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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红颜轻轻拍了拍他肩头,柔声安慰:“先别急,再想想办法!衡山叟并非无名之辈,不行红姑姑去找些熟人求求情,说不定还有机会……!”
刘香虽知她所言无何意义,但也只能无力的点点头,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殷慕情,想起她对自己的一片真诚爱护,更胜过亲生父母。而现在,她还为自己将近丧命,可自己却……这该如何是好啊!一时间,饶刘香聪明绝顶,也是无法可想……!
一连两天,汪红颜托了不少江湖朋友去找衡山叟求取解药。可无论如何,衡山叟坚持要刘香亲自去找他。
见殷慕情伤口已经渐渐愈合,汪红颜还在外面不停的四处奔走却一无所获。刘香两日夜寸步不离的守在殷慕情身旁,心里百转千回!
眼见已经是将近第三天近晚,汪红颜还是毫无消息,刘香心里下定决心,看着床上仍毫无动静的殷慕情平静道:“你对我有恩有义,我决不能见你死于非命。就算你要死,我也会亲自送你。你坚持住,等着我。便是杀尽百通帮,踏平整座衡山,我也一定救你……!”
说罢,刘香回到自己房中。不久,夜影中突然多了一条行动迅速如白狐魅影的身影……
百通帮总舵在苏州城西面,与快活林有段距离,在平时快马也要一个时辰才能到。此时百通帮总舵少帮主周堂房中,周堂双目紧闭,气若游丝的躺在床上。其父周百通坐在床侧忧心如焚的看着爱子,而衡山叟则站立一旁,冷冷的看着这对父子。
他见三天时间将过,若殷慕情未得解药必难活命。可此时尚未见刘香到来,他的心里也不禁一阵阵担忧!若刘香来了,他便马上就下手杀掉周家父子。若刘香不来,他也不会轻易放过这可遇不可求的佳徒,怎么也要在殷慕情丧命前救救她。否则,万一殷慕情有个好歹,刘香又怎么可能还会愿意拜自己为师……
正在房里人各想各心事的时候,房门突然吱呀一声打开,衡山叟和周百通寻声看去,胆气却未见任何动静!而回过头去,却发现一个白纱蒙面的白衣人正悠然坐在正面。
白衣人身形清癯,一袭白衣雪般脱尘,坐在那翘着二郎腿,一条蒙面白纱也看不出真面目。但仅从外表看去,此人年纪恐怕不会很大!
两人都是老江湖了,见此人如此轻易到来,瞬间便入了房里,但自己却全没知觉!单凭这份轻功,便是世间少有!
衡山叟缓步上前拱手道:“敢问阁下尊姓大名,来此有何指教……?”
白衣人淡然道:“我是谁,全凭你们两人做主……!”
见二人一脸不解,白衣人冷笑声又道:“于你们所言,听说我便是救命神仙。不听的话,我便是催命阎王……”
多时来因爱子生死不明,周百通早已心情糟透。此时突然听到来人如此狂妄,心里的怒气大盛:“哪来的贼子,敢在我周百通的地方撒野……”
白衣人冷笑道:“周大帮助别上火,你这百通帮于别人或许是龙潭虎穴,可于小爷,饭堂、客栈尚需银两。而这里,小爷是可以来去自如的……”
周百通怒喝一声:“找死”便要冲过去,白衣人突然问了声:“不要你儿子命了……”
衡山叟毕竟江湖高人,见来人古怪,且气势不凡,语含深意,当即拦住周百通,对白衣人拱手道:“阁下能救小徒……?”
白衣人淡然笑道:“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解毒也必须下毒人,对吗……?”
周百通怒目圆睁,大喝问:“我儿子这般模样,就是你做的鬼……?”
衡山叟挡在周百通面前戒备问:“阁下与殷慕情有何关联……?”
“仇人……深仇大恨……!”
衡山叟愣了下奇怪问:“既然如此,阁下为何要来寻解药……?”
白衣人淡淡道:“小爷杀人向来不喜借人之手,自己的仇人当然要自己去杀。如果是被别人毒死了,那小爷会很不舒服!”
衡山叟皱眉沉吟:“敢问阁下,小徒身上到底是中了何等暗算?”
男子冷笑道:“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只会些用毒的下三滥手段……?况且,你虽然本事不济,可也不可能看不出他是被人用截脉手法封住了奇经八脉,这小把戏虽然没什么了不起,可也比你下毒强点吧……!”
