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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我想,紫鹃有你这样的老师,也是她的幸运。”
呵,我冲她淡淡一笑,随手掏出手机,里面已经有二十多个未接电话,全都是菲迩打过来的。我这才想起,我只记得跟华舅舅说我要回家,却忘了告诉菲迩了。
“你在这看着,我先出去了。”我说着,然后就要离开。
“柳祯。”紫鸢突然叫住了我。
“怎么了?”我问。
“我们,是朋友的,对吧。”她目光闪烁,认真地看着我问道。
“嗯。”我不太明白她的用意,但还是点头,“这是当然的。”
“是朋友才会有需要吧?我第一次发现,我是这么需要你……”
“好,我知道了。我出去打个电话再说。”
我走了出来,立马拨通菲迩的电话,就听见她惊喜并带哽咽的声音,“祯,是你吗?”
“是啊,怎么了?”“我给你打了好多电话你都没有接,我真担心你出事了……”
“不是我,是紫鹃生病了,我刚带她上医院,放心吧,我没事。”
“那她现在怎么样了,需要我过去陪你吗?”
“不用了,她姐姐也在,紫鹃有我们看着,应该不会出问题的,放心吧。”
“你是要在医院里待通宵吗?”
“嗯,怕是要的,现在我也不放心回去啊。”
“好,我明白了,那你自己注意休息,别熬坏了身体,明天还要上课呢。我们……明天见。”
“嗯,明天见。”紫鸢见我进来了,很意外,“你不是回家了吗?”
“我怎么可能丢下你们不管?再说,紫鹃还没完全度过危险,我不放心啊。今晚,我看我们要在这里通宵了……”
湘月,徒归 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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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渐渐深了,紫鹃睡得很安稳,额头也明显没有那么烫了。“其实紫鹃,长得很漂亮呢。”我凝视她那张恬静的脸,说道。
“呵呵,等她醒了,你再这么告诉她,她肯定会很高兴的……长那么大,应该是有人第一次夸她漂亮吧。小时候,当我可以背着书包上学的时候,她只能蹲在家门口看着那些背书包的孩子,连比她小的小朋友都不跟她玩,整天只会欺负她。有一回,几个孩子怂恿她去捅马蜂窝,结果被盯了满头包哭着跑回家。还有一次,一个小朋友的皮球掉河里了,便要她去捡,害她差点淹死在河里,后来是被一个放牛的叔叔救上来的。这样的事情,不胜枚举,紫鹃,她真的经历了很多我想象不到的困难和灾难,可是她还是那么爱笑,那么热爱生活,还是会无条件地相信所有的人……”紫鸢哽咽到无法再说下去,只轻轻地抚摸着紫鹃的额头,“她是个很了不起的女孩,可是在你没出现之前,我却对她那么凶,从来没给过她好脸色。甚至还自私地认为,是她拖累了这个家。我真不配做她的姐姐。”
记忆又带我回到那个画面,她轻轻扯了扯我的衣服,说,“教我写字,好不好?”
她的表情,眼神的希翼,都还历历在目,那么真实,又是那么真诚。
“她骨子里还是爱你的,无论你对她做了什么,那份爱,对她而言是不可动摇的。”许久,我说。
“对了,今晚咱俩通宵了,明天上课怎么办呀?”
“呵呵,能怎么办?实在挺不住,就睡觉呗。大不了被老师骂一顿。”
我这里答得倒是比李白还要爽快,真正践行起来,才发现一切并没有想象中的容易,好不容易捱到中午,刚想好好睡一觉,又被岳阳拉出去打篮球,真是欲哭无泪。
“小心!”我压根就没注意到那个球正以光速过来,只感觉脑袋突然圈满了星星然后我就趁势倒了下去,准备和周公约会去。
“你没事吧?”不知好歹的岳阳还拼命摇晃我的身子,“快醒醒,你别吓我啊!”
“我求求你了,我昨晚一宿没睡,就让我睡一会吧,我真的困死了……”话还没说完,我已经失去知觉了……
等我睡够了抬起眼帘,才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岳阳床上,再一看时间,已经是四点十五了,还能赶上最后一节课。
我跳下床,才发现外衣外裤都被扒了去,天啊,这小子都对我做了些什么啊?
