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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一阵尴尬,正德无奈的点点头,莫流香颔首道:“在下贱姓白,单字一个香……”
“白香……!白日百花放,夜来满世香……!好名字!好名字……”
“夫人过奖……”
半晌,先前男子已是思索良久,总算是颤巍巍的下了一子。可纱幔中轻笑道:“公子此子一落,已经是回天乏术了……”
男子一惊,半晌叹了口气,轻轻摇了摇头站起来向门外走去。经过桌前的时候,三人向其看去。莫流香可以清楚的看出此人是身怀武功的,而此时他已经是穷尽心智,内力耗损极大,并且重伤了经脉,没有十年休想恢复!
皱皱眉头,莫流香向棋局看去。见这盘起中大体分六路攻防。而每一路男子的地盘都被扼住了要害咽喉,进退不得。而他最后一子看似下在了对方之必救处,却恰恰给了对手突出奇兵的空间,瞬间被打得满盘溃不成军!
而此时莫流香心里一震,暗想自己正是伏下了六路计划,准备在最后时刻分进合击。但如果这样一盘计划真的早已被对手洞悉,对方确实可以分别将自己的六路攻势全部事先遏制住!
一旦自己想要困兽犹斗,结果显然是给了对方奇兵突出的机会。而按照这棋局看,自己的六路势力分别是南、北月影门,四川唐门,白莲教,皇宫,以及自己发难时所在之处!那么对手将会如何遏制自己的六路攻防?
首先,月影门虽然势力庞大,人数众多,可实际上并无真正高手。简单说,如果没有自己坐镇,单只月影门都恐怕无法抵挡武林盟的攻击!
而唐门和白莲教的立场只能是在自己已经可以确实掌握局势的时候,他们作为辅助出面打落水狗!但如果自己先被对手遏制住了,他们则根本不会出手。
而皇宫的重要性在于,如果莫流香自己已经意识到无法再前进的时候,对方势必不会任他继续,他就只有退!而他如果想退,就只有求助皇帝。
而以上五路与莫流香自己的主要发难一路形成了生克之势,所谓一子活则满盘活,一子死则满盘亡!那么对方如果想对付自己,将面对两个问题,一是莫流香的武功,二是他如今遍及江湖的势力圈。
而如果花费大力气去杀莫流香,未必有足够的力量去应付之后牵动的连锁反应,就是为莫流香报仇的疯狂浪潮!因此,对方势必只有先铲除他的周边势力带。
首先要除掉的必定是南北月影门,而如果这两股莫流香的主要势力被消灭,他手中的筹码恐怕都不够继续赌局!因为唐门和白莲教向来处于进可攻,退可守的境地。
那么,关键的一环就是皇宫了。像莫流香这样的人,要么不动他,要动他就必须一击致命。否则一旦给了他喘息的机会,下一次他就绝不会再重复同样的情形!
所以,如果对方可以事先制住莫流香与朝廷之间的枢纽,莫流香势必先就没了退路,唯有纵身危崖而已!然而最大的问题并不是莫流香看上去已经毫无希望,而是他尚无法估算对方的必救之处!
因为如果他可以先一步先找到那个地方,哪怕只伏下一支微弱的奇兵,也有机会可以速战速决,杜绝对方的奇兵。这算是提醒?还是警告?纱幔中人的目的何在?又或者,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半晌,纱幔中传出悦耳的声音:“寒家简陋,不足招待贵客!小妇人仅以一曲聊表歉意,献丑莫怪!”
正德微微颔首:“夫人惠赐,我等洗耳恭听……”
片刻,纱幔后传出阵阵曼妙的清音。单听技法和指力,确是名家风范!但一个小小夫人,如果父亲真的只是个游方郎中,而丈夫也仅仅是个小贩,怎么可能会有如此一手高超的琴艺!
正德听得津津有味,莫流香瞥眼见朱厚聪微微蹙眉看着自己。心知他也感到了异常,当下只装不见,轻轻饮茶听琴!
不多时,琴音转向空灵,飘渺,正德已然陶醉忘我!而朱厚聪显然也已经克制不住自己,被琴音感染!莫流香心里微惊,感到琴音中有一股无法估量的深厚内蕴,竟让自己有了深不可测的感觉!
想莫流香自己也是深通音律之人,可他明显感到此时听到的琴音中,与自己仿佛与生俱来的那首曲子有很多相通的地方!只不过,自己对那首曲子的修为只能感染所有听琴的人,却无法像此时对方收放自如,可以让所有听琴的人感受到不同的感觉!而这一点,从正德和朱厚聪不同的表情可以看出来!
