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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五个月前吧。”言夫人道:“象一张预留的绝笔书,我好想去看看他,但却咬牙忍住了,我不能让他交给我的秘密泄漏了。”
程小蝶心中忖道:床上有暗格,显是早有预防,留下的也许就不止是几本书了,可能还有其他的珍品奇物。
心中念转,口却未说。
“言府中存书万卷,数量之多,我生平没有见过。”程小蝶道:“是否可一起带走?”
“架上存书,可能只是经史、词话、诸子百家,我不知他是否全看过了,但他喜欢在书上评注看法,褒贬不一,也许能透露出一些什么。”
“小雅,去召请副总捕头,要带二十四名匣弩手,五骑大马,把存书全运回刑部我的公事房中,要数清数目,列册记述。”程小蝶道:“不许人胡乱翻动,我要亲自整理。”
“是!”小雅快步而去,但也很快回来。
原来,刑部已在言府四周伏下很多暗桩,都是刑部中的捕快,小雅要他转告郭副总捕头,调人派车。
“程姑娘,把那些玉器,一起带走,怀璧其罪,我们母子要走得一身轻松。
“是,我会让一些搬运车辆,往返刑部,也尽量让刑部没收了言府中一切财物的事,曝光出去。”
“好,就这么说定了。”言夫人道:“还有什么事要问我,尽量问吧,我会知无不言的。”
“桂花这个人,是不是万宝斋来的?”小雅道:“她威胁夫人,又要你作些什么?”
“我不知道她们来自何处?”言夫人道:“问了我很多有先夫收藏玉器的事,也追问了杀死先夫的凶手是谁?这些事,我是真不知道,所以,无法提供什么。”
程小蝶道:“事情有些头绪了,夫人携子归籍之后,我们再遁线追查,只不过言大人的灵柩,请暂栖京中……”
“为什么?生前我误会他,夫妻之情,形同冰炭,现在,我后悔了。”
言夫人接着道:“我要选一处山水明秀,环境清幽的地方,安排他的灵柩栖息,就在他栖息之旁建一座宅,钰儿成人之后,我就常驻在那里,一来补偿这些年的愧疚,二来伴着一个天才的阴灵,看他会不会出现什么灵迹。”
小文、小雅、程小蝶全都听得呆住了,连老江湖佟元修也听得愣了一愣,道:“夫人的意思是说,言大人没有死?”
“不,死了这么久,那能装得出来。”言夫人道:“刑部两度验尸,自然也不会有假,但他预知将死,订做了一口棺材,而且是亲自去办,不假言贵之子,我在想啊,先夫有神鬼莫测之机,会不会在棺中留下什么?”
“这!夫人有开棺检视言大人的勇气吗?”程小蝶道:“你心中期望它会发生什么事情?”
“我想不通,我只是平凡的女人,读过一点诗书,和先夫的才慧相差太远了。”
言夫人接着叹息一声,道:“但我不怕先夫的尸体,同床共枕很多年,自会有一种灵犀相通的感觉。”
“夫人,人的可悲是,死后尸骨化灰泯……”小文道:“那股味,必须要密封在灵枢内。”
“我也曾三度深夜探灵堂,闻不到一点尸息气。”言夫人道:“我不知道神机、奇迹出在何处,很可能就在棺材中,除此之外,只有事先服用什么药物,这件事,我想不通啊,所以,要慢慢地参详一番,我准备花十年工夫,找出这中间的秘密。”
“夫人,困难的是……”程小蝶道:“你很难把灵枢运回故居,先有素喜,后有桂花,单是这一路人马,就该头疼了,何况,不只一处……”
“你是说路上有人拦截。”言夫人道:“我不是把一切玉器、珍品全都交出来了,我们母子二人,有什么东西好抢呢?”
“你就是一个活宝,容色艳丽,风姿动人。”小雅道:“何况,江湖险恶,他们不会相信你的,你放弃了言大人所有的财富,只带一灵柩走,他们会怀疑机密就在灵柩中,开棺检视,不但让死者不安,也可能因找不到他们要的东西,刑求退问,伤害到你们母子两人的性命。”
“夫人。”佟元修长长叹息一声,道:“不但不能扶回灵柩,就是你们这样上路也不行,因为没有人会相信你是言夫人,就算现在吧,老朽还有些疑真似幻的感觉。”
“真是啊,要什么青春常驻呢!”言夫人黯然说道:“现在连性命也保不住了,我不怕死,但钰儿怎么办?”
