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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还有真心就不会提着金条侮辱人了。”
“我这个人就是这么恶劣，师兄还是不要有太多期待，挽救失足儿童这种事傻瓜才会做。”
其实就是人性。
若你武力值强大，遇到问题就想用拳头解决。
若你十分美丽，脸蛋就是最犀利的武器。
她碰巧得到了最厉害的一样，也就是成堆的珠宝用不完的金条，自然就想用这个来武装自己。能用钱解决的话，为什么不？
陆西来看不到她的表情，只是觉得声音里有许多寂寞与颓丧，偏偏这时候，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很快，陆西来觉得自己好像拿到一把开启大门的钥匙。
“要是能从人性之中把阴暗的一面剥离出来，这个世界就不会饥寒战乱，谁都有不为人知的想法，没什么不好的。”
“不管怎样，我同师傅……永远爱你。”
第28章 二八：
那天以后，盛南楼与师兄陆西来的相处模式就悄然改变了，倒不至于亲亲我我，只是和谐许多。陆西来每天到下午茶时间就会去盛家，喝几口红茶，闲聊几句。
他有时候会说起越发紧张的局势，更多还是没什么目的纯聊天。
冗长的冬天已经过去，一点点绿意悄然的探出头来，三月草长莺飞，正是踏春的好时节。这天陆西来情绪很好，喝下半杯红茶以后并没有立刻走人，而是将话题转到傅家兄弟身上。
“傅羡之到上海以后，这里热闹多了，别的不说，继傅老二之后，幸存者排着队找他。”
因时局的关系，盛南楼最近都在家里，不常出门，更别说离开洋人街了，她也有订报纸，那上面刊登出来的东西毕竟不完善，师兄愿意说这些，她也乐得听。
盛南楼叫了个暂停，到厨房去端出一盘黄油面包，盘腿坐下以后才说：“前阵子的报纸上铺天盖地全是西南三省的消息，说傅翰霖遭灭门，除了傅羡之之外就没个活口，照师兄你说的，报社也太不负责。”
“如今这局势，吃喝拉撒都管不了，谁有闲心去批判报社？退一步说，上面的还用得着他们，舆论是需要专人引导的。”
陆西来伸手去拿了个面包，吃了一口才补充道：
“老百姓不关心傅家人的过去现在将来，他们纯粹是看热闹，越有身份的人倒霉越能激发一种名为大快人心的情绪。”
盛南楼对百姓心理以及劣根性调查没多大兴趣，她想了想，问：“我更好奇他们去哪儿找的人？政府部门还是……”
会特地提出来说，让但是更精彩的那种选择。陆西来一口一口将手上的黄油面包吃干净，擦过手以后才说：“就像你想的那样，活下来的所有人都去胡公馆哭诉，那位小姐又是娇宠着长大的，不知民间疾苦，把那些人全留在自己家里。”
不用问别的，盛南楼就能想到是怎样的结果了。
那些大爷铁定是把胡公馆当自己家，这么看来，傅羡之和胡家闹翻那天已经指日可待了。盛南楼笑得特别开心：“师兄怎么做的？”
当然是雇人给他们传话，说傅羡之已经混得多好多好，说他同胡嘉丽的婚事是板上钉钉跑不掉了，说他们还准备把傅广诚也介绍到有关部门去……
后来发生的那些事也不枉陆西来这么拼。
寄人篱下的本来是很打击自尊心的事，那几人原本还觉得难堪，在陆西来的推波助澜之下变成了另一种情绪。
怨怪，不满足，也想要傅羡之那样的机缘，迫不及待的想有个靠山。
他们恨西南三省沦陷，恨傅羡之抛下全家自己往上海来。本来应该是一样的，他凭什么丢下所有人自己做了外交官，还傍上名媛。
人就是这样，只要有一丁点不满，这可种子迟早会破土而出长成参天大树，怨恨这种心情是轻易不能消除的。这种意料之外的状况傅羡之也很头疼。
陆西来把这事说清楚之后才提起自己真正的目的。
“已经是春天了，我们找个时间出去跑马踏青怎样？”
“好啊，当然好，我也想看看这里的春天和俞州有什么不同。”
