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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现在还发生这样的事,不过,好久没有享受过蜡烛的温光了。我总觉得在蜡烛下看书,吃饭,聊天都带着一种诗意的浪漫,在这种现代化的社会中尤其如此。
吃饭时,我借着微弱的烛光看到父母已经有了些许白发,沧桑的脸上写着他们苦楚的一生。
“妈,咱什么时候打麦子?”
“还要再等几日。现在还有些欠。”
“怎么样,工作定了么?”爸问我。
“还没签约。”我边回答他边往嘴里扒着饭。
“感情的事儿怎么样了?”妈关切地问道。
“妈,你又来了。”
“放心,我肯定不会再撮合你和芳芳了。不过芳芳前天回来了。”
“她在外打工,怎么这会儿有时间?”我放下筷子,望着母亲。
“回来相亲的。家里给她说了一个对象。”
“是么?哪个村的?”
“张庄的吧。”
“那人干什么的?”
“不太清楚,估计也是在外打工。具体的咱也不清楚,自己的事儿还管不过来呢,哪儿有精力去管别人的事儿呢!对了,昨天她还问起你呢。你明天找她玩玩去吧,这几天地里也不忙。”
3
第二天。在小河边与芳芳聊天。
“真羡慕你,现在上了大学。不像我,初中没毕业就出去打工,现在也没什么出息。”
“别这么说,大学生也不像你想的那么好,我们也有很多的烦恼和困惑。”
“最起码也是幸福的困惑。”
“没你说的那么好。”
一阵沉默。半晌。
“听我妈说,你这次回家来专门是相亲来的。”
“没办法。家里老催。我也不想这么早就定婚。”
“其实不早了,你看咱村的,你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差不多都定婚了。也难怪伯父伯母着急了。”我望着平静的河水说道。
“可是我想等事业有成了再谈婚事。”
“你想怎么个有成法?”
“也是,我们这种在外面打工的,哪有事业有成这一说?”芳芳低下头,使劲搓着衣角,很伤感的样子。
“有些事情,是由不得我们的。”
“咱不谈这些了,好不好?搞得气氛很沉重。”芳芳提议道。
“我也觉得是这样。咱聊点别的。”
“你还记得咱上小学的时候么?那时你常欺负我。”芳芳歪着头看着我。
“我哪儿有?我也不敢啊。那时你可是个特泼辣的姑娘,我可没那胆量。”
“怎么没有?你老欺负我,现在还不承认。”
“你让我想想,……可能是有吧,但也不多。”
又是沉默。半晌。
“还记得你四年级时你还给我写过小字条呢。”芳芳突然有点儿不好意思起来。
“我发育得没那么早吧,我怎么记得是初中时的事呢?”我沉浸在过去中,开始追忆似水年华。
“是四年级,我不会记错的。”
“那时年纪小,啥都不懂。”我也有点儿不好意思。
“上了初中后,你跟我越来越疏远了。”芳芳有些伤感。
“没有。那不是光顾着学习了么?也没有疏远你。”
“也是,上了初中后,你学习那么好,我们之间越来越远了。”芳芳似乎也在追忆那遥远的似水般的年华。
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沉默着,不说话。
半晌。
“他人怎么样?”我问道。
“谁?”
“你不是要跟他相亲么?”
“噢,你说他啊,我还没见过,我只见过他的相片,我妈见过他人,说感觉还不错。”
“伯母的眼光是不会错的,她不会把你往火坑里推。”
“但我不一定对他有感觉。”芳芳有点儿担心。
“要求别太高,你看咱们村在外面打工的这些人,现在成家的也不在少数了,有几个说是自由恋爱的?还不都是别人介绍的?很难说他们就会真心相爱,其实,婚姻说到底,还是两个人在一起过日子,人不错就可以了,感情的事可以慢慢培养。”
“你觉得感情可以培养么?”芳芳问我。
“可以吧,我们的父母当年有几个是自由恋爱的,现在不也过得挺好么?”
