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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逢此时,又是一阵清凉的山风吹过,魏无涯却只觉得后背发凉,当下讪讪地说道:
“呃!晚辈惭愧。当日出此下策,实在是情非得已,还要请前辈见谅。”
自草堂中传来一声悠长的叹息,说道:
“唉!不说这个了,免得外面有人老是拿眼睛瞪我!你们都进来吧!”
“师父,哪有你这样挖苦徒儿的!”
望了一眼还在为了苟清风老道士揶揄言语不依不饶地徐可儿,魏无涯面无表情地迈步走进草堂。
草堂的地面尽数是以齐云山特产的一种百年阴沉竹铺就,阴沉竹不仅冬暖夏凉。对于修行者还有安定心神的功效。看到脚下的地板,魏无涯不免微微惊诧,修行者虽说功行深厚以后,完全不在意生活享受,但能奢侈到如此地步,比之俗世帝王金堆玉砌的装饰更为奢华的程度,倒也少见。
草堂室内的一应陈设都是竹器,无处不流露出一股自然清新地气息,仿佛整间屋子仍然在生长。
左右环顾不见人影,魏无涯身为客人不方便使用神识窥探。正在郁闷之际,徐可儿偷偷朝着右手边一指,他这才注意到一面珠帘后面,现出了老道士的背影。近在咫尺的大活人魏无涯居然没能发现,自然是草堂中布设有隐踪法阵。
大约是感到戏弄人的把戏被徒弟戳穿了,没有继续装神弄鬼的必要,老道士转过身,朗声笑道:
“呵呵,茅舍简陋,招待不周!魏小哥。今日看见你,老朽才相信元智门代代皆有英才出的说法,并非虚言。”
苟清风就在眼前,魏无涯清晰地感觉到这位老道士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感压。比起刘铁有过之而无不及,心下一惊,然后拱手施礼,说道:
“承蒙前辈夸奖,实在惭愧。我只是一介庸碌俗人,算不上英才。”
伸手拨开珠帘。老道士来到魏无涯一行人面前,上下打量一番魏无涯,微微点头说道:
“懂得谦虚是一件好事,不过太谦虚,那就有虚伪的嫌疑喽!年轻人要有锐气,都跟我们这些老古董一样暮气沉沉地,那这个世界也未免太无趣了!你说对吗?”
魏无涯心中自有定见,可是眼下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恰当时机,他当即恭谨地回答说道:
“前辈教训得是。”
收起先前那种前辈尊长的气度,好似和蔼家长一般,老道士拉过徐可儿的手,说道:
“呵呵,都坐吧!老朽一百八十九岁才收了可儿这个关门弟子,平日里不免溺爱太过,又疏于管教,小丫头一定给两位添了不少麻烦吧?”
闻言,魏无涯嘴角泛起一丝笑意,却立刻被徐可儿瞪了一眼。随后徐可儿跟老道士小声嘀咕了两句,苟清风于是将目光移向尹千蕙,双目精芒一闪,笑而不语。魏无涯见状,视线与徐可儿接触在一块,长久的熟悉,使得他顺利从徐可儿眼睛中找到了答案。
已然心中有数,魏无涯随即放松了下来,身体也不再显得那么僵硬了。
苟清风轻轻拍了拍徐可儿的肩头,说道:
“可儿,去沏一壶茶过来招待客人。”
“是,师父”
虽然徐可儿这些年在她师父身边没少干这些端茶送水的琐事,没花多长时间,她就步履沉稳地端着一件漆盘回来了。
在漆盘里面承放着小巧的炭炉,白瓷茶具更是古色古香,一望即知不是当代的仿品,说不好是出自哪朝哪代制瓷大师的手笔。
尹千蕙出身贫寒,虽然看得出这些茶具好,奈何说不出好在哪里。魏无涯同样是寻常人家出身,不过早年跟随师父修行,他对品茗焚香之类地事情知道却也不少。借助法术的帮助,徐可儿快速完成了沏茶的过程,在场每人面前都奉上了一杯香气悠远的红色茶汤。
见状,魏无涯呵呵一笑,说道:
“晚辈久闻齐云山中出产极品红茶,更胜祁红一筹,未曾有缘得见,今日便讨扰了!”
说着,魏无涯伸手端起面前牛眼珠大小的茶杯,将滚烫的茶水一饮而尽,而后闭上眼睛,细细回味,良久感叹说道:
“入口浓香扑鼻,其后苦涩甘冽,回味微甜,滋味绵长。前辈这茶,不愧是仙品哪!”
一番寒暄过后,苟清风终于把话题引入正途,他一指指着尹千蕙,说道:
“这位姑娘是不是拜在了魏小哥的门下?”
