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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起来做个投篮球的姿势。
有救了。他有救了,小景有救了,小景的爸爸有救了。
“姐,我有点急事需要5千块钱,不知你有没有?借给我。”田真直言,准备接受盘问。
田艳眯斜眼,猜不出她要作何表情,语调慵懒:“要5千干吗?”
田真早有防备,清楚答:“我去学电脑图表设计,我联系妥了,只要5千块就够。”
“是这样吗?”小思半分钟,“下午来拿。”
竟会如此顺利,田真庆幸,又有点犯欺骗罪的感觉。姐姐对他够好的了,他无法回报,些微内疚,但是人命关天,有病不治,多受罪,多痛苦。凡事有急缓大小。他选择大义,能帮助一个孝女,一个漂亮才学的女孩,他荣幸,他认为无论遇到谁,都会仗义而助。
深夜换班,田真找到小景,将一叠钞票塞给她,他说:“我能帮你的只有这么多了”。小景想都没想过田真能帮她,那天只是说说,小景百感交集,半推半让说:“我不要,我自己想办法。”手已接过了钱。
“目前的事虽然解决了,可以后呢,我不是想你走,是不想你在这样的地方混。”田真要帮人帮到底,变作一个救赎的英雄。
小景放好钱,一扫往日阴郁,说:“你人真好,要是你是我哥就好了。”
田真失望,他料想她可能说是男朋友,“没什么,你以读书为重,不要再做这种工作了。”
“谢谢你。”小景说话时,嘴凑上去,“叭”一声,在田真脸上印下一个绯红的唇印,像朵盛放的桃花。
田真始料不及,当即怔住,小景咯咯笑着跑了。田真好一会恢复过来,摸摸脸颊,手上沾了些口红,很淡。
第二天小景辞职走了,走时没来向田真告别。田真因为仗义疏财,因为那一吻,无聊和烦闷消失了,他高兴快乐。可是,田艳知道事情后,就震怒开了。
在办公室,田艳指着田真骂:“你这猪脑袋,不想想这是啥地方,有哪个是真名真姓,她老爸有病,我呸!她老爸活得健康长寿,比你老爸日子过得舒坦,你知道吗?说这些话,谁不会,你呀你,三言两语就敲开了你,笨呀……”
田真坚持真理:“小景不是那种人,人家好歹是大学生,有尊严有人格,骗人决不可能。”
“蠢蛋!”田艳手忽变成利器,戳着田真的太阳穴,“被人骗了还替人说好话,不知你是不是吃错药了?田真,那是5千块,在农村,可是一户普通人家的年收入!你懂吗!若是知道你给那贱人,我死都不给你。那个女人是勾引你,目的只为5千块,你知不知道?”
“不会!”田真口气坚决,“小景很感激我,她还叫我哥,还……”他不敢说“亲”。
“感激你,叫你哥,还亲你……”
田真脸刷地红了,姐姐怎么知道小景亲过自己?而田真所不知道的是,田艳只是习惯性的用联想词,后面跟着的还有“上床”。
“我可告诉你田真,不好好干,我有权辞你,你是我弟弟也不例外!”田艳怒火冲天,双手张牙舞爪。
田真早不想干了,没这事,他也打算找个时间向姐姐辞职,假期将尽,他得为决定自己命运的一件事准备。
“姐,我对不起你,害你损失了5千,我会还你。我想回家。”
田艳怒气稍息,说:“只准回家三天,三天后回来给我干出个人样。”
“不是回家三天,我的意思是我不干了,我辞职。”
田艳愤怒再生:“你是笨蛋猪还是犟水牛?才说你两句就堵气钻牛角尖,你有错,我应该批评你,叫你以后不犯错,这气你就受不过,将来还干啥大事!”
