年龄相差太大,共同语言少吧?不!都不是!主要是我们在一起生活的时间太短,我们之间并不太了解的缘故吧!
您怎么会想到,摧残我的正是您的生父!您怎么会想到,对您并不亲近的我,现在却非常地想念您,由衷地钦佩您!
从斯特津那里,我知道了在国内您对他避而不见的原因是您尊重妈妈的感情,鄙视他的为人;您不羡慕他的金钱财富。
他因为没见到您,和一点也不了解您而悲伤。局外人也许会认为您没人情味而埋怨您;如果我没有亲身来美国的实践,没有和斯特津一起生活和对他的了解,也许我也不会理解您。
现在,我不但理解您,而且十二分的敬佩您。因此,我更思念您和亲爱的妈妈。
这一切都是“马后炮”——一晚了。
要知道,后悔药是难咽的呀。
三天过去了,一周过去了。在这里哪有康复可言啊!
在这所康复中心里,关着的全是染上了麻醉毒瘾的女人,她们进来后,单独关上三到七天后,就开始了集体戒毒生活。
在这里,我结识了从加利福尼亚各地来的女毒品买卖人,她们相互学会了不少吸毒的新花招。每天吃饭、上课、放风时,披头散发的女人们就在互相交换着电话号码,交流着吸毒
经验……看到她们,我心里就异常难过。我和她们一样,简直就是一群疯子!
我的苦难并不是禸体上的,而是精神上的。今天,我才深深地体会到,什么叫“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一个没有祖国、失去信仰的人,就象在大海上失去风帆、失去舵手的船,他没有方向,没有目标,也没有动力。他赖以生存的只是那躯壳似的禸体,和那些贪吃贪睡的动物简直没啥区别,也许还不如某些高级动物。
每天,我目睹这群完全靠本能或纵欲来支配自己的女人,我似乎对自己突然有了较清醒的认识:我算什么人呢?是什么东西支配我离开祖国、离开亲人,陷入这茫茫的人欲横流的人海之中昵?
父母们生于忧患,又艰苦地度过了十年**,一旦“旧貌换新颜”,生活安逸了,富足了,他们之中有的人就拼命地追求各种享受,以补偿往日的损失和苦痛,同时,尽情地娇惯他们的儿女。当然,他们也希望我们成材和出人头地,但目的却不是为祖国、为人民,是为了把自己梦想得到而未得到的东西,让儿女们得到或享受。似乎这样,他们才能为自己获取精神上的满足。岂不知,这样恰恰是坑了自已的儿女!
于雨的父母是这样,我的母亲当然也不例外。
于雨的父亲把大儿子送到法国,二儿子送到德国,又想把于雨送往美国,但是形势变了,于雨出国的打算也就变成了泡影。我呢,也就成了他们那个“马歇尔”计划的牺牲品。当然,这只能怨我的幼稚和无知,这也只能怨母亲和蓝姐只教会了我舞技,并没教我用大脑去认真地思考人生。除此之外,还能怨谁呢?
望着那牢门的小铁窗,望着那斜射进来的一束阳光,我的泪水禁不住汩汩地流下来了。突然,我想起了陈子昂的《登幽州台歌》
前不见古人,
后不见来者。
念天地之悠悠,
独怆然而涕下。
迪克:
她当然还没到人老珠黄和气弱色衰的地步,可是那腆着的大肚子如何能登大雅之堂呢?
自她从戒毒康复中心回来,她就失去了表演的权利。无论从身体条件上看,还是从她的精神状态上看,她都不适合再登场了。有位哲学家说得好:“全世界如果都在苦难之中,最受煎熬的还是女人;因为男人起码还能把女人作为发泄自己苦痛的对象。”
象夏娜这样的女人,失身后,本来自皙、柔润的肌肤,现在似乎变黄了,粗糙了,还出现了不少的皱褶。哪里还有美感可言?没有美感,缺少了吸引男性的本事,那呆在这游乐场还有什么意义呢!
昨天,我将她叫到办公室里,直截了当地对她悦:“你申请社会救济金吧!我这里将你解雇了。”
她没吱声,只是低着头,用手摆弄着那身宽肥的裙服。不一会儿,泪水汩汩地从那双还好看的眼睛中涌了出来。她没什么好说,说什么昵?
当然,我明白她的难处,美国法律是不准妇女随便堕胎的。无论现在还是将来,在她面前都将横着一条艰难的布满荆棘的路。可是,为了游乐场,为了我自身的利益,只好解雇她,别无它法可想。
夏娜去了以后,我呆在办公室里正盘算着如何再招聘人的事,门口响起了“咚咚”的脚步声,是萨比娜,她连门也不敲就闯了进来。她气势汹汹,满脸怒气,那双美丽的眼睛里射出晶亮晶亮的光,她浑身上下只有乳罩和三角裤,看样子她正在换衣服准备上场时听说了夏娜被解雇的事,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