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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她一脸的凄凉落寞,莫流香心里不免生出不忍,轻轻搂住她腰肢柔声道:“我知道你对我的情意,也很感激!但愿天从人愿,如果有来生,我一定会报答你今生恩德的……”
“我不知道有没有来生,也不求你报答!只要你不太轻贱我,心里能记得有个痴情女子无时无刻都在想着你,念着你,我就心满意足了!”
莫流香心里极为感动,紧了紧双臂。自从与殷慕情相识以来,莫流香心里第一次没有被她完全充实!
真的很奇怪!如果说人是感情的动物,自己怎么可以忍受让一个如此珍爱自己的女子伤心凄凉!如果说不是,那妻子在自己心里又为什么可以占据到那么的毫无缝隙?至少,大多数时候是的……
十五正日,莫流香偕同山西月影同盟盟主,龙虎山清风观主仙真道长等同赴清凉寺!
听到回报,净水住持亲率同门师兄弟出门迎接!双方攀谈入寺,莫流香几人先向佛祖拜礼,当然免不了大撒“善财”!
看着眼里灿灿放光众佛徒,莫流香这一次施舍的时候免不得心里一阵肉痛!虽然如此他也只能暗暗叹息,只希望那智慧大师名下无虚,不要和这些人一样把智慧都放在了名利上才好!
为了不再把时间浪费在多余的事情上,莫流香当即求见智慧大师。而净水方丈大笔银子入账,对这财神爷也极为看重,当然不敢违逆!而他通报过后,回来说智慧大师吩咐要在子夜时分接见莫流香!
莫流香不免疑惑,但也就是因为这样,可见那位智慧大师必然不会是个普通的人物!因为凭他看来,这清凉寺里并没有绝顶高手。而智慧大师如果是个有野心的人,也必然不会在这里一下子隐忍几十年。因此,莫流香可以确定所以要在子夜时分并不是要对自己不利,而其必然也是有所用意!
本来佛道两教相对,尤其双方又并没有什么深厚交情,仙真道长在清凉寺里颇为尴尬!可莫流香此次来山西并没有带领随从,加上清凉寺毕竟是山西名寺,只好请仙真道长勉为其难了!
晚斋后,双方闲谈,莫流香只是随意的客套,静等时间!心里只想着子夜可以快点到来,能去办点正经事……
好在时间不会静止,子夜纵晚也总会到来!沙弥传话说:智慧禅师有情莫公子!当即,仙真道长等人仍在佛堂等候,而净水方丈则亲自带领莫流香跟随小沙弥前往!
到了一处小佛堂前,看上去这佛堂只有四五丈方圆,占地并不大。不过想想玉皇顶上那坐枯禅的主儿,这里已经算是好很多了!
轻轻叩门,里面传出了一个苍老的声音:“莫公子侠驾光临,老衲有失远迎还望见谅!请进……”
净水方丈微微示意,径自带着小沙弥转身离开!莫流香思索片刻,对着门里恭敬谦道:“禅师言重,晚辈来的唐突,还望勿怪……!”说着,莫流香轻轻推门进了佛堂。
这佛堂的确不大,中间一个蒲团上坐着一位看起来短小瘦弱的老僧,正前方一个供桌上摆有香炉供奉,墙上挂着一副佛祖画像。整间佛堂就这些东西,连第二张凳子都没有!
老僧自然就是智慧禅师,想到那些浮夸的清凉僧侣,再看看这一代圣僧,莫流香心里不由极为感慨……!
“老衲孤居寡舍,寒酸至极,怠慢之处还请莫公子海涵!”
莫流香忙恭敬答礼:“哪里!禅师乃当世圣僧,在下得以拜见已是三生有幸,岂敢他想……!”
半晌,智慧禅师缓缓道:“莫公子之前盛情相邀,老衲因久居清寂已不欲外出,因而未能赴约,心中委实抱歉!而今日竟要劳公子亲来造访,实令老衲感激……!”
“禅师言重了!您乃方外圣贤,在下本该早来拜见。先前冒昧相请,倒是在下思虑不周了!今日能得禅师赐见,在下这里先赔过了……”
“公子客气了……!”
沉吟片刻,智慧禅师缓缓又道:“听闻莫公子虽乃月影门主,但实则昔日七绝门传人,此事不知可真?”
莫流香点头道:“不敢隐瞒禅师,家父昔年曾偶的龙逸散仙遗传,在下幼年曾得教益。不过,而后在下身入江湖之后,又学得了七绝其他几门武功。若论师门,在下不久前曾偶遇昔日邪云妖道首徒朝云大弟子,承蒙接引要拜为师!”
