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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背叛友谊吗?如果换作岳阳为了帮我取回风筝而被那些坏孩子群虐时,我会挺身而出吗?我知道岳阳一定会奋不顾身地护着我,但是我会吗?毫不犹豫地,即使是生命的代价也不后悔,我会吗?
还好这只是一个假设,假设性的问题对于我没有太大的魅力。但是如果要说愿望呢,我真希望我和岳阳会是一辈子的朋友,不离不弃只为这心灵的遇见。当然,还有菲迩。我发现,我开始对菲迩,多了一些淡淡的期待。
我将书本放回原处,抬头,却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玻璃墙外匆匆经过。
是陆紫鸢。
不知是该悲从中来还是该恨从中来,我真想回泼她一桶的臭水,让她也尝尝倍受侮辱的滋味。昨晚的那股难闻的味道又涌上心头,呕得我直想吐。我觉得我应该要做些什么,就算不是报复,至少也该好好教育他的父亲管好自己的女儿吧。要不以后真的养成了个大疯子出来社会伤天害理,就是我的罪孽了。
出于自我安慰的道义,我悄悄跟了上去。
沿着与我家背向的巷道跟着她前进,拐过一道又一道的路口,天色愈见悲凉的沧桑,常常让人忍不住感叹时序的无常。
我想看看到底她是生活在怎样的环境之下,我需要和他父亲好好理论理论,教他该怎么教育好自己的女儿。幸亏她这次的目标是我,如果换了别人,恐怕不会善罢甘休,看她该怎么办。哦,对了,我突然想起,她还有个妹妹,智障的妹妹,如此,她妹妹情况应该更糟糕吧?我开始同情起她爸爸来,老婆跟人跑了,还摊上两个女儿,一个脾气古怪,一个智力低下,够悲哀的。
远远见她进了一间旧房子,那家人我知道的,他们去年搬到城市去了,房子就留着租人。那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建的,不例外是那种纯朴陈韵的风格,院前一口井,总刻酝着年岁里历经的风尘。安静而透明的感觉,与我现在的心境,几乎搭不上一点关系。我从旁接近那幢房,在陈腐的木窗内,窥叹着里面的情形。一位中年男子侧目倦躺在一张小床上,另一边还连着一张稍大的双人床。他表情愈显无奈的苍凉,沉静得足以令周围的空气窒息。再往外见,一位女孩蹲坐在厨房外洗菜,她动作缓慢且笨拙,矮胖,一身穿着不仅随陋,且脏浊,她看上去不过*岁的光景,很难把她和芷菏联系在一起,毕竟她们一般大。如果她有个美满的家庭,或者她能拥有常人所能拥有的一切,那么她现在也应该是个幸福的倍受宠爱的小公主吧。诚然,她是不幸的,然而,芷菏就幸福了吗?
陆紫鸢一直在厨房里忙着做饭,看大家都不得闲的样子,我也没有进去的勇气,在外面静静地站了一会儿,便带上我沉重的脚步离开了。
转角,遇见 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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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还有多少的孩子是要一回家就忙着做饭的,现在还有多少孩子需要年纪轻轻就担起家庭重担的,我不得而知。从刚才陆紫鸢面庞上的冷漠我似乎可以读懂她心里莫名的悲哀。凭什么别人可以那么无忧地生活而她却要完成一些本不属于她的事。就拿我自己来说吧,虽然我也是在单亲家庭下成长,但妈妈带给我的爱无法计量的。她从不会开口要求我做饭洗衣,甚至还不允许我做那些家务,我呢,就像是贫民窟的王子,即使不是什么都有,至少也不会去担忧什么,即使没了父亲,母爱双倍的给予也能让我对上天充满感恩。
她的心里会有爱吗?这满目灰暗的色调能激起她对生活的敬畏与珍惜吗?这是个值得我去探讨的问题。
一觉痛快淋漓地直到日晒三竿,醒来翻开日历,今天是十一国庆节。我们拥有五天的假期,这本是件开心的事,但是再添上小山高的作业,也就没有太多激动的感觉。老师最过人也是最让人反感的做法,就是在美妙的假期里还要添上苦不堪言的佐料,甚至花在作业上的时间比平时上课的时间还要多。那上课好歹还有个课间休息呢,现在可是什么都没有。
