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知道自己必须去承担非常大的责任,明白自己终究难以平静的生活,也了解最后自己恐怕连性命都难保,所以莫流香格外珍惜眼前的每一次安详感觉!
行走江湖,莫流香的决定轻功让他来去如风,但却始终得不到片刻的安宁!而如今这难得的平静,他就尽力想让自己放缓脚步,心情也可以更加平静祥和!
烟波渐渐淡去,日光终于照散了湖面的笼罩,莫流香也可以清楚的看到远处密集的渔船了。闪烁着幻彩青光的,那是渔民撒开的渔网。湖面上粼粼闪动的,那是一条条网中生灵的鳞片。如果说月光是让世间所有内在含蕴无所遁形的话,那日光就是把世间所有外在炫耀,让一切臻至完美亮丽!
“静水随风起涟漪,潇潇风尘遍波纹。九霄联结天水底,尽皆漩涡引于迷!”
不自觉的感慨,莫流香的心情不禁一阵低落。此时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听得出来人不会武功。而这岛上不会武功的,也只一个人:谢梅!
莫流香缓缓回头,微微颔首招呼:“谢姑娘早!”
昨晚多年的苦情一下子得到了圆满的回复,让谢梅的心情突然从谷底升至天堂!难得的睡了个好觉,今天一早起来就想出来散散步,享受一下清新的空气!老远就看到了莫流香一个人独自徘徊湖岸,就想过来打个招呼,而且也有些其他事情想打听!
见他竟然先开口招呼自己,谢梅不禁呆了呆:“啊……!莫公子早!莫公子原来劳顿,为何不多歇息会儿呢……”
莫流香微笑道:“我习惯早起呼吸清晨的新鲜空气,这也是自小的毛病,怕是改不了了!”
“这样的好毛病,不该也罢!像那些世俗的脑满肠肥之徒,只知道终日花天酒地,又岂能领会天地间造化绮丽!能如公子般贫贱不移的人,实在是凤毛麟角了!”
莫流香淡淡谦笑:“姑娘过奖了!天地间造化玄妙无穷,又岂是谁可以尽悟的!我不过习惯了平静的生活,懒于奢靡……!其实,任何人都有各自不同的追求。有人追求功名利禄,有人追求安逸平静,不过是各取所需,谈不到是对是错!”
谢梅缓缓点头,沉吟问:“莫公子乃当世武林第一人,想必对江湖上的事都可以了如指掌吧……?”
莫流香颔首笑道:“不敢当!天下何其之大,不为人知的秘闻,不入风尘的清高名士多不胜数,我如何敢妄称尽明所以!”
“我……我其实想向公子打听一个人,不知……”
“姑娘不妨说来听听,若我认识,自当奉告!”
谢梅点点头:“我有一位堂兄,早年大伯在世时两家也常有往来!尔后大伯过世,听说堂兄守孝后便出外游历,从此就没了音讯……”
“哦?那姑娘堂兄姓甚名谁?”
“我堂兄单名一个温字……”
“谢温……?”
莫流香听谢温竟然是谢梅的堂兄,不禁大惊。随后缓缓道:“姑娘堂兄叫谢温……!这个,在下于几年前曾在卧龙山庄幸而有一面之缘!但我俩并无深交,而且之后也没再见过……”
谢梅微露失望之色,莫流香沉吟着又问:“姑娘,我与令兄虽然只有一面之缘,可对他为人极为钦佩!而当初虽然听说过一些关于他的事,可也所知有限,且难辨真伪,不知姑娘可愿说一些给我知道……”
谢梅不知道为什么,听他对谢温在意不由脸上露出戒备神色:“莫公子,不知我堂兄与你有何瓜葛……?”
被她这一问,莫流香也不禁讶异!但稍一转念,想起曾经的听闻,也就明白了她的心意!
“在下与令兄不过一面之交,听闻令兄本是个孤儿,是为义父养育长大。可其父只是个普通的匠人,从来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出身,甚至很多人都对他身怀绝顶武学感到吃惊……!在下听说,谢兄早年为了尽孝从来不曾涉足江湖。而且连唾手可得考取功名的机会都放弃了,可我想,如果单只是为了尽孝,也并不与身在何地冲突。而若我所料不差,避仇的可能性应该更大些……”
谢梅紧蹙眉头:“莫公子果然心思缜密,敏捷,远非常人可比……”
“这个在下可以理解,不过请姑娘放心!在下与谢兄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我绝不会对他有何不利。而我所以想知道多些关于他的事,也并不是想探听别人的私隐。只不过,当日相遇谢兄曾对我有过几句提点,至今仍未能领悟全部。可他显然是知道一些有关于我的事,但那些事也正是我一直急于明白的。所以还请姑娘明示,我可以人格担保,无论事情真相如何,我都不会与谢兄有丝毫不利……”
“我自然是信得过公子的,不过……”
微一沉吟,谢梅缓缓又道:“实不相瞒!莫公子,我堂兄的确是大伯的义子。而他所以一直隐居避讳自己身怀武功,确实是为了避仇!而这些事其实我也所知有限,只知道是关乎江湖上一个惊天的大秘密……”
“惊天大秘密……?”
