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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荻芬哭着点了点头,巢贺敏听了也很感动。屋外已经挤满了人,听这么一说,才知道害武恩的人竟然是谭之川。武恩道:“大嫂。”巢贺敏这才回过神来,马上把纸笔递了上去。
武恩接过纸笔,艰难的坐了起来,背靠在枕头之上。把纸打开,便开始把雪龙剑法的每一招每一式,都记在了这一张纸上。已近黄昏,巢贺敏见谭之川现在还没回来,心里也着急,怕他会出什么事,便把孩子交给谭荻芬,自己便匆匆去找了。
谭荻芬把谭雪凤放在床上,那孩子也道乖,母亲不在身边也没哭,正乖乖的睡着觉。谭荻芬拔出刀来,见到谭雪凤脸露凶光,心想:“就要你为你父亲偿命。”武恩马上阻止道:“算了,不要再杀人了。她必竟是我们的亲人,将来还是我们的儿媳妇啊。”
谭荻芬哭着,不知说什么好,只觉武恩的心太善良了。武恩一笔一划的将雪龙剑法写在纸上,怕写得快了,有些招式模糊不清,会让人难以识辨。又怕写得慢了,自己突然仰头而去,未能把雪龙剑法写全,那雪龙剑法不就会跟自己一起常埋地下,死了怎么去见师父。心里是急又不敢急。
谭荻芬见了,顿时伤心道:“武哥,你快好好休息别写了,我们改天再写。”武恩道:“我怕我今天不写,就没有机会了。”谭荻芬一听道:“你别胡说,你不会死的,你要看着孩子长大,我一个人不行的。”
听到这么一说,武恩赶忙安慰道:“荻芬,我们只有龙儿这么一个儿子,你一定要把他带大,不然龙儿一个人在世上会好孤独的。”谭荻芬点了点头,见此武恩也笑了起来。亏他死到临头了,还可以笑出来。
天下着雪,渐渐黑了,但还能看得见事物。巢贺敏到处找着谭之川,可谭之川却依然在客栈喝着酒。桌上被酒坛子给堆满了,人也喝着醉不成样。
谭之川猛得又拿起一瓶,仰头喝了起来,不顾一切的想喝死自己来偿命。赖皮精一直在旁,从开始的害怕,到后来发现谭之川只顾喝酒,对自己全不放在心上,而且喝的时候,一点防备都没有。
见他又仰头猛灌,心生一计:“反正横竖都是死,这样干等着,还不如拼上一拼。”于是偷偷望了一眼谭之川,并随手拿起了桌上的那把剑。谭之川一心喝着酒,眼睛都懒的睁开,全没注意到身边的这一危险。
赖皮精拿起剑,迅速异常的拔剑出鞘,顺势从谭之川的左肾刺入。谭之川只顾喝酒,没有躲避,只觉肾部一阵巨痛,随声“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双手一松,酒坛只掉了下来,砸在桌上粉碎。酒还溅的赖皮精满脸都是。
赖皮精眼一盏,顺势拔出了剑。只见一淌黑血随剑一起,从谭之川的肾部淌了出来,并源源不断的向外流成一条血注。谭之川突然发了疯般的掀掉桌子,桌上的空坛子乒哩乓啦的砸成粉碎。
掌柜及小二见了,躲在一边,哪还敢上前来劝阻。客人们早就跑光了。谭之川已经喝的迷迷糊糊,一时视力模糊,连东西都看不清楚。
赖皮精见谭之川掀掉桌子站起身来,心里是一惊。可见他愣在那儿,又起一剑正中谭之川的胸口。谭之川“啊”的一声,仰面朝天,痛苦不堪,全力的扑向赖皮精。
就是此时,赖皮精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看,左一剑右一剑往扑上来的谭之川身上乱砍。谭之川竟没有躲开,身上不知划了多少刀口子,已经不成样子。
谭之川终于身中巨毒,失血过多,毫无还手之力的正面朝下,倒了下去。赖皮精根本不敢再看,被谭之川的身体压得不能动弹,这才睁开了眼睛,望了眼谭之川。只见谭之川的眼睛瞪着老大,人是死了,可眼神是死死的盯着自己,甚是吓人。面目全是黑血流淌着,显的更加恐怖。
赖皮精吓的忙双手齐伸,推开了谭之川的身体,就地往后爬了几下,嘴里还呻吟着害怕的声音。而后站了起来,转身就向楼下跑去。没跑几步,怕谭之川的鬼魂会缠着自己不放,不住的回头看。一不下心,身体突然失去重心,一头摘在了地上。
