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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在小摊前,杨慎审视了一圈之后,探手抓起一只色如朱砂,通体圆润的红葫芦。
闻声,魏无涯也把视线转到这只葫芦上头,看了片刻之后,微微点头,笑着说道:
“嗯!这位道友请了,不知您这件葫芦如何论价?”
打量一下魏无涯的身形气度,摊主的脸上立时浮现出灿烂的笑容。居移气,养移体,魏无涯从来没在金钱往来上面小气过,明眼人自然看得出他身上的这股豪爽之气。眼见得肥猪拱门,摊主那双本就不大的眼睛,笑起来之后几乎连眼珠都看不见了。
待得魏无涯开口问价,话音刚落地,摊主便连连摆手,说道:
“这位道友,实在对不住了,我这里只换不卖!”
妖元作为一般等价物,主要是普通修行者大量消耗,那些站在金字塔顶部的高端人士,相对需求不大,因此在大宗交易时,愿意接受支付妖元的人并不多。
魏无涯能理解卖主的想法,沉吟了一下,说道:
“敢问足下要换些什么呢?”
“法宝!品质高低倒在其次,看着觉得合适就行。”
由于不放心谢涵这个家贼嫌疑犯,魏无涯动手抄了“元智门”的宝库以后,身家就膨胀到了一个令人咋舌的地步。摊主要求以法宝交换,魏无涯考虑了一下,便爽快地答应下来,在乾坤袋中翻腾了一阵子,最后,魏无涯扯出一块长约三尺,宽不过四寸左右的红绫子。
这块红绫貌不惊人,隐约能看到上面有七个大小不等的圆形刺绣图案,外表无甚光华。
魏无涯却内心笃定地一笑,将这块红绫子递了过去,接着说道:
“呵呵呵呵,那你看在下的这件法宝成色如何?”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那些绚烂光华若星河的普通法宝,凡人都能看得出其中妙处,反倒是低调内敛的上等法宝,除非是真有高深修为,眼力又好的高士,见面也看不出丝毫端倪。魏无涯抖落出来的这块红绫子,摊子的眼睛一下就被吸引住了,来回跟着转悠了几圈,他终于忍不住伸手一把抓住红绫,另一只手把葫芦塞给魏无涯,说道:
“成交了,葫芦归你。”
见状,魏无涯大笑着松开了手,如获至宝的摊主双手捧着红绫子,嘴里不断叨念着什么,好似中邪一般,不去理会状似走火入魔的摊主,魏无涯拉着杨慎继续往前走。
“师父,用那件法宝换这个葫芦,咱们好像是吃亏了!”
嘿嘿一笑,魏无涯摸着杨慎的头说道:
“嘿嘿嘿嘿,说得好,你小子天生也是个仔细人哪!想必将来也不至于把历代祖师积攒的这点家底都给折腾空了,不过仔细是好事,小家子气就万万要不得了!这件七耀天罗再好,那也是一件炼成的法宝,它的价值就固定在那么多,而这个葫芦确是炼器的上好材料。究竟价值几何,就得看到手以后,自己炼器的手段高低了。舍得,舍得,不舍就不能得,你懂了吗?”
“嗯!”
杨慎似懂非懂地答应了一声,魏无涯微微一笑,继续迈步向前。保持着笑容,一面抚摸着葫芦,魏无涯解下腰间的乾坤袋,说道:
“这里面是现成的一百万妖元,还有一些用来交换的低端法宝,你去转转,喜欢什么就买下来。记住不要怕犯错,犯错能吸取教训,这个错没有白犯,行了,师父我就在这里休息一会,去吧!”
第十六卷 第十七节 不和谐音
华夏帝国太祖曾说:“诸葛一生惟谨慎,吕端大事不糊涂。”
人贵自知!魏无涯非常清楚自己脾气暴躁的毛病,因此时常自我警醒,唯恐慌行止不当,给仇家留下什么漏洞钻。
此番三坛法会的一潭水深浅难测,虽然魏无涯在面上分毫不露怯意,不过私底下行事如履薄冰。自身实力强只是一方面阴谋诡计最是难防。混迹鬼域江湖,小心谨慎永远是不嫌多的。如此审慎,不仅是因为“元智门”宿敌甚多。而且魏无涯也没忘记当日在齐云山,当着众多高人刷了天庭面子的那件大事。
虽说那件事后无人前来兴师问罪,修行圈子里也是一片风平浪静的景象,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可正因如此,魏无涯更不敢放松警惕,需知那咬人的狗,不叫啊!这次的三坛法会,齐聚中土三山五岳,外至六合八荒的大能者,如果亲天庭派系暴起发难,委实不易应付。
“师父!师父!”
