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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原爸爸摸摸夏希的头:“我》们取了水生样本回实验室的时候,你妈妈突然晕倒。唉,那个时候以为是中暑。”
位于和北半球季节相反的南半球的马达加斯加,现在正是盛夏时分。栗原妈妈在当地最好的医院里面住了一段时间,身体总不见好,栗原爸爸决定转院到首都塔那那利佛最好的医院去。
马达加斯加是联合国认定的最不发达国家之一,医疗水平比之国内要落后太多,最终栗原爸爸决定,让妈妈回国养病。
“夏希,”栗原爸爸背对着光,脸部笼罩在阴影里面:“我》想要结束国外的工作,回国内来。”
“真的吗?”夏希欣喜不已,灰白色的脸上有了一丝神彩,大眼睛泛起亮色,双手握着拳头,连连追问:“已经决定好了吗?”
栗原爸爸看向病床上熟睡的妻子,点头:“是呢,这次无论如何都要回国,安定下来了!”
夏希欢喜的跳起来,又迅速的压抑下来,她看看病床上的母亲,并未被她吵醒,于是带着满身欢快的跑出门。
“小尚,小尚,”兴奋的夏希小心的关上门,跳到弟弟身边去:“爸爸的决定你知道了么?不等他回答,又蹦到真田身边去:“我》爸爸妈妈决定回国了!”
小尚抛下一句:“我》知道的。”就钻进了病房。
夏希正一脸兴奋的和真田说着话,栗原爸爸从病房里面快步走出来,大跨步到她身边,摸摸她的额头,说:“夏希你还在发低烧?”他在病房里面听儿子说女儿有点低烧,急忙出来。
“不要紧的,爸爸!”因为激动,夏希脸上红霞一片:“我》还没有和妈妈说话呢!”
“妈妈吃过药,要很久以后才能醒来!你还带着病,赶紧回去休息!”
“啊?可是……我》也没有见到舅舅啊!”夏希十分不解。
“你舅舅有点事情要处理,恐怕一时半会回不来!你还是感觉回去休息吧!”栗原爸爸坚决不同意夏希带病等在这里,还强调说栗原妈妈是很久以后才能醒来,坚持让她回去休息,不管夏希怎么撒娇也没用。
无奈出了医院大门,夏希见对面有个花店,拉了拉真田的衣袖,笑说:“我》想去买束花给我》妈妈,等她醒来,虽然看不到我》,起码可以看到我》送的花啊。”
真田便陪着她去花店买了一束康乃馨,夏希捧着,欢乐的往回跑。
又重新乘电梯回到住院部的最高层,拐角处让过推着小车的护士,夏希跳到母亲病房门口正要敲门,里面却传来一阵说话声,仔细一看门并未上锁。正要推门,却听见里面的声音说:“请务必瞒着夏希。”
她呼吸一滞,手立刻僵住,直直的站在门口,后面的真田见她这模样,手搭上她的肩膀正要说话,夏希很冷静的回过头来,将食指竖在唇前‘嘘’了一声,侧着耳朵,仔仔细细的听着里面的谈话。
“夏希现在遇到很多事情,这孩子也不容易,我》们这两个做父母,亏欠了她很多,但是这孩子却从没有任性要求我》们什么。其实有些时候宁愿她任性一点,哭着闹着要求我》们在她身边。当然小尚也不错。”是栗原爸爸的声音。
“但是姐夫,姐姐的病情不可能一直瞒下去啊!”是舅舅中岛植树的声音。
“啊,我》知道,但是呢,现在她面临着升学考试,还有,爸爸(即夏希外公)的住院恐怕也给她打击了……”
他们后来说了什么,夏希已经听不清楚了,耳中一片嗡嗡声,睁大了眼睛,轻轻后退一步,双目带着茫然看向真田,脑中茫茫然一片,身体却自发做出了反应。她将右手食指竖起放在唇上,‘嘘’,‘嘘’!一把拉着对方的左手,直奔走廊的拐角。
拐过去,看不到母亲病房的门了,夏希直直的站在那里,眼睛睁的大大的,依旧茫茫然看向前方。
真田犹豫再三,转到她侧面,将右手放在夏希肩膀上。刚才病房里面的谈话,他虽然没有听得很清楚,却也听明白了一件事情:夏希妈妈的真实病情,是被隐瞒了!
夏希感觉到真田的手放在她肩膀上,全身颤抖起来。牵着真田的手没有松开,反而握的更紧。她的左手却一直小心的抱着那束希望母亲一醒来就能看见的康乃馨。
“夏希……”真田轻轻的叫她的名字,拙于安慰人的他不晓得该怎么样安慰她,他想也许夏希并不需要他说什么安慰的话,也许像昨天晚上那样,拥抱比较好?