谢梅点点头,默默的回忆起来……
在三十多年前的一个黄昏,在川中的一个小山村里,一个姓谢的匠人正好收工回家。突然听到路边灌木丛里有婴儿的啼哭声,好奇心驱使下谢老人走过去查看!拨开灌木,一个幼小的婴儿似乎还未满月,正在哇哇大哭,想必是饿了!
而最让人奇怪的,那婴儿所在竟然是两条毒蟒的缠绕中。并且那两条毒蟒都有人小腿粗细,虽然蜷缩看起来也至少三五丈长。它们就那么昂首戒备着,不仅没有丝毫要伤害婴儿的意思,反而是一副保护的样子。
惊奇中,老人很想去抱那婴儿,可却也不得不顾及到毒蟒!正在老人踌躇难决的时候,突然奇迹出现了。两条毒蟒双双直瞪着老人,同时垂头拜了三拜,接着就真的垂下了头,两条巨大的身子缓缓松开,一个全身赤条条的男婴出现在老人面前!
老人忙把婴儿抱起,才惊异中发现两条毒蟒竟然都已经气绝了,身下还压着一个花布包袱!而包袱里有一封信,两本书,和一些散碎的银子。
谢老人自幼家贫,目不识丁,想这男婴来历奇特,不宜被外人知道。于是,老人抱着婴儿和男婴找到了同族堂兄弟。
老人的堂兄弟就是谢梅的父亲,当他打开信看到的应该是谢温父亲的遗言:
天可怜见!吾平生穷凶极恶,万死难赎!本已无望幸免,然造化弄人,吾于生平之末幸遇贤妻,导引正途,并为吾生下一子,取名为“温”!得妻添子,或是吾前世曾有些许积福,今生侥幸得报,于此更加难解吾心中今生为祸之愧悔!吾为妻儿立誓重新为人,决心改过迁善!然吾出身邪恶魔窟,甚姓名都不耻启口,何望释人疑忌!幸贤妻劝导也曾暗中行善多件,稍慰愧心!然派中同道,却因此立意除吾一家绝患。吾自知难容正道侠义,又为本派所忌已必无幸免!因而携妻小逃生避祸,怎奈我主通天之能,吾一家生望渺茫!经数月奔逃,吾历经本派同门劫杀,以及昔日正道仇家围堵,今已无力再生!吾一生为恶无数,已不惜一死。然妻儿何其无辜,祈请天怜!而夫妻情深,贤妻断不肯偷生独活。遂夫妻决定双双亡命天涯,寄子荒途,遣豢养毒蟒守护,盼天赐善人救助抚育!但双蟒实已心力交瘁,恐难久生,只盼天可眷顾!若有善人救得我儿,包中微薄银两至少可用作生计有余。令两册乃吾平生武学精要,待吾儿成人自行修习。而毒蟒虽亡,然其乃吾毕生精心饲养,可取其胆以竹叶包裹埋于地下三丈处。待吾儿日后学武之初,使其服用,可助功力!终告吾儿,若得偷生当立身于正,不可再步为父后尘祸及残生!吾儿可随恩人姓氏,盼留名以慰双亲泉下。敬告救子恩人,吾夫妇于大恩大德不敢或忘,来生犬马相报,在所不辞!
莫流香静静听完,皱眉沉吟:“可以想象,谢兄的生身父母显非常人!但由遗书中可知其父并非正道中人,甚至耻于留名,恐终难知其来历……”
“我堂兄知道的……”
“哦?”莫流香好奇的看着她,谢梅缓缓道:“按照遗书中说的,大伯就此收养了堂兄,并且一直视如己出,疼爱之极!大伯用那些银子开了间小铺子,虽然不能富贵,至少衣食无忧!就这样,他们父子相依为命。本来大伯怕堂兄遭仇家追杀,不愿让他学习武功。可后来仔细思量,那毕竟是他生身父母的遗愿,不应违背。况且如果仇家始终不肯放过他,怕总有一天会找上门的。于是在堂兄六岁的时候,大伯把两本武学秘籍和那两枚蛇胆交给了他,并且告诉了他一切。而大伯目不识丁,又不懂武功,根本没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