智慧禅师听了轻轻叹道:“龙逸散仙,邪云妖道,以及其他四位,虽说道不同,但确实都乃不世出之高人奇才!只可惜黄龙一役,只为争夺本门至高武学竟尽毁前途!俗世间名利惑人,争端从未间断,实在令人慨叹啊……!”
莫流香叹气道:“世人重名利,皆为其可为自己带来无限荣耀享受,这争夺之事怕永难止境!还是禅师这样的世外圣贤好,能够自我清静,寸地乐土……”
“自我清静未见就能全心清明,寸地乐土也难不受外间侵扰啊……!”
莫流香呆了下,智慧禅师又缓缓道:“乐土尺寸,取决于自信清静于尺寸!自得其乐若可公诸同好,乐土自然广阔无边!然若近身周乐土,满目疮痍又如何能自得于心?这一点,想必莫公子应极为了解的吧……!”
莫流香沉吟片刻,恭敬道:“禅师佛法高深,在下尘世凡俗,实感望尘莫及!今日得禅师教诲,在下豁然开朗!”
“莫公子本是达观之人,不过身处繁杂,难免心稍蒙尘!如能放开心胸,高山仰止,天遥亦可望也!”
仅仅几句话,确实让莫流香感到豁然开朗!许久以来心里的烦恼虽难以尽数化解,但心态已然可以平静很多!当即忠心感佩道:“禅师今日教益,在下实感获益匪浅!往日诸多杂陈,如今已消大半。禅师惠赐,在下必当尽不辜负!”
智慧大师和声道:“言语惠、拙,并非说者优劣,只在听者是否有妙悟之心!天下道理纷繁,令人耳目疲惫!然妙者可悟,万物一理,只待悟到玄机,便可永无疑虑了。”
莫流香沉吟道:“可身在世俗,繁杂不惹自缠,岂能轻易剔尽……”
“俗世之中尽多繁杂,世人多以为玄机显示!如此乃人万载心性,必然难以尽灭。人生于何时,何地,当知顺势易流,并非无法可择。老衲方才所道,世间道理无数,实则万事可一理皆容。人在俗世,不离食水。老衲若真可超然世外,此时又怎能与公子交谈!种种差别,无外心内与心外之境不同,其然作用一致……。”
“禅师所言极是!生于世,顺于世;顺于世,世与存!”
“不错!公子果然妙人……!世俗最重大之事,当不外改朝换代为首。有人穷兵劫祸,有人奸计攒取,也有人承袭祖业,而实际上的结果无非都只是换了一个帝王,又有多大区别!生于世,则必将面临许多生之艰难,事无定规,择善而行罢了!以莫公子而言,创月影清流实可谓不世善举!但有此作为,固然是公子聪灵异常!但若无七绝武学傍身,公子自问能有今日成就……?”
莫流香沉吟着,似乎心里有些很朦胧的念头,可一时间也难以清楚!
智慧接着道:“创立一个新的朝代,无论出于何等原因,对前朝而言必定都是非善的谋夺。但胜者必然不会肯以恶名加身,便自称上得天命,下拯黎庶。即便前朝如何清明正大,也要将其毁于万劫不复之地!但不管如何,终究是九五之尊,荣华不尽。就像莫公子的月影门,来日要为武林解危,为百姓谋福,但于你自己仍是名至至极!所以无论做什么,结果本来早已必然。既然这样,便不妨择善法施为,何谓虚名劳顿,况也与事无益……”
莫流香思索片刻,沉吟道:“的确,莫流香便是莫流香,月影门主,武林高手,来日甚至可能是武林霸主,这些都是人们可以预见的必然结局……。不管为什么而作,同样的结局难以改变,我实在不必为了怕旁人的曲解而劳神……”
智慧满意的点头道:“莫公子果然聪慧!所以,以礼可见证人心,但往往也只是以俗规自缚。公子来清凉广费资财,但外间人必定会有许多说你不过为了收买人心,那你如此破费又是何必呢……?”
莫流香被触中心事,不由一阵尴尬!实在想不到这智慧禅师深居荒林寡屋,但见事之明令人敬畏,果然不愧是有道高僧!
不过,智慧禅师隐居避世少说也有几十年了,他能对当今俗世人心如此了解又是为什么?可以想到,他当年所遇到的人必然有很多是这样的!可如果他以几十年前的人来衡量当今的人,是否有些牵强?但事实上,也确实没什么改变,或许可以说今天的人比当初的更不堪……!
“禅师说的极是!在下对禅师确是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