少时,琴音又突转激昂高亢,如同沙场上金戈铁马,矛盾相逼!刹那间,听琴音仿佛突然从世外桃源的诗情画意中,一下子来到了两军阵前。先前的满目青山秀水,瞬息间化作了尸林血海!
那遍地的残肢断骸,折戟矛头全部浸泡在一片血红里。想来纵然是久经沙场的悍将,在此情此景中也不见得能再稳如泰山了!
莫流香心里大惊,斗智者三境界:上者怡人以动其心!中者悦人以塞其目!下者惑人以摧其神!
此一曲由上至下,不仅让莫流香明白了自己的修为仅仅才在下等!更让他了解了,比起对方随心所欲的弄人,他的强人所难境界实在还差太多了!
如此上中下三者轮回,整篇乐章循绕三次,正德和朱厚聪的情态也循环变化了三次!一曲终了,纱幔轻轻颤动了一下。莫流香心里感到一阵不安,只听那声音缓缓问:“敢问三位公子觉得小妇人此曲如何……?”
朱厚聪感叹道:“哎!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奇闻厚福缘啊……!”
正德点点头,微笑道:“闲庭散步,鸟语花香虽然赏心悦目!可闭门造车仅目光短浅之辈,因此山河辽阔更加显丈夫胸怀!而好男人当志在四方,一将功成万骨枯!尸横无际虽令人心伤,可一世英雄岂可无所建树……?”
听完他二人解读出的琴音,那声音沉默片刻又问:“不知白公子有何高见……?”
莫流香心里一惊,他此时才想到。如果这琴音是一种试探,自己的表现虽然不会像正德两人的完全忘我,至少也不能超出对方意料的太多!可自己竟然丝毫没被琴音所感,岂不正是告诉了对方自己至少可以抵抗这琴音的力量?而对方是否仍有更厉害的本事,如果没有了,又怎么还可能容许自己继续的暗度陈仓!
想清楚关节,莫流香不禁苦涩一笑,根本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半晌,纱幔后声音微微发寒:“三位皆饱学之士,难得也都深谙音律。接下来,小妇人斗胆请哪位来指点一二棋艺……”
三人面面相觑,莫流香缓缓垂下头,摆明是不想再玩下去了。正德皱皱眉,微笑道:“敢请夫人,我三人也都算粗通棋艺。而且今日能进贵店实属不易,自难甘心止步于此。因此……”
不等他说完,人家已明其意,淡淡道:“小妇人设擂已有半年,似三位高才实乃初见。正所谓:岂可与高才交臂失之!若能得三位依次指教,小妇人深感荣幸!而无论哪位可以胜出,皆可算胜……”
正德大喜,朱厚聪缓缓微笑起身拱手道:“在下三人中以在下棋艺平常,便由在下抛砖引玉好了……”
见正德点头应允,朱厚聪来到棋盘前,自觉的整理好。见自己一方是白子,当即也不客气下了一子。
在他而言,论力量不如莫流香,论身份不如正德。无论到任何时候,好处总是他们先占,自己争不过的。与其如此,不如凡事都去抢个先。胜无功,败无过,省了许多麻烦!
他下了一子,纱幔中缓缓伸出一只手来,这手五指纤细修长,骨肉匀称的手掌玉骨冰肌,晶莹剔透!饶是他王爷之尊,无论是后宫佳丽,风尘艳俗不知见过多少。可何曾遇到过一只如此绝美的柔荑!单见这手,足可见其主人必定倾国倾城了!
而最令他惊讶的还不是这只手,因为在之后的棋局,未出五十手自己竟已惨白!虽然他并没觉得自己可以必胜,但他毕竟也是此中好手,万不料被人竟如此虐败,一时间脸色极为难看!
正德来到近前见了棋局也不禁心里纳罕!他很明白朱厚聪虽然平素低调谦谨,但绝非泛泛之辈!尤其是棋艺上,向来被自己视为平生劲敌。而他竟如此完败人手,自己自然也是有败无胜!
虽然自知不敌,但他的骄傲又势必不许他不战而败,只好故作大方笑笑:“贤弟棋艺本是不差的,但今日可见夫人实乃绝顶高手。一时之败无需气馁,愚兄与贤弟棋艺伯仲而已,也自知无胜!但天下间夫人这般高手实在可遇难求,这里也请夫人指教一二了……”
朱厚聪苦笑声,站起来缓缓退后。走回桌子见莫流香仍低头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