两人一听心里不禁微微一惊,衡山叟心里虽然早有过怀疑,但他此时一经证实也不禁愕然!要知道截脉封闭奇经八脉的手法,可是武林中极高的神功!当今世上能练成这般身手的,算算恐怕也不过寥寥几人,而且已经至少都是年过古稀的人物!
可眼前奇异男子虽然蒙面,可看起来最多也不会超过二十岁!如果说他能练成这等功夫,实在让人难以置信!
白衣人看两人神情已知其意,冷笑声竖起右掌横空向桌上蜡烛一斩。两人看向蜡烛见并无异样,心里方才一松,衡山叟心里突然一动,缓步走到桌前,右手伸出去轻松的拿起了半截燃着的蜡烛,而下半节仍稳稳当当的在桌子上。而且两截蜡烛断口平滑没有丝毫崎齿,便是利刃恐怕也不会削得这么整齐……
当下衡山叟心里突然想起一人,不禁后退丈余试探道:“年前甘凉七雄,鄂中五虎,还有川边一百零八寨,上前人暴毙荒野。每具尸体血肉倒翻,死状惨不忍睹!有人说他们是被千刀万刃,有人说是被那早已失传的武林绝学‘阴魂索命掌法’所杀。没有人见过下手之人,可他来往三处数千里,虐杀上千人,这件事如今仍在江湖上闹得沸沸扬扬,难道……”
白衣人不等他说完,冷笑截口:“依你所见,这百通帮比那几上千人如何……?”
衡山叟此时心里满是惊惧,实在不知该如何应付眼前之人!他虽然自负过甚,但也自知功夫比起人家差得太远。如果动手无疑自寻死路,可对方来意究竟如何他又无法揣测,一时不禁大是惊疑……
半晌,白衣人淡漠笑道:“百通帮横行乡里,恶行累累,本来是杀不可惜!但若日后肯于改过,上天有好生之德,未尝不可给个机会……!”
“小人从此一定洗心革面,从新做人。绝不敢再行恶事,请大侠饶了我百通帮,小人全帮上下从此愿甘听吩咐……!”周百通虽然心念爱子,但他也明白了来人绝非自己可敌。而且看衡山叟的样子,他恐怕也没多大可能保护自己父子。况爱子如今还尚在昏迷,唯有眼前人可救,他还哪敢有丝毫反抗!
白衣人看向衡山叟淡淡问:“你是要徒弟,还是要命……”
“都要!”衡山叟忙从怀里掏出一大包东西放在桌子上又道:“小人甘愿奉上解药……”
白衣人缓缓站起来,走到床边看着周堂。右手瞬间在其百会、天庭、印堂三处大穴各拍一掌。又在其胸前膻中、乳根、乳中,肋下风府、愈气和小腹丹田各点一指。
周百通刚反应过来,正要举步护子,突听周堂“啊”一声坐了起来,但只片刻又重新倒下睡去。
白衣人淡然道:“睡一夜,明日一早便没事了。你儿子受了伤害你如此着急,可你平日里伤天害理,伤害了多少无辜,多少可怜的父母为自己的子女伤心欲绝!盼你有此经历,日后可以多体谅为人父母的心酸,不要再随意伤人了……!”
周百通看着儿子心里喜忧参半,只能唯唯诺诺的应承!
白衣人看着这副舔犊情深的情景,心里暗暗叹息!又冷声道:“今晚的事除你两人外,日后若让我再别人口中听到,后果你们自己会想……。还有,日后不许你们再去招惹殷慕情等人。否则,也要小心你们的脑袋……”
白衣人走到桌边拿起包袱正要出门,衡山叟突然道:“大侠稍等……”
白衣人回身双目如电!衡山叟一激灵,忙道:“解药繁复,小人想……”
白衣人点点头,神色渐缓,又走回桌前放下包袱。
衡山叟躬身上前打开报复,拿起一个黑色瓷瓶道:“这个是解毒药水,给伤者喝下。然后给伤者刮净伤口腐肉,再……再将毒血吸净,最后再给伤者和吸毒之人各服一枚这白瓶中的药丸……!”
白衣人皱皱眉气道:“麻烦……!以后小爷也不想再听到黑蟾毒针这四个字……”
两人忙躬身行礼,抬起头来,白衣人早已不见了踪影!外面月影婆娑,暗云幽幽,没有任何异样。仿佛一切都只是幻觉,若非那两截断烛仍分立,还真像是梦境一样!
其实衡山叟当然不是好心眼儿,他是怕白衣人回去后不知解药用法,万一殷慕情死了,自己必然要去陪葬,岂不冤枉!而世间竟然又出了如此少年高手,衡山叟也算武林一代前辈高人,心里不禁极感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