我连抱怨的时间都没有了,忙套好衣服就差没连滚带爬地冲向教室。
偏偏下课铃又没响,为了不让老师逮个正着,我想到了那个最安全的地方等待下课——男厕所。
幸好头三节没有罗静依和王老师的课,我心里盘算着,等下课铃声一响,我再若无其事地走进去,就万事大吉了。
哪知这铃声刚响,我就迫不及待地走出厕所,刚出来,就和王老师撞了个满怀,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我暗自叫苦不迭。
“是你啊,柳祯。”
不是吧,他没戴老花镜都认出我来了,这样好了,想蒙混过关都不行了。
“呵,老师好,我……”找什么借口好呢?拉肚子,还是……
“你怎么不好好休息呢?不要太勤奋了,影响了身体……”
“啊?”他的话超乎我的意料。
“紫鸢跟我说了,昨天你救她妹妹的事,一夜都没有睡,是吧。”
“她为什么会跟你说这个?”
“就你上午那没精打采的样子,还能不引起我怀疑?紫鸢的状态和你一样,我就问了她,就什么都知道了。”我低头不语。
这老头还真是眼精,我伪装得那么好,还是被他给看出来了。
“你是好样的,那既然来了就去上课吧,咱们别把厕所门口给堵了……”
既然没有了后顾之忧,我就大摇大摆进了班级。
湘月,徒归 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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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我都坚信幸福是不可复制的。比如我和菲迩快乐地往返于学校之间,比如我和岳阳在篮框下尽情地挥泄青春年华,比如我们和老师愈炼珍贵的情感,比如我们对亲人好友的关怀与珍重。
生命的尺度纵然不在于长短,毕竟也需曲折的磨砺让其大放熠彩,所以人会愈挫愈强。但当我紧随时光前走,当黑暗的世界被环境折腾得不再有星光的闪烁,当我独自走在茫茫人海,那样的无助,是那样的怀念,似乎真让之前每个快乐的日子,都标记着遗失的凭吊。
没有证据,没有对错,是非里埋有的俱是理直气壮的心事,都在沉默的人生作标上,静静搁浅。
菲迩曾问过我,永恒是什么,那是美好的终极延续,还是因为失去而导致的遗憾痛苦无边?
如果可以选择,我们都相信彼此,相信既定的信仰能将彼此带离命运设好的局,等在前方的,定会是最理想的天堂。
推开华舅舅家的大门,一股凝重的气息扑面而来,压抑的死寂的恐怖的感觉让我愈发不安,按理说,以往这个时候,华舅妈应该开始准备晚餐才对的,怎么今晚却动静全无?
我看芷菏房间的灯亮着,便悄声走了进去,却看到了我怎么都没有想到的一幕:芷菏的书橱凌乱不堪,还有一大叠书摔在地面,而华舅妈正坐在床上,脸色发白面部抽搐地看着一本本子——芷菏的日记本。
“舅妈!”我几乎是破口而出,天知道那些日记意味着什么,隐私!
她女儿纪芷菏的全部秘密!
华舅妈吓了一跳,看了我一眼,说道,“好啊,这个死丫头,等她回来看我不打死她!”
我的心瞬间一凉,“你怎么找到的?”
“找?要不是我今天打算给她收拾书橱,要不是正好那一大叠书倒掉,要不是我捡书的时候细心一点,我根本就发现不了!我说她昨天英语小测怎么才考六十分,我说她最近怎么买这么多的什么动画片一类的东西,这下我全都明白了!”
我两脚一软,这下,真的完了。
家里的阵式已经摆好了,华舅舅这次也气得站在华舅妈这边,我身为一个和芷菏差不多大的同龄人,只能祈祷芷菏平安,但作为他们家的局外人,我没有任何权利干涉。
“妈,我回来了!我们班有个同学送了我一些她家乡的特长,给爸配酒正好……”芷菏一进门就兴奋地说道,随即发觉了气氛的不对劲,华舅舅舅妈绷着个脸,我则在旁不敢插话。
“哦,是吗?”华舅妈应了句,表情没有任何好转。
“爸妈,你们这是怎么了,家里出了什么事吗?干嘛扭着一副难看的样子?”
“你过来,我有话问你,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地回答。”华舅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