约定的时间在三日后，马儿由陆西来准备，盛南楼只需要带点干粮和水，穿上方便行动的衣裳就可以了。目的地是城外一个花开遍地的小土坡上，除了师兄妹两人意外，还有几个狐朋狗友一道，人多些热闹。
盛南楼烹饪技术虽然不精，小饼干还是会烤的，她只准备了几样简单的，又泡了红茶装进壶里，这才进房间去换衣服。
浅紫色衬衫配上深灰色马裤，脚踩皮靴，头发绑成鱼骨辫，抹个淡妆就完成了。盛南楼在穿衣镜前照了一下，吹着口哨下楼去。
陆西来已经等在楼下，听到有脚步声响起，他回头一看，就有点看花眼。
无论是十年前还是现如今，盛南楼最喜欢的就是旗袍，各种颜色，各种面料，各种图案……但凡是流行的款式她都有，还有一些特别设计。除此之外她几乎没有穿过别的，现在这样就是在给师兄发福利。
阿弥陀佛，还好提出了骑马踏青的建议。
阿弥陀佛，还好最近关系缓和，师妹答应同行。
……
上辈子的时候盛南楼也喜欢在俱乐部里骑马，她技术不能说很高杆，至少够用。这一趟过程很愉快，可惜在目的地遇到冤家。
傅羡之、傅广诚、还有一位表小姐两位姨太太以及渣男的现任女朋友胡小姐，至于别的她不认识。盛南楼装作没听到打招呼的声音，又往前骑了一段才停下来，陆西来动作慢些，他朝傅羡之寒暄了几句。
本来说完就要追上去，谁知被叫住了。
“陆少等等，方才过去的那位可是你的师妹？都是熟人怎么好像没看到咱们。”
“我也纳闷，盛小姐不是四哥的女朋友吗？”
“……”听到这话，胡嘉丽气死了，在胡公馆住了这么久他们难道不知道自己和羡之的关系？这还是故意给人难堪？她想不到哪里得罪了这些人。
别管傅羡之对未来如何打算，至少现在胡嘉丽还是他女朋友，他把缰绳递给陪着一道出门的佣人，伸手将胡嘉丽揽进怀中，目光从亲戚身上扫过。
“我和盛小姐不是那样的关系，以后别乱说话，上海不比俞州，多的是人得罪不起。”
他之后也一直带着胡嘉丽骑马，算是把面子给足了。可傅羡之越体贴她对傅家人的意见就越大，踏春回来就升级到不能共居一室的地步，吃她的喝她的还这么不识趣，有没有身为人的基本道德？
这些后续盛南楼懒得去想，陆西来也没那功夫，他们遇到麻烦了。
第29章 二九：
跑着的时候不觉得，到地方以后，他们把马拴在一旁，想到处走走，这个时候，盛南楼察觉到不对劲。
从法租界出来到城外这个小土坡少说也有好几公里路，是有多巧那个人总能停留在她视线范围之内？
托春风的福，盛南楼看到那家伙别在腰间用风衣遮住的枪。察觉到这事以后，她第一反应就是朝师兄那边看，结果陆西来正在同另一侧的伙伴聊天，似乎没注意到危险。
应该庆幸的是出门之前秦亦白硬塞了把勃朗宁给她，盛南楼知道师兄在德国读的是军校，虽然各种排名总是垫底，射击的准头总不会比门外汉还差。
让她纠结的是现在这个状况，二世祖们没有一丁点防范意识，就在这种容易被暗杀的地方聊得热火朝天，要让他们明白自己的处境就变得很难。
直接开口的话那人会毫无顾忌立刻开枪。
比动作的话又显得很奇怪。
麻烦还不止这些，他们知道以后能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会不会让埋伏的杀手看出苗头，这些都是需要考虑的点。
盛南楼遭遇过麻烦事件，却没有像这样棘手的，她最清楚职业杀手的本事，看秦亦白就知道了，在这种天时地利都不占优的情况下，要怎么脱困？
盛南楼思来想去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她就走到陆西来身边，挽着他胳膊，撒娇要去别的地方转转，走之前还向同行的几人抛了个媚眼。
做这些的时候，盛南楼也不动声色在注意那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