“但我觉得婚姻的基础是爱情。”
“那你现在谈着的有么?”我问道。
芳芳摇摇头。
“别光说我了,聊聊你吧。”
“我有什么可聊的?”
“你现在有女朋友了么?”芳芳问我。
“算是吧,也就那么回事。”
“怎么跟看透世事沧桑似的。呵。”芳芳笑我,“自己谈的?”
“总不会是别人介绍的。”我心不在焉地回答。
“你俩感情怎么样?”
“时而热情如火,时而平静如水,我时而被烧死,时而被溺死。”
“不愧是读书人,说话就是有水平。”
“聊点别的吧!”我不想再谈自己的感情问题,感觉特没意思,“你什么时候跟他见面?”
“后天。”
我不知道再说什么,只好盯着小河发呆。
小的时候和芳芳一起上学,一起放学,每天都有说不完的话,但现在两个人却几乎无话可说了。
有些事不是我们所能左右得了的。
4
三天后,麦收。
我在地里擦着汗,婷婷一摇一晃地走过来,每只手举着一支雪糕。
婷婷是张叔家的孩子,今年五岁,长得异常可爱。
“哥哥,你渴了吧,给雪糕吃。”婷婷睁着一双炯炯有神的梦幻般的眼睛望着我,递给我一支雪糕。
“哥哥不渴。”我盯着雪糕说道。
“你就拿着吧。”说完婷婷走近我,把雪糕递到我手里。
“那一支也是给我的吗?”我盯着婷婷手里的另一支雪糕说道。
“才不是呢。那是给露露姐的。”
“哪个露露姐?”我一时有些疑惑。
“就那个。”婷婷指了指不远处歇息的一个女孩子。
我顺着婷婷的手望去,见一个风姿绰约的女孩子正坐在地头歇息,干了许久的活,此时略显疲惫。俊秀的脸上写满倦意,但风尘仆仆中又不失妩媚。这样的女孩子怎么也下地干活呢?
“那是谁?”我问了问还在劳作的母亲。
“哪个?”母亲抬起头。
“就那个。”我给母亲指了指。
“露露啊,怎么,宝强,你不记得了?”
“露露,哪个露露?我认识她么?怎么一点儿印象也没有”我更加疑惑。
“就是婷婷的表姐小丽,她小名不叫露露么?”
我恍然大悟,原来是她。“她也回来了?”
“她这是给你张叔帮忙呢。”
我走过去,来到露露面前,她此时还在倚锄而憩。
“嘿。”我跟她打招呼。
“宝强,是你,怎么,你也回来了?”露露看着我惊喜地说道。
“你惊喜的表情太明显了,让我觉得你很喜欢我似的。”
“去你的!啥时回来的?”
“前几天就回来了。刚才婷婷跟我说露露姐,我还没反应过来,原来是你。”
“呵呵,你呀,记性真坏,把我小名都忘了?”
“坦白地说,大名也快想不起来了,你叫什么来着?”
“讨厌,又装!”露露白了我一眼。
“自从你全家搬到禹城后,咱就再也没见过。”我在露露身旁坐下。
“可不是么,得有……三四年了吧。”露露掐指数算。
“怎么这次突然返回故里呢?”
“行了,别文绉绉的,我不适应。”露露笑我。
“也是,咱得粗俗一点儿。你么时回来的?”我用德州方言问她。
“这就亲切多了。前天回来的。在学校没事,就回家呆了几天,在家也无聊得很,后来听我爸说,现在农家正忙麦收,在家没事,我就回来了,给张叔帮帮忙。”
“你这儿哪像帮忙的样子啊!穿得这么漂亮,怎么干活?”
“我哪儿有?”露露叫冤枉,“我今天穿得很素朴的。”
“也是,素朴的衣着也难以掩饰住你华丽的气韵。”
“这么多年不见,口才好了不少啊!”
“多谢夸奖。不过你现在长得可真漂亮。可真不敢认了。”
“原来就不漂亮么?”露露歪着头笑着问我。
“不带这样的,逼着我夸你。”
“呵,没有。”
“你也是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