我》要坚强。
我》要坚强,夏希紧紧握了一下真田的手,然后放开。深呼吸一下,转身过来,一双黑色的瞳看着真田,“本来我》就在怀疑,为什么妈妈要住在这种特护病房,还有刚才,爸爸那么着急的赶我》走……不过,既然我》爸爸决定不要我》知道妈妈的真正病情,那么我》就假装不知道罢,妈妈是累坏了,所以才住院的!”
“虽然我》不晓得,妈妈的真实病情,可是我》想,我》不能给爸爸妈妈添乱。我》会很坚强的。”少女昂起头,略带着骄傲的说:“这样的程度,我》还是做的到的!走吧,把花送给我》妈妈,我》们就回去。”说完就走向病房。
真田点头,一语未出,只是默默的跟在夏希后面。
刚到病房门口,抬起手正要敲门,门就自己打开了,原来是舅舅,他拿着烟盒和打火机正准备出去抽烟。猛然见到夏希,他吓了一跳。
“舅舅!”夏希笑道:“哦,你要去抽烟?”
“啊哈哈,”中道植树带点点尴尬:“是啊,我》这烟篓子要去允许抽烟的地方。”他的眼睛又看看夏希手上抱着的花:“送花给妈妈?”
“嗯!”夏希用力点头:“特意挑了妈妈喜欢的康乃馨呢!”
站在门口和舅舅扯了几句,夏希就带着花进到病房里面,把花交给栗原爸爸,栗原爸爸将花插到花瓶里面,转过身来,捉住夏希的双臂,俯下身体,很认真的说:“夏希,爸爸再和你商量一件事情,妈妈回国还有住院的事情,不要同你外公说。”
夏希愣了愣,心中涌起一阵难过,却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不外露,脸上极力保持冷静,嘴角微微一抖。
栗原爸爸看着女儿的样子,只以为夏希是疑虑,于是就解释道:“外公年纪大了,现在在医院静养,他总是希望看到你妈妈健健康康的对不对?而且,如果这件事情要告诉他,还是我》来告诉他比较好,否则,你外公他会像小孩子一样生我》的气哦!小尚也答应了哟。”
夏希看着坐着墙边沙发上不说话的弟弟,脸上重新露出一个笑容,点头:“我》知道了,我》会的!”
笑着和父亲说再见,又笑着向小尚招呼一声,转身离去。一直保持微笑的走到电梯里面,她的笑容终于维持不住,垮了下来,眼前一阵发黑,头也晕晕的。
真田伸手扶着她的肩膀,“不要勉强自己!”
夏希闭上眼睛,没有说话,几秒后睁开眼睛,却是微笑着看着少年,摇头:“没关系的。”
真田皱眉思考了一下,搂过夏希的腰,将她抱住:“对不起。安慰的话,我》真的不会说。这样子可以吗?”
就像昨天晚上那样子。
那个时候你说,这样就可以了。
给个怀抱,让你依靠。
怀里的女孩‘嗯’了一声,双手反抱住他的腰。
现在已经是12月初,这样的冬日的周末,街上的人很少,夏希将脖子上的围巾系紧了些,冷风还是透过缝隙钻进脖子里。她打了个寒颤。
从出了电梯就一直没有说话的真田此时出声了:“夏希,我》去买杯热可可给你喝吧?”
“好。”夏希停下脚步。他们现在处于宽阔的街道上,隔了一道绿化带的地方,有一家小小的卖饮料的商店。
得到同意的答复后,真田就离开夏希,跨过那片绿化带,朝那小商店走去。
夏希站在那条靠近马路的人行道上看着真田去买热可可。
店员将两杯装有热可可的杯子放到柜台上,一边收下真田递过来的钞票。少年刚端起纸杯,就听见后面传来一声尖叫混合着车轮胎在地上摩擦的刺耳的响声。他猛的转过身。
夏希!
97、峰回路转'VIP'
男人在黑暗中坐着,只有香烟忽明忽暗的光照着他的脸。沉默一阵后他忽然凄凉的笑了起来,“要结束了哟。”他喃喃自语。
夏希正站在那条靠近马路的人行道上,这条街上栽种的绿化树并非常绿乔木,这样的冬季,树上的叶子已经掉光,寒风吹过的时候,只有光秃秃的树枝摇晃,平添几分萧索。看着真田去买热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