赖皮精二话没说,毅然爬了起来,疯狂的向前跑着。跑着跑着,只觉撞到了一个人。猛一抬头,只看见谭之川的妻子巢贺敏,心里害怕极了。出于本能的反应,只“啊”的一声喊了出来。巢贺敏见他满身是血,样子极为吓人,又撞到了自己身上,酷似大白天见了鬼,于是也“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两人几乎同时受到惊吓,巢贺敏不明赖皮精看到自己会如此害怕,可自己真是被他吓坏,一时也没多想,只见赖皮精从自己身边仓忙逃过。
第五章 为求个人荣华 无所不用其极
为求个人荣华无所不用其极
第五章
看着赖皮精远去,巢贺敏只觉心头一凉,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只感到不对劲。于是便延着赖皮精来时的方向,快步走了过去。
走到酒楼附近,只听两人边走边在念叨一件事。巢贺敏听到似乎于谭之川有关,于是驻足听了起来。只听一个道:“太吓人了,一个人全身流淌着黑血,把面目都毁了。”另一个人接道:“那人身上中了数十剑,而且剑上还有毒,可怜小小年纪,就死得这么惨。”前一人又道:“想不到冰水门的弟子也会跟人结下恩怨,听说那一个还是冰水门的大师兄,谭捷的亲孙子。”两人说着便走远了。
巢贺敏听了,心头一怔,脸顿时变得铁青。她知道那两人讲得定是谭之川,可又不愿相信这是真得,双腿一刻不停的跑上楼去。
走到楼上的时候,脚步却突然放慢了。楼上一群人围在一起,相互交头接耳,手指指点点议论着。地上隐约躺着一个死人。
巢贺敏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脑袋是一片空白,慢慢的向人群靠近。刚走到边上,几个人看到巢贺敏,也认识她,知道她便是死者的妻子,于是不约而同的让出一条道来。
顿时,一幅不想看到的景象,也就映射在了自己面前。只见一人全身流淌着黑血,全身上下被剑刺的千疮百孔、面目全非,俯趴在地上。地上流淌着他的血。虽然面目全非,但巢贺敏知道,他便是自己的丈夫谭之川。
一时间,巢贺敏的眼泪哗的一下流满了整个脸。并大叫:“大哥。”便一头扑了上去。众人在旁是指指点点议论着,一些难以入耳的话彼彼皆是。可此时的巢贺敏却一句也没有听进去。
巢贺敏扶起谭之川的头,靠在自己肩上,哭喊着:“大哥,大哥。”谭之川也似乎听到熟悉的声音在呼唤他,好想再见她一面,于是慢慢睁开了眼。
见谭之川睁开了眼,巢贺敏也是哭笑,忙道:“大哥,大哥。”谭之川没有说其他的话,只道:“我对不起阿武,我多么希望他能原谅我。”可想起是自己亲手把剑刺入他的胸口,武恩即使肯原谅自己,可自己也不能原谅了自己。一想到这,便仰头倒去。眼睛瞪着老大,显然是含恨而终。
巢贺敏双手扶住谭之川的胸膛,叫道:“大哥你醒醒,你千万不能死。凤儿还要你来教她,你不能就这样死了。”可谭之川嘴里只往外淌黑血,再也没有气息进入。
巢贺敏忙用手和衣袖替他抹去,可谭之川又大口大口的吐出血来。巢贺敏知道谭之川已经死了,便大喊:“大哥……”紧紧的抱住了他的头,悲痛万分。众人在一边议论纷纷。巢贺敏心想:“这个地方太吵了,大哥需要安静。”于是便把谭之川的双手搭在自己肩上,把他背了起来。
围观的无知群众还站在那,巢贺敏一望,便愤怒的叫道:“让开!”众人应声把道让开,巢贺便背着谭之川走下楼去。
外面依然下着雪,只觉特别的冷,身上毛孔都闭塞着。巢贺敏低着头,谭之川在她背上毫无知觉,就像一块石头。
巢贺敏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着,白雪落在他们俩身上,片刻就积成一堆。谭之川口中的黑血一直流着,在雪白的道路上留下一条血痕,只末北去。
好久,终于到了冰水门。师兄弟们已在武恩的屋外,见巢贺敏背着一个人,看样子已经死了,都觉奇怪。上前问道:“出了什么事?”可是谁也没有搭理他们,众人只觉困惑于迷茫。
巢贺敏背着谭之川来到武恩的房间,武恩已经临摹好了雪龙剑法,正在察阅有没有错漏的地方。见到这场面只是一愣,与谭荻芬两人盯着巢贺敏,一时傻了。
谭荻芬上前问:“出了什么事?”仔细瞧了瞧,见她背上之人竟是谭之川,只是一惊。道:“哥……他怎么了?”既然还叫大哥,显然已经原谅了他,不再有怪他的意思。
武恩及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