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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不可置信地看着地上的女子,她低着头,看起来,很镇定。他不知她是装的,还的如何。可,她在站出来的时候,便该清楚,不废太子的条件,便是要太子亲手,杀了她。
元聿沣亦是呆了,她,疯了么?
殿内,安静得只听得见四人的呼吸声,偶尔,有皇帝的微咳声。
尚妆俯在冰凉的地板上,以额触地。
害怕么?
自然是怕的。
可,为何还要站出来?问着,她兀自想笑,也许,只为了那些,很简单的原因。
皇帝和皇后自然都是为了太子好,齐贤妃想让她成为那根导火线,事已至此,她也不能改变什么。但,她不是那种能坐以待毙之人。
皇帝的目光紧紧地锁住面前的女子,半晌,才要开口,听得外头有太监道:“圣上,启禀圣上,桓王求见。”
第二卷 逐风 第十章 笑靥
不知道为何,在太监念至那二字的时候,尚妆的身子微微颤抖了下。
原本紧绷的心,在那一刻,缓缓放松。
那好似,长长地松了口气一般。
他来了,是为了她么?
悄然紧握的双拳贴着冰凉的地板,她居然连抬眸看的勇气都没有。
桓王进来的时候,听见皇后和太子都在,他的脸上并不曾瞧见多余的惊讶。今日之事,他一早就猜到了,不是么?
他原本,要莫寻来传话,说自己身子不适,不便入宫来。
为的,自然是要避开这件事。
那是属于皇室的暗涌,却不是他的。
可,兜兜转转了一圈,他依旧还是来了。
为了她么?
他看不见,却依然感觉到了,殿内那抹瘦小的影。他甚至,可以清晰地听见她隐忍的呼吸声。
身子没来由的一紧,他不知他这是怎么了。竟然会有种心慌的感觉。
皇帝看着面前之人,皱眉道:“今早听闻你身子不适,在府上休息,如今怎的,又来了?”他问的时候,目光不觉看向依旧跪在地上的尚妆。他也不知为何会觉得桓王的到来,也与地上的宫女有关。
如果是,那她真叫他,刮目相看。
桓王行了礼,低声道:“臣弟不过是着了凉,没有大碍。圣上要莫寻带话,说甚久不与臣弟畅谈,今日臣弟便过来了。”他顿了下,轻皱起眉头,“只是,臣弟似乎来的,不是时候。”
闻言,皇后忙道:“王爷来了,便陪圣上说说话。”她如今见着元政桓,犹如看见了救星。这个时候,不管谁能进来都行,只盼着皇帝能收回成命。
毕竟,今日不过是他的气话,没有传出去,不是圣谕,便没有关系。
若是有心之人引得皇帝当做了口谕说出去,那么即便想要在收回,也是难了。
皇帝瞧了皇后一眼,他如何不知道她的心思。只是,他的这个儿子是在是……
叹息一声,在皇室,重情之人,终是容易心软。他的太子,就是这样的人。他也想将江山交给他,可他更怕,元聿沣会有负他的所托。
摇摇头,罢了罢了,今日之事,暂且这样。
挥了手道:“皇后和太子告退吧,朕与桓王有话要说。”
皇后心中一喜,只因皇帝说的是“太子”,那便证明他的心里,还是认可这个儿子的。那就好,那就好。她仿佛如释重负,上前拉住元聿沣的手,开口:“臣妾和太子先告退。”
“父皇……”
元聿沣不过才开口,便听皇后附于他的耳畔小声道:“沣儿,你真的想逼死母后么!”
不知为何,尚妆忍不住回眸看了男子一眼。
她知道,太子拼命地保她不死,那与爱无关,他只是,在做一件自己认为对的事。
而现在,元政桓来了,她仿佛一下子,什么都不怕了。
对着元聿沣,她露出浅浅的笑。
男子一下子,呆了。
他从未曾见过这样美丽的笑,皇帝说,要杀她。她却还能,给他安慰的笑容。
安陵雩,你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女子?
