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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我兴奋地大叫着,激动地在雪地上踩出一堆凌乱的脚印。
徐立涛说:“你在这等着,我去开车。”
“别,咱们走过去吧。”赶忙拦住他,实在不忍心辜负这么美的雪景。
他略一沉吟:“好吧。”答应得有些勉强。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一口气跑出老远,回头冲他喊:“喂,快点啊,怎么慢吞吞的?”忽然发现站在一棵树下的他表情惨淡,立即反省自己是不是太强人所难了,“怎么,你不高兴吗?”
“不,只是我从来没有在这种天气里散步的习惯。”他说。
“是吗?那我们回去吧。”说完,我一转头往回跑,跑了没两步却听见徐立涛的声音。
“没关系,偶尔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也好啊!”
“还是算了,天也晚了。”我继续往回走。
“陈老师。”徐立涛又叫我。
回头看,他正向我招手。
“怎么啦?”我问。
他却不回答,还是招手。
我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很快跑回他身边,“怎么了?”
他的手指指着树干。
我仔细观察,原来那上面刻着两个人名,用一个桃心围住,还有一支箭从桃心中间穿过。
“天哪,真有这么浪漫的事!”我把脸贴在树干上,百看不厌。
“树很疼呢。”旁边传来一个很煞风景的声音。
“这你都不懂吗?多浪漫哪!”我反驳着。
“树在哭呢。”他简直是不解风情。
“怎么会?这叫情趣你懂吗?”我大叫。
“那也不该以破坏植被为代价吧。如果人人都效仿,那……”他还有大道理。
“够了。”我连忙制止他,“这个我懂,但偶尔允许我们做一些超出理智的事吧?不然人活着多没意思。”
“所以各种犯罪率才节节攀升。”他做结案陈词。
“这又跟犯罪率有什么关系呢?”我们俩简直是鸡同鸭讲。
徐立涛突然换了话题:“陈老师,你今年多大?”
“22岁。”我想也不想就答。
徐立涛点点头,陷入了沉思。
“你……真的相当年轻啊!”然后他说。
“那你多大?”我反问。
“34。”徐立涛的回答略有迟疑。
“……”我算减法,12岁哟。
“我们真是差了很多呢!”徐立涛由衷地说。
“34嘛,男人正壮年的时候,不算很老啊!”我说。
“哦,谢谢你……说我不老。”徐立涛笑着。
我抬头看他,很想看清楚他说这话的意图。
但从他的脸上,我什么都看不到。
他只是微笑着,眼睛如黑色宝石般闪光,一时间,我有些痴迷于那双眼所漾起的波澜中,不知身在何处了。
“不过,我们的属相相同哦!”这是个重大发现。
徐立涛苦笑。
以前可能做梦都想不到,我会和一个34岁的男人在雪中漫步。况且,前不久这个男人还被我视为宿敌;而且,他还有那么一个本世纪最强的惹事精、时常让我做噩梦的儿子。
多么不可思议的一件事啊!我们俩竟然如此和谐、如此融洽地走在一起,在别人眼里看来,算是一对般配的情侣吧。
第48节:第八章 爱之初体验(8)
呀!羞不羞呀,居然想这个。
偷瞄徐立涛,他仿佛也非常愉快。唇边、眉梢,甚至连眼睛里都是笑意。
“你以前和别人在雪中散过步吗?”扬着脸,雪花落在我的脸颊、额头,瞬间融化。
徐立涛并没有立刻回答,想了想才说:“没有。”
“和你妻子也没有吗?”话一出口才发觉自己太鲁莽了。
徐立涛轻笑一声,眼睛望向远处,仿佛在回想一件很久远的事,然后他摇摇头,“没有。”
这个答案令我震惊。
“一定是你不懂浪漫。”我用尽量轻松的语调说。
“是啊。”笑容虽然未从徐立涛的脸上褪去,但刚才的惬意已经不见了。
真后悔把话题引到这儿来。看着越来越沉默的他,搜肠刮肚寻找可以调动气氛的话。
“继宝长得像妈妈吗?”我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不是特别像。”他倒是没有介意。
“可是继宝也不很像你呀!”这个小孩,长疵了。可怜。
徐立涛没有搭腔,静静地向前走。
我又说错了话吗?
“……其实,继宝也有点像你,也许长大后就更像了。”打个圆场吧。他是不是真的介意这件事?可能有很多人说过吧,所以成了他心中的痛。
“陈老师,你的事处理得怎样了?”他突然看着我问,似乎没听到我的话。
“什么事?”愣住。
“你……撒谎的事。”他想不到一个婉转点的词,只好实话实说。
“哦。”我的心事被他牵了出来,干笑一声,“还好。”
“目的达到了?”
我用力点头,“他现在很好呢。”
“那就好。”徐立涛微笑着说。
“可是,”刚亮起来的眼神随即暗淡下去,“越来越担心了。”
“怕被揭穿吗?”他的话真是贴心。
“是啊,我的谎比较恶劣。”情绪一下低落得不得了。
“那就尽早想想最坏的结果是什么,怎么处理。”徐立涛说,“静观其变吧。”
我点点头,“本来今天想跟他坦白的。”
徐立涛有些意外。
“因为他说我是他最信赖的人。”
“他也是你很重要的人吧。”徐立涛低低地说。
“是的。”我对他坦白。
“尽力去做吧,事情也许没你想象的那么坏。”他说。
我听着他温暖的话语,突然笑出声来。
徐立涛被我弄得有些糊涂,“怎么?”
“我……想起……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着。
徐立涛也被我感染,嘴角微微上扬。
“那个时候你多凶啊,居然连我姓什么都不知道,还理直气壮得要命。”那个场景至今仍历历在目,不过回忆时的心境已大大不同。
“你还记得。”
“我一向是个记仇的人。”惹我的人都死得很难看。
“领教过了。”徐立涛心悦诚服地说。
“真没想到,我们现在会这样……相处。”不由得感慨万千啊。
徐立涛抬头望向寂静的夜空,缓缓呼出口气。
“希望是个好的开始。”他的眼毫无预兆地看向我,低沉却清晰地说。
我别开眼,不敢与他对视。
外界的寒冷也无法让我脸上迅速蹿升的温度下降。
心灵深处,有一股莫名的躁动,愈加强烈。
对面的男人,我们从敌对开始,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划下句点。
真有些暗暗期待了。
“你什么时候去看继宝啊?”真希望说点惊天动地的话,可是张开嘴,依旧这么无趣。
“再过一阵。”徐立涛继续往前走,我默默跟在他身后。
两个人就这样走着,谁也没有率先打破沉默。
似乎都在等对方。
似乎谁也不愿先挑明。
“继宝很少离开你吧。”还是这个话题比较安全。
“对,基本上就在我身边长大。”
“可你工作那么忙,怎么有时间陪他?”
“忙的时候,就放在爷爷奶奶那里。”
“其实,你把继宝带得很好。”我由衷地说。
“谢谢,好像第一次听你这样说呢。”徐立涛有些奇怪地看着我。
“哦,别误会。我只是说个性。他是一个很快乐的孩子。”这一点毋庸置疑吧。
徐立涛没说话,静待我的下文。
“其实,好多家庭健全的孩子也难得能这么开朗活泼,可见你对他真的很下工夫。”我说,“他妈妈在天有灵应该会很欣慰吧。”
“但愿吧。”徐立涛眼睛看着泥泞的地面。
以为他会很感动呢,可这家伙只是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