其实魏无涯早就在等着这句话,连忙起身说道:
“前辈说得哪里话,在下才刚刚出师,哪里有资格收徒弟。”
“呵呵呵呵,闻道有先后,达者为师也不稀奇。既然这位姑娘没有拜在元智门的门下,老朽有意收她作个记名弟子,不知小哥意下如何?”
苟清风已然把话说到这种份上,岂有回绝的余地,魏无涯冲着尹千蕙一使眼色,说道:
“千蕙,还不快给师父行礼!”
不明所以的尹千蕙又看了一眼徐可儿,同样得到了鼓励地目光,于是被赶鸭子上架的尹千蕙,在徐可儿的指导下依照古礼,跪下给老道士磕了三个头。随后,尹千蕙又为苟清风敬上一杯香茗,完成了一套传说中的拜师礼数。
第十一卷 第三节 草堂茶话
“呵呵呵呵,那好,就这样定下吧!千蕙算和可儿是同辈弟子,虽然看年纪千蕙稍长一点,不过入门有先后,千蕙,就委屈你叫可儿一声师姐吧!”
苟清风老道士执掌齐云山松风观近百年,就算称不上一手遮天,但是在这一亩三分地里,他讲话还是非常有权威性的。即便门中的那些长老不见得会喜欢尹千蕙这个半路出家的记名弟子,不过只要苟清风金口一开,他们也得掂量一下这里面的分量,绝无打回票的可能。
听到师父的话,徐可儿开心地抱了一下尹千蕙,而后说道:
“我知道了,师父。”
弄不懂苟清风如此看重尹千蕙的缘由何在,魏无涯仍是善解人意地说道:
“恭喜前辈得收佳徒!”
苟清风呵呵一笑,目光转向徐可儿,说道:
“可儿,你带千蕙去熟悉一下山门的环境,再给她讲解门中戒律,然后去道安师伯那里领一套弟子随身法器。”
老道士似是有意支开两女,待得草堂中只剩下他们两人,苟清风迥然的眼神注视着魏无涯,肃容说道:
“魏小哥,可知老朽今日为何要请你前来?”
对这个问题魏无涯亦是揣摩良久,始终不得要领,此时他自然不会自作聪明跳出来承认什么,施礼说道:
“这个……请恕晚辈资质鲁钝。难以领会前辈地意图,请您明示。”
苟清风打量着魏无涯,未曾言语,先长叹一声,抛开门户成见而论,老道士非常惋惜魏无涯的资质。
“元智门”虽说不是出产天妖巨魔的专业户,但做过的事情,泰半是亦正亦邪。毁多于誉,绝非诽谤。
华夏修行界也不止一次合力清剿过这个身为旁门左道中翘楚的千年宗门,奈何“元智门”跟那些不起眼的杂草一样。具有极其顽强的生命力,简直就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形象代言人。不管承受多么猛烈打击。总能咸鱼翻身,只要间隔一两百年休养生息。“元智门”地传人肯定又会活蹦乱跳地冒出来。
联想到以往种种,苟清风感慨良多,最后还是淡然一笑,说道:
“哈哈,魏小哥若是资质鲁钝,这天底下真就没有几个聪明人了!那好,我来问你,华夏的根基是什么?”
面对这个浅白的问题,魏无涯不敢装聋作哑。老老实实地回答说道:
“九五龙脉。”
“嗯!不错,前些时你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以毁坏大江龙脉相要挟。实在是犯了一桩大忌呀!”
截至到目下地这一刻,苟清风算是头一个当面指责魏无涯做法失当的人。关于这件事情。魏无涯倒是想得很明白,要死卵朝天,不死万万年。闻言,他非常光棍地说道:
“晚辈确实出于不得以,当时以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如果您要见怪的话,我也无话可说。”
正当苟清风阴晴不定地神色让魏无涯捉摸不定之际,老道士顿了一顿,继续说道:
“唉!老朽没有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在危急关头为求自保,做出一些欠妥地决断也是人之常情,无可厚非。可你又可知自己惹下了多大的祸事吗?”
魏无涯收敛起淡淡的微笑,面色平和地说道:
“晚辈不懂,请前辈指教。”
“齐云山上下正在筹备祈禳大典,你听说了吧?”
适才一直在揣摩此事,闻言,魏无涯点点头,回答说道:
“是的,有所耳闻。”
老道士仰天长叹一声,自问自答地说道:
“这次大典因何而起,你知晓?唉!华夏龙脉北移,又恰逢气运流转,我辈推算前途,乃是正道衰微,外道兴盛之势,因此才有了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