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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反差却是如此之差。大阿哥道:“清风,算了,放下我吧。你先休息一下,不然你会死的。”因为自己也有伤在身,又一天一夜没吃饭,说话只显得有气无力。这清风马却半点也没有减缓速度,一直向前极驰。眼神似乎在说:“我不会仍下你的,如果你把我当作朋友看待,就别说这种话。”
一人一马相处多年,似乎有语言勾通。大阿哥也接收到他的讯息,于是不再讲话。
雪越下越大,纷纷落在他们身上。只一柱香时间,白雪简直就把他们淋成了雪人。白雪覆盖着整个大地,天地一色,分不清东南西北。而大阿哥及身后追赶的爪牙们,就像会移动的雪人,在大雪纷飞的白色画幅中,从容游动。可这必竟不是作画。
天色变得如此之快,众人都没有预料到。仅他们身上单薄的衣裳,抵不住严寒。十位爪牙齐声呼啸,十匹马喷气成雾,呼喇喇的放蹄赶去。
爪牙们虽换了马,可这马终究不是良驹,跑了几个时辰,体力已消失殆尽。再加上如此之冷,一匹马腿脚一软,一头摘进白雪堆中,再也起不来了。而后其余九匹马,也是接踵而至的倒了下去。只一会儿功夫,清风马就把他们拉出了一段距离,抛在了几百米开外。
爪牙们从雪地中爬起身来,辗转四周,却不见人影。大阿哥身上被白雪覆盖着,天下着大雪,地上又都是积雪,这让他们看不清在哪个方位。倍受饥饿、疲惫、寒冷奸熬的清风马,已经是拼尽了全身最后一口力气。再也使不上劲,腿脚一软,也一头摘倒在雪地之中。大阿哥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向前滚了几步,身上的白雪也抖落了下来。本来已经冻的失去知觉的伤口,经刚才一摔,又痛了起来。大阿哥没有顾及自己,爬到马的身边,叫着:“清风……清风……”其中一爪牙看到了他,忙喊道:“他在好儿。清风马已经倒地不起,大家快追!”其余九人一听,便踏着尺深白雪,步履蹒跚的一步步向前赶。他们也饿了一夜,再加上积雪又深,拔腿甚是不易。虽只隔百米,但要赶上去,也需一段时间。
大阿哥跪在清风马的面前,扶着它的头而悲伤不已。清风马的鼻中只有出的气,没有了入的气。眼睛望了一下他,流出几滴血泪来。由炯炯有神,渐渐颓废了下去,最终闭上了眼睛。但从它的面容可以看出,他是微笑着死去的,因为它已经尽了力。看着随自己驰骋杀场十几年的战马,却为了救自己而死去,大阿哥已经是泣不成声。由于一天一夜没有进食,连一滴水也没有喝过。悲伤之时,连眼泪也没有了,只有干看着它。
爪牙们一步步上前,已在几米开外。大阿哥刚一站起,只被其中飞起的一人踢倒在地上,向后滚了个圈,趴在雪地之中。此时其余九人也相继赶到,将大阿哥围了起来。只见他艰难的从地上站起,一时使不上劲,两脚站不太稳,左右相互退了一下。待得站稳些,他只喝道:“你们这样穷追不舍,非至我于死地不可,到底是为了什么?”显然已经没有力气了,连斥责人的话也显得淡雅了许多。
其中一位爪牙道:“大阿哥,你别怪我们,我们也不想的。”听他的口气,也是被逼无奈。大阿哥听了只觉可笑,道:“不想,你们一天一夜不吃不睡得追赶我,还说不想。”那人道:“如果不拿你的首级回去,不但我们活不了,连我们全家,甚至九族都会受迁连的。”
十人口喷白气,也都剩不了多少力气。心中都是一个念头:“只有速战速决。”一人无奈道:“我们只有对不起你了。”说着举起刀来,手上再一使劲,猛的往大阿哥当头砍去。大阿哥毫无反抗的能力,以为自己这次是死定了,不由的闭上了眼睛。
忽听当的一声,那把刀顿时被利器打断。前半截断刀只从他的耳边飞过,插入雪地之中,没了踪影。听到声音,大阿哥莫名的睁开了眼,只见一人从空中飞来,将那刀砍断。一腾空间,便将那爪牙踢倒在地,他自己却稳稳的站在了雪地之中。
此人手持一把白剑,就像雪一样寒气四射,似乎别有一丝入骨锐气。刚才那柄钢刀就是被此剑打断的。当时此剑并没有接触到那刀,只凭剑气将刀打断,足见此剑的锋利和持剑人内功的深厚。