“把灵柩留下来。”程小蝶道:“送到白云观去,暂厝那里,这件案子办完,我亲自率领人马,送言大人的灵柩归籍,以报答赠书之情。”
“夫人一定要走。”佟元修道:“也该易容上路,化妆得老一点,四十多岁的人,就更象言夫人了。”
“真的画个假面目。”言夫人苦笑一下,道:“假的才象真身份……”
“言夫人,留下来吧!”小文道:“等到案子结束再走,总捕头亲自护送,也是一桩荣耀啊!”
言夫人沉吟了一阵,道:“也好,我替钰儿请个西席,教他读书练字,我担心学业荒废太久,孩子会变野。”
“夫人,北京城中可有适合你栖居之处?”程小蝶道:“那地方要绝对隐秘,桂花被人冒名顶替,人已先我们一步,这是一个可怕的教训,我们不能重蹈覆辙,这一次我们如晚来一两天,也许就见不到你言夫人了。”
“总捕头!”佟元修道:“这一次绝不能有所疏失,那会造成无法弥补的遗憾,老朽的看法是北京城已没有可让言夫人栖隐的地方,唯一的安全方法是,置于重重的保护之下,敌人是谁,老朽不敢断言,我无法举出证据,但他们如水银泄地无孔不入,我们无法安排一个真正的安全所在。”
“只有住入刑部了。”小文道:“他们虽然胆大妄为,但是,还不敢明目张胆地入侵刑部。”
“再加上一重保护,就算他们乘夜进入了刑部,但也无法找到吉夫人。”佟元修道:“除了总捕头、小文、小雅姑娘之外,谁也找不到言夫人在哪里,老朽也找不到,他们可以渗入刑部,但却找不到人。”
“明白了。”程小蝶道:“只是,太委屈言夫人了。”
“非如此不足以保命。”言夫人道:“那也只好如此了。”
玉掌青苗
第十五回 救命暗标
程小蝶更改了一些计划,第一辆篷车上坐的言夫人母子。言贵和一位嬷嬷全留在言府中。
言府的藏书和玉器都带入了刑部,郭宝元、江北四老全都出动了。
一百多个捕快之外,又借调了五城兵马司五百名禁卫军,弓上弦、刀出鞘,把言府保护得密不通风。
不象办案,倒象是调集了兵力,准备打仗,这阵势果然是生效很大。
马乘风带着人到了现场,准备有所行动,素喜也易容到了言府外面,但目睹那股森严的架式,两个人消然退走了。
这一次,如若引发冲突,不但刑部介入,兵部也要插手了。
扣押言府中的嬷嬷丫头,男仆园丁,全都释放了,他们仍回原处,继续工作。
但在释放人之前,程小蝶已密请太医院中几位有名的太医,在言府花园中,采集不少种值的药物,也把鱼池养的鱼,抓了几尾回去。
对这位才华横溢的读书人,程小蝶一点也不敢大意了。
言夫人仍住在北宅院中,只是深居简出,连田嬷嬷这种亲近的心腹,也看不到言夫人,只能隔帘交谈,言夫人得了一种怪病,不能见风,小文、小雅倒是常来探望,她们常送药物停留很久。
搜查言大人的书房、卧房,却由程小蝶亲自动手,小文、小雅进入房中帮忙。
神眼史佟元修、一品刀曲大风,也出动了,两人带着十六张匣弩捕快,守住了南书房的厅院。
这几日江北四老试射匣弩,发觉改良后的新品种,威力惊人,绝非一般暗器可比,大量施用,一流的江湖高手,也不易抵御,不再小看这种连珠匣弩了。
程小蝶仔细搜查,终于找到了藏在暗格中的三本书。
但程小蝶看不懂书上的文字,就别说小文、小雅了,她们只见到满纸爬虫似的怪字,一个字也认不出来。
程小蝶突然想到,这可能是天竺文字,以师父吴一谔之博,可能认识,只有留待师父来京,再行当面请益了。
言侍郎不但才华出众,而又能兼通异国文字,他一直在庙堂作官,未曾出使过外域,天竺文也是在中国学的。
程小蝶想到这里,不禁对这位故去的才人,又多了三分敬佩,以其才华,如若习武,亦必为一代宗师。
书是找到了,言侍郎没有欺骗言夫人,素喜和他相爱经年,缠绵终宵,但他心中仍然存疑,真正的秘密,并不让素喜知道。
如此聪明的言侍郎,能预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