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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人道:“驸马怎会谋反,又不知是被什么人诬陷了!”
李隆基心里大叫不好,果然是机密败露了!当下悄悄与辛钘道:“老弟,我有点事先走一步。”
说完回身便要离去。
辛钘见他神情有异,连忙追上前一把扯住他,低声问道:“莫非此事与你有关?你我都是好兄弟,不妨直说。”
李舒柔同时追问道:“三哥,到底是什么事?”
李隆基见众人已围在身旁,却又不便当街说出来,便向辛钘丢个眼色,示意先离开这里再说,当走到无人处,才轻声说道:“我有个好友王琚,前时得知他和驸马合计,欲要铲除武三思,现在看来事情被揭破了,我得马上通知王琚藏匿起来,迟则误事了。”
辛钘道:“既然是你朋友,咱们一起去,他就算给抓了,也得想法子救他出来。”
李隆基感动至深,一拍辛钘的肩膀,说道:“果然是好兄弟,但此事非同小可,我实在不想连累大家。”
辛钘笑道:“我还道你害怕什么,就是武三思在场,我也要和他再斗一斗,只要你朋友一日未死,就必定没事,放心吧。”
李隆基想想也是,当日武三思大斗关中杨门,辛钘都能摆平,或许他真的能够帮上忙也未可知。当下也不打话,领着众人直奔王琚住所。
才一到达,便见几个官兵守在门外,李隆基见此情形,心知不好,便向附近的人探问,都说官兵刚才来抓人,却抓不着,只留下几个官差在外。李隆基听毕,暗叫一声侥幸。
紫琼道:“官兵既然已作出行动,自然会分头行事,又怎会让余党有机逃脱。还好你朋友刚好不在,逃过此劫。李公子不妨再想想,他可有什么朋友,或是会到什么地方,免得他全不知情,落入官兵手中。”
其实紫琼早就算出王琚所在,只是不便当众说出来,才借此提点李隆基。
李隆基皱眉沉思一会,忽道:“他可能会在那里。九妹,妳和大家先回家等候,我和老弟通知了王琚,便即赶回来。”
辛钘道:“为什么不一起去,你害怕有危险吗?”
李隆基道:“那里是妓馆,女子又怎方便进去。”
辛钘一笑,说道:“你这朋友倒也风流快活,光天化日还待在那地方。”
李舒柔听见兄长这样说,便道:“但你们要小心喔。”
紫琼道:“有兜儿同去,应该不会有事的。”
走到辛钘身边,挽住他的手,说道:“看来此事并不好对付,你一切要小心。”
辛钘听见紫琼这样说,当即点了点头。
二人步进春花楼,才一坐下,鸨儿孟春已迎将上来,满脸堆欢道:“原来是李公子大驾,当真荣幸之极,不知这位公子是……”
李隆基也不想和她泡磨菇,直截了当道:“这位幸兄弟是我的把弟。是了,请问王琚兄可在这里?我有点重要事找他。”
孟春知道他和王琚是好朋友,当下笑道:“原来是这样。没错,王公子确实在这里,两位请先用茶,待我马上使人通传。”
小丫头送上茶,孟春着她通知王琚,这时正好又有客人光临,孟春向二人施礼告辞,便招呼客人去了。
不用半盏茶工夫,王琚已匆匆来到,看见辛钘在场,不禁呆得一呆。李隆基为二人介绍后,接着低声道:“有个不好的消息,驸马刀尉刚刚给官兵抓了,还有张仲之。”
王琚登时脸色刷白,问道:“怎……怎会这样!这个消息从何得知?”
李隆基道:“是我和幸老弟亲眼看见,绝对不会假,当我赶到你家,见你家门外守着几个官兵。少孤兄,现在你得马上离开长安,不能再担搁了。”
王琚道:“我明白,事已至此,已经再没我选择余地了!但我有一事想求李兄,今次我能否成功离开长安,可说全无把握,倘若不幸失败,请兄弟为我暂时保密,千万不可让晓昕知道。”
李隆基点头道:“少孤兄放心,今次有辛老弟帮忙,相信要离开长安并非难事,待得此事平静下来,到时你再回来接晓昕姑娘便是。”
王琚见辛钘年纪轻轻,心想他又能帮上什么忙,当下道:“今次兄弟犯的是死罪,又岂能连累他人,辛兄弟和李兄的好意,王某先在此谢过。”
辛钘道:“王兄你忒也见外了,你是我老哥的朋友,就是我辛钘的朋友,况且你对付的人是武三思,大家可说志同道合,有道:『行藏虚实自家知,祸福因由更问谁;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依我来看,那个老匹夫终不得好下场。”
王琚听了辛钘这番话,大有相逢恨晚之感,叹道:“武三思一日不除,朝廷便没一日安宁。他和皇后淫乱,众所周知,当今皇上在他二人眼中,如同摆设,朝中重大决策,都由他和皇后在枕头上敲定,再交由皇上颁布实施,再这样下去,李唐天下必将毁在他两人手中!遗憾的是,今日事情败露,无法斩奸匡时,报效朝廷,实教我死不瞑目!”