此人年纪在七旬左右,胡须花白连着眉毛及头发。一身汉衣装束,发髻也是汉人打扮。年纪虽大,牙齿却聚全,并非常整齐。那人徐徐还剑入鞘,左手倒竖着剑,倚靠在腋下。右手捋了捋胡子,道:“你们是什么人?”这老人见十人追一个受伤的小伙子,便质问他们。
十人一惊,也不知道怎么凭空出了个糟老头,而且看上去武功不错。只是互望并没有回答,心想:“今日不管是谁,都不能阻止他们手中的刀。若是谁敢阻拦,那就杀谁!”心中互相鼓劲,便冲了上去。老人见他们不但不回答,反尔动起手来,便也毫不客气的将他们打的落花流水。大阿哥饿的、累的、伤的,眼睛一花,便仰头倒去。老人动作非常快速,他还没倒下,就已被老人扶住。
十人几乎同时从地上跃起,一涌而上。老人抱起大阿哥,双手抡一个圈,以他的双腿作为武器,将十人再次全数击倒。然后腾空,扶着大阿哥便消失在了茫茫的天际之外,一时间不知了去向。
十人起身环顾四周,都不见人影。心中着磨着:“他们俩都去了哪了?”更是害怕:“这次没有完成任务,回去怎能复命?”现下肚子又饿又没有马,来时的路又被刚下过的雪给封住。十人在雪海之中挣扎过后,便被大雪吞灭了。
大阿哥消失一天一夜,追他的人也没了音讯,乾隆的心中甚为不安。定要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一气之下,任何事情都写在了脸上。
太后从冷宫出来,经过一阵打扮之后,果然美丽了许多,不愧为人中之凤。见乾隆如此的愁眉苦脸,便劝道:“儿啊,有些事不必太过较真。若是死了,也就算了。若是没有……也不必强求。你现在已经当上了皇上,他对你已经造不成危险了。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况他还是你大哥。”
乾隆从小就听母亲的话,又与母亲分开这么久,母亲的话自然是听的。现下道:“母后说的对,那么该如何向天下喧告呢?”太后道:“就说他病死。你是皇帝,我一个女的,本就不得干政,你要如何便如何。”
宫中的规矩,女子是不能论政。太后这么说,也自有她的一翻道理。乾隆笑道:“就依母后的。”于是便向天下喧布,大阿哥病死了。
大阿哥醒了过来,见自己躺在床上。手上的伤也被包扎了起来,止住了血。可轻微的一动,还是巨痛难忍。身上干净了许多,血迹都被洗去,只留有左上臂的一部分。一抬眼间,只见一姑娘做在床边,正瞧着自己。
仔细一打量,只见她娇好的面容之上透着红晕,一双大眼睛非常有神。看上应该满二十岁,但却稚气未脱,让人觉得可爱。
大阿哥好奇的看了她一眼。那姑娘见他醒来,不由的嫣然一笑,两个酒窝很深,让人看了只觉亲切。姑娘道:“你醒了,太好了。”于是起身叫来了爷爷和哥哥。
爷爷走了过来,他就是刚才在雪地之上救大阿哥的那个老人。如今看来,却越发显得慈祥。他问道:“你醒了。”大阿哥刚想起身,可身体却不听使唤。老人忙道:“你有伤在身,好好的躺着。”大阿哥问道:“是你救了我?”老人笑道:“是啊,我见有十人追杀你,你又受了伤,若不出手,你定会没命,于是就把你救了回来。你的伤口虽小且不深,只不过没有好好的处理,已经发炎。如今你好好躺着,不好乱动,免得伤口再次流血。”
两人素不相识,可老人对他照顾的非常周到,这让一直在外打仗的大阿哥,只感到一丝温心。他道了声谢,转而看了看四周,问道:“这是什么地方?”此时姑娘抢着回答道:“这里是雪峰山,我从小就在这里长大,也从来没有出过门,你是我第一个见过的外乡人。”隔了片刻,又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说话很直率,毫不避讳。
一个女孩子,刚一见面就开口问人家名字,而且脸也不红,气也不喘一下。大阿哥在宫中也没有见过如此直接的女孩,一时也被惊呆,望着她却不知要说些什么。可姑娘望着他,大阿哥顿时就被她那双大眼睛吸引住了,只害羞的不敢对视。回答道:“姑娘就叫我阿弘好了。”
清朝的人喜欢留辫子,因而有人叫他们辫子军。可姑娘什么都没见过,自然对什么都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