“姐,我从没想过干啥大事,只想做一些我认为应该做的事。你资助我上学,我感谢你,但,我的事我自己作主。”
田真义无反顾,背离姐姐而去。
“田真!你要记住,你走出这门口就别想从我这里拿一分钱,整天就知道读书!告诉你,我不会再给你一分钱,不会。你回心转意认真干,我不追究你……”
田艳从没这样发怒过,一改副总的威仪,巨变成泼妇,在门口又指又跳,然而去意已决的弟弟,背影消失在了楼道。
41,从天堂到地狱
41,从天堂到地狱
又是初秋,又是考生收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田真很幸运,被南方一所知名大学录取。当特快专递函件递到父亲手上,父亲像捧宝贝一样,深怕一不小心掉在地上,可明显觉得太沉,让父亲的双手出汗。
田真是特快专递函件到后的第三天回的家,他看到函件的那刻,无异发现新大陆,那种喜悦与激动恰像走上领奖台。
“我成功了!我做到了!”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高呼。
含烟坐边上的父亲却显出焦虑,因为父亲接到了女儿的电话,知道了一些事,如果没有这函件,父亲一定痛骂田真,现在是不能骂了,田真毕竟考上了。父亲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父亲一直梦想着特快专递函件,美梦终于成真,父亲确实高兴自豪了一阵子,好像是自己喂的一头肥猪值了双价。高兴一旦沉静,父亲就思量起一些事。女儿说田真的脾气太不可驯服,像粪坑里的顽石,将来一定吃亏,表示不再管他死活,最后女儿怨父亲太顺着田真,都老大不小了,还做啥大学梦,屁事不懂,现在大学生扫地的满街是。总之,父亲的心开始动摇,认为一个人挣钱的多少不与一个人读了多少书成正比,比方说村上就有几个斗大的字不识的在外面混得油光粉面。父亲拿不定主意。
“田真,你姐来了电话,说了许多事,我不多说你啥,但是你姐长期在外,对形势盯得准,她的话不是没有道理。你的书就不要读了,读了出来不一定中用。”父亲表态。
奋斗了几年,终于见到曙光,能放弃?田真手捧函件爱不释手,说:“爸,我好不容易可以吐口气,你不也盼着我考中,现在办到了,你反而叫我罢手,我要怎样做才能叫你满意呢?”
母亲背着猪草进门来,一脸汗水,田真立即迎上去,帮母亲卸下背篓,欢喜说:“妈,我考上了。”母亲早已知道,却像刚获知似的一惊一笑,“是呀,不容易,考上了就好。”
“好啥好,上学是要钱的,田艳不支持了,我看你怎么上学?”父亲泼冷水。
“田艳打电话来了?”母亲坐下,小喘着气问。
父亲叹气:“她说了,田真要钻牛角尖死读书,她不支持了,不管他了。”
“她不管他,那这么多学费咋办?家里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钱哪。”
“咋办,不读算了。”父亲给出办法。
田真握紧函件,咬紧牙说:“姐已经仁至义尽,我不怪她,我的决定不会改变,我打算去申请贷款。”
父亲和母亲一听“贷款”,一惊一慌,那可是蒙着面打人的高利贷,谁去惹谁灭门!
“能行吗?怎么还?”
“那是只吃不饱的耗子!”
“爸妈你们不用担心,这事由我来办。”
田真充满自信,眉宇闪出坚毅的光芒。
可是到信用社贷款得具备一些相关条件才行,田真磨破了嘴皮,人家就是不信,信又怎样,没有当家人来作保,谁敢冒险!田真问为什么,他已不是小孩,算个成人了,加上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不管将来如何发展,他田真决不会赖皮。
“没有你老子的签字盖印,我们不能贷给你。”办公人员叼着支烟,有点傲,活像富人喂养的一匹狼狗。
“我签字不是一样吗?我爸来不了。”田真即兴撒谎。
“你不是当家人说了不算数。”狼狗说完这句话就不再理他,转头为另一个人办理存款手续。
原以为自己会马到成功,哪想这个坎不是容易过的,田真从信用社出来,灰心失望,愁云笼罩。说到底,还得由父亲出面贷,他,不是当家人,即使说一万句也只当放一个屁。
父亲会给他贷款吗?
“你姐又来电话了,说不和你计较,只要你回去好好干,你若真要上大学,她一分钱也不会给。田真,听人劝得一半,大学念下来要好几万块呢,上哪儿找这么多钱,你姐不资助,看你怎么办。”父亲的烟抽得凶,脑袋被烟雾罩住,仿佛一个无头人,有几分诡异和滑稽。
田真为了讨好父亲,变得勤快,以前不干的活儿他现在统统揽下,只求父亲能去给他贷款。但父亲好像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