我带了些作业打算去“似水年华”那完成,在路口处时想到了昨天看到的一幕,突然觉得我应该再过去看看的,毕竟陆紫鸢的仇我还记着,对她妹妹的怜惜也没有停止。
还是那幢旧屋,陈旧着生活无奈的靡音,仿佛可以将人侵蚀,重复着道不尽的创伤。有人从身后轻轻拉我的衣襟,我转身一看,差点没被吓死。还好不是陆紫鸢,要是她再淋我一身臭水,我真的会杀了她!当着她父亲和妹妹的面。
眼前的这个女孩就是她的妹妹了吧,昨天隔了段距离见了一面,那套深绿的色调一直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现在愈发觉得她的脏了,才清晨呢,她红彤彤的面颊就躺着两条污痕,衣服应该是穿姐姐穿过的,显得老又破旧,裤子还打上了不少的补丁,白步鞋更是已经黑到不行。
“喂,你是谁?干嘛站在我家门口?”她突然问道,眼神里充满了警惕的味道。
我怕她误会我是贼,忙笑着解释,“我是你姐姐陆紫鸢的同班同学。”剩下的我就不说了,说了估计她也不懂。
她一听到姐姐的名字,态度明显和缓了许多。“同学?”她喃喃,眼里漫上了一层迷惘和凄凉。
我担心她不懂我的话,忙又解释,“就是和你姐姐一起上学读书的……”
“你会写字对不对?”她打断我的话,忽闪着大眼睛问道。
我愣了一下,点点头。
“那哥哥你教我,好不好?”
那声音混合着空气清冷的味道,哽咽得有些变了味。
她不是有个在华天读书的姐姐么,怎么会需要我来教?况且我还有一大堆的作业没有解决,哪有功夫理她。我迟疑了一会儿,刚要拒绝,她却一个劲地扯着我的衣襟,就是不肯松手。我想将她的手脱离我白色的衬衫,触及她冰凉的小手,反被她紧紧抓住,“哥哥,教我写字,好不好?”她重复刚才的话,泪水夺眶而出,像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我慌了,忙说,“好好,你不哭了我就教你。”她欣喜地抬头,开心地说,“谢谢哥哥!”然后抓着我的手就往屋里跑。
和外面的明亮形成鲜明的反差,屋里昏暗潮湿,还泛漫着森冷的气息。
这就是紫鸢的家么?与菲迩所住的地方是那么不同。我似乎能读懂紫鸢对富人之所以怨恨的心情了。也是,在这么压抑的地方,能够长出健康而美丽的花,几乎是不可能的。
紫鸢的妹妹麻利地在院子的井边摆了两张椅子当作桌子,又去厨房拿了两张小板凳当作椅子,摆好了这些后,她跑到房里,从床底下抱出了一个鞋盒,朝我着跑来,气喘吁吁地兴奋地说,“哥哥,我们开始吧。”
我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些个铅笔头还有本子什么的,装放得很是整齐。我明明看到房间里有个书桌的,应该就是紫鸢平时学习时用的。也许是紫鸢的妹妹更青睐屋外的阳光吧,毕竟屋里真的是太暗了。
“哥哥,我们开始吧。”她拉我坐在小板凳上,小小面颊上隐不住的幸福的微笑也触动了我内心某一处柔软的部份。我习惯性地划了划铅笔,是劣质的,并不好用,我又随手拿了几把试试,均是如此。“这笔不好用,去你姐姐桌上拿几支吧,这铅笔不好用,而且,都是铅笔头了。”我提议。
她面露难色地问我,“这么多笔都不能用吗?我只有这么多笔……”
“没事,你可以用你姐姐的啊,她应该有很多的。”
“可是……我不能靠近那里的。”她沉默了一会儿,黯然说道。
“啊?”我不可思议地叫出声来。
“嗯。”她拉着我进屋,指着书桌一米开外的一条笔画的线说,“姐姐说了,我不能走进线里面的地方,如果进去了,她会把我丢到山里喂狼的。”
陆紫鸢你不仅没有人性,你简直禽兽不如!天底下哪有姐姐会这样对待自己的亲生妹妹?!我心里嘶声力竭起来,我真不懂,难道就因为她生活不如意就把气无端地发泄在妹妹的身上吗?何况还是一个智障的妹妹!我抚摸着她的头,心疼地问道,“那爸爸也同意姐姐这样做?”
她点点头,随后又说,“哥哥,那没有笔了,我们怎么办?”
“没有关系,我有。”我从书包里取出笔袋,放在小桌子上。“对了,你还没告诉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呢?”
“姐姐和爸爸都叫我紫鹃。”她不好意思地说道,红彤彤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