离开魏无涯身边没多久,杨慎便抱着一个两尺多长,闪烁着蒙蒙宝光的玉函跑了回来。
这只玉函的颜色在深紫当中透出些微金色,材质看似半透明,却任凭用尽目力也无法看透并不算太厚的函壁,睢见里面的事物。魏无涯注意到玉函在晃动之间,隐约能听出里面的物品摩擦所发出的细碎声响,应该不是空的。
不以为意地一笑,魏无涯说道:
“哈哈,你的动作挺快嘛!到底买了什么东西?”
杨慎抬高双手将玉函交到了魏无涯手中,说道:
“师父,你觉得这个应该是宝物,就用所有东西把它换了回来。”
听到杨慎的回答,魏无涯当即苦笑起来,说道:
“刚夸你是个仔细人就开始大手大脚了,不过没关系,价钱高低不是问题,关键是要物有所值。呃!好奇怪的东西呀!让我来瞧瞧。南明离火!”
在与杨慎交谈之间,魏无涯运起“炽焰雷刀”打算破开玉函,不料缩小到手术刀般大小的光刃,竟然完全奈何不了这只玉函,几可称无坚不摧的刀锋划在玉函上面,浑不着力,连一道划痕都没留下。在惊讶之余,魏无涯又能施展法咒,催发了同团南明离火,将玉函包裹在里面灼烧起来。
持续数息之后,发觉完全没有效果,魏无涯便收回了南明离火,魏无涯几乎可以断定,这只玉函的制作者必定超出了一般修行者的范畴。
“杨慎啊!这次你好像淘到好东西了!”
这边魏无涯话刚出口,不远处的一们中年道士注意到这边的状况,忽然大笑起来,插言说道:
“呵呵呵呵,这们道友,这玉函已经转手多次,只是从来没有能打得开,你怕也不过是空欢喜一场!”
龙岗汇集了众多修行者当中的大佬阶层人物,在这里魏无涯只能算是新丁,他打量一下这们热心助人的中年道士,说道:
“哦!是吗,敢问尊驾是……”
“贫道委羽山明虚道人,还未请教足下!”
闻听委羽山的名头,魏无涯不免高看这们明虚道人一眼,旋即拱手施礼说道:
“原来是委羽山的高士,失敬了!在下魏无涯,无名之辈,出身元智门。”
魏无涯作自我介绍时,“元智门”三个字刚一出口。熙熙攘攘的市场突然一下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魏无涯和帝边杨慎身上。相互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之声,也自然是少不了的。
“早就听这次要齐聚诸子百家,想不到连元智门的人也来了!就是,我也是只闻其名,可没见过元智门弟子!”
恶名昭彰!神出鬼没!只要把这两个词汇加起来,基本就符合了“元智门”给予他人的第一印象。对于习惯于生活在别人视线以外的“元智门”来说,知道这个著名左道宗派名头的人多如恒河沙数,真正了解“元智门”内情的人,却如凤毛麟角一般。
面对无数双注视的眼睛,魏无涯笑得愈发坦然,说道:
“怎么,诸们对在下的兴趣,难不成比论道更大?”
就在这个众人都觉得非常尴尬的当口,洪亮清越的钟声再度响起,龙岗山负责执行接待外来修行者的几名弟子上前说道:
“诸们前辈,法会开幕时辰已到,请大家移步!”
三坛法会的会场在薜萝崖,而论道的场所则略有不同,在距离薜萝崖不足千米之外,平地之上突兀耸立着一座古质山峰,高度与薜萝崖中部的平台相仿。凡是参与论道的修行者都要在小峰顶部的讲坛上发言,而广大听众则留在薜萝崖的平台之上。
留意观察着四周的景物,魏无涯忽然感觉,主办方的这种安排很有些看戏的味道。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想法,他也和周围的人一起盘膝坐在早已准备好的蒲团上。
“候选者理应直面大道,休养胸中正气……道心惟微,道心惟危……”
听着那些几乎被前人说烂的经典词句,魏无涯忍着睡意强打起几分精神来。没辙,徒弟杨慎就在身边,他这个师父总得有点矜持。可是这些开讲的家伙都只会一个劲地炒冷饭,难道他们就不能稍微有点创意吗?哪怕是搞笑的,也不用这么无聊啊!
大约是魏无涯的这个小小抱怨,被冥冥之中某位恶趣味的大能听到了,他的这个小小愿望随即得到了超额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