他不自觉地,也对着她一笑。
笑了,浑身都*。
“娘娘和殿下慢走。”元政桓的声音淡淡的。
尚妆有些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他的脸上并不见过多的神色,只是那眼睛美丽依旧。
他的话,她听出来了。
他在赶太子出去。
第二卷 逐风 第十一章 听说
皇后和太子出去了,殿内剩下三人。
尚妆依旧规矩地跪在地上。
皇帝朝她瞧了一眼,回身在桌边坐了。元政桓开口问:“屋子里,还有他人么?”
他是知道的,她在。
可是话,还是要问得不经心。
皇帝这才回神,几乎是有些诧异地看了面前的男子一眼。心下颓然地笑,是了,他根本看不见,为何方才他进来的时候,他会以为他来,也是为了地上的女子?
戒备的心终是慢慢放下来,他点了头道:“一个犯了错的宫女。”太子的事情,并没有传出去,他是真的多虑了,元政桓怎么可能会知道?
元政桓心下微动,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地笑问:“哦?能让圣上亲自审问,她究竟犯了什么事?”
皇帝却不在回答他的话,只看向尚妆,隔了片刻,开口问道:“方才你说,万万不可,朕倒是想听听,你是为何?”
元政桓有些惊讶,不过话不是问他,他便先听听再说。
尚妆浅浅地吸了口气,迟疑着道:“圣上……”说话的时候,她回眸,朝元政桓看了一眼。
皇帝却道:“桓王不是外人,朕想听你的解释。”
解释?呵,那根本不是她心里的解释。
那是一种现实。
尚妆捏了把汗,希望她说的,正是皇帝心中所想。
依旧低了头开口:“圣上龙体违和,此刻……此刻颁那道圣旨,无疑在前朝后宫都会引起大乱。奴婢是个粗人,可,这些事情,奴婢也听得多了。”皇帝虽然说桓王不是外人,可他在他的面前,亦是没有提及“废太子”一事,他问她的问题,也很隐晦。那么,她干脆也不指明。
她的话音才落,皇帝只觉得身子一颤,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的确,他的身子依旧大不如从前。太子在,朝中也有蠢蠢不安的动静。此刻一旦真的废太子,那么为了储君一位,势必会引起更大的轩然大波。那是他无法阻挡的,所以,他犹豫着。
若然不是今日元聿沣真的让他生气了,他也不会说出这般气话来。今日太子对待他的态度,哎……
他摇摇头。
纵使是三年前,他都不曾如此啊。
可,面前这个女子。
她的聪慧,从她方才说出的一番话中,他才是彻底地感觉出来。
一句“奴婢也听得多了”,便是在告诉他,她能知道这些,只是听闻。她还巧妙地隐去了那些已灭王朝的字眼儿。只是,他何尝不知,这些,就是她心中所想。
叹息一声,可惜了,她姓安陵!
那些藏于记忆深处的画面,此刻,再次蜂拥出来。皇帝猛地闭上了眼睛,握于桌沿的手已经收紧。那一段不堪的往事,他究其一生都不会忘记。
皇帝的心神不宁,忽听得元政桓笑道:“是臣弟愚昧了,无法猜透你们话中的意思。”顺着气息望向皇帝,“看来,臣弟还是择日再来。”语毕,转动了轮椅要回身。
皇帝忙道:“朕还有些话要与你说。”他朝尚妆看了一眼,说道,“去外头跪着。”
第二卷 逐风 第十二章 撤婚
尚妆不觉朝元政桓看了一眼,迟疑了下,终是起身告退了。
门外,太监宫女们,都安静地候着。
尚妆面朝着乾承宫的大门,恭敬地跪下。
有太监上前,轻轻地将门拉上。
殿内的光线,缓缓暗下来。
皇帝看了面前之人一眼,开口道:“朕听闻你与慕容云姜见过面了?”
元政桓浅笑道:“是,什么都瞒不过圣上。”他知道,他来,皇帝必定会问及慕容云姜的事情。
皇帝点了头,说道:“朕有意让她做桓王妃。”
至此一句,再没了下文。
他是在告诉元政桓,此事他已经决定,不是要问问他是否同意。
元政桓的神色未变,只道:“臣弟知道,只是,臣弟却听说,她当着您的面,抗旨。”他顿了下,嗤笑一声,开口,“想来是,不愿与臣弟一起。”他说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