便在这时,忽听得外间人声鼎沸,哭香鶊啼,一个男人高声喝道:“全给我站在一旁,咱们搜!”
三人大吃一惊,相顾失色。突然“碰”的一声,门已被人踢开,数个差役一涌而入,一看见三人,叫道:“在这里了……”
话声一落,各执兵器围了上来。
辛钘见势头不对,抢上挡在前面,与二人说道:“这伙人倒也本事,竟然寻到这里来,瞧来今日不出手是不行的了。”
王琚知道是在劫难逃了,连忙道:“万不可动手,两位高义,在下没齿难忘,王某跟他们去就是。”
辛钘正要说话,一个满身怀金拖紫的高官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十多个官兵。
只见此人年约五十来岁,面容清瘦,鬓髯如漆,眯着眼睛往三人望去,一看见李隆基在场,当即收起孤傲之色,连忙揖道:“李承嘉拜见王爷。”
众官兵差役听见此话,均是一呆,全都收起手上兵器,退在一旁。
李隆基点头道:“原来是李大人,不知有何贵干,要大人你亲自出马。”
这人正是御史大夫李承嘉,见问说道:“下官奉德静王之命调查驸马谋反一案,至此捉拿叛逆,却不知王爷在此,多有冒犯。”
李隆基笑道:“难道李大人认为小王与此案有关?”
李承嘉虽不惧怕李隆基,但此人毕竟是龙子帝孙,身分非被寻常,实在不想得罪他,说道:“下官不敢,只因有人举报王琚与此事有关,不得不调查清楚,还望王爷原宥。”
李隆基摇头道:“李大人恐怕是弄错了,倘若王兄是叛党,而王兄是小王的好友,莫非李大人也怀疑到小王身上?”
李承嘉连忙道:“不敢,这是德静王之命,下官岂能徇私废公,只得秉公处理,望王爷体谅则个。”
他不想再和李隆基言语厮缠,向身旁的差役使个手势,示意上前拿人。
辛钘在旁愈听愈气,大喝一声:“全都给我站住,谁敢上前一步,莫怪我不客气。”
接着戟指道:“你开口德静王,闭口德静王,看你这头摇尾狗就只认识武三思,示皇上如无物,大大的不敬……”
李承嘉怒不可遏,叫道:“反了,反了,你是什么东西,胆敢公然侮辱朝延命官,快给我把他拿下……”
怎料才一说毕,眼前人影一闪,后颈突然一阵酸麻,浑身登时无力。
辛钘最恨这些倚贵欺贱,恃势凌人的奸官,眼见官兵要上前拿人,再不思索,随即出手,众人只觉眼前一花,辛钘已将李承嘉擒住,挡在众官兵前面,喝道:“谁敢靠近,小心他的狗头。”
李承嘉吓得面无人色,颤声道:“大……大胆逆贼……”
辛钘怒气未息,把他在地上一掷,伸脚踏住他头颈,指着一名官兵道:“你听住,若想要回这狗头的命,便叫德静王来这里见老子,你与他说,关中杨门少主杨峭天要见他,他若不敢来,我便去找他,清楚没有?”
辛钘知道,事到如今,唯一只有和武三思要人,方为上策。
那官兵当场呆住,望着李承嘉不知如何是好。辛钘冷冷一笑:“你不用去问他,德静王和老子关系非浅,向来交好,这个狗头泥毬换眼睛,有眼无珠,竟敢对老子无礼,今日我只是代德静王好好教训他,并无其他,你不想他多吃苦头,就得快快去请德静王到这里来。”
那名官兵听了此话,也不敢耽延,带着几个同僚飞奔而去。
王琚直来负气仗义,听完辛钘的说话,立时脸上变色,只道自己是给辛钘卖了,不禁废然长叹。李隆基心知王琚的性子,但在这当儿,又不便向他解释清楚,只好走一步算一步是了。
辛钘单脚踩着李承嘉,回头与王琚道:“王兄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