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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女孩-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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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夜里,聂翔飞躲在练琴室没有下楼。我蜷缩在被子里辗转难眠,隐约听见钢琴悦耳的旋律从练琴室传来。午夜十二点的肖邦,b小调圆舞曲。

    宛转美好的音符蹁跹跳动却带着幽幽的恐慌与退却,时而停顿一下,在我以为他打算放弃时,又继续顿顿挫挫地接着弹下去。我想,他对钢琴一定充满了畏惧与憧憬,是一个矛盾的态度,是一个颓溃的证明。




Chapter 10 (3)

他弹了整整一夜的钢琴,一分钟也没有停过。直到清晨时分,我也没能听出那琴声究竟想向我证明什么。

    天色微白,远方草坪挂着露珠的草尖闪过日初最温暖的橘色光线,我仍然睁着眼睛,仿佛他就坐在我的身边,黑白键上静静弹出每一个音符,悠长,圆润,像汩汩粉碎的气泡,发出点点滴滴怅然的韵律。他的十指轻盈地跳动,曙光被几道夜的影裁成无数碎片,似乎能听到碎片从凝固的空间零落,发出沁人心脾的叮咚。

    我登上二楼,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从他的身后紧紧地抱住他,我说,翔飞,如果有可能,我会和你一起去瑞士,那个没有战争和仇恨的国家,永远、永远都不再回来……

    ……

    输液管中透明的液体静静地流淌。

    上午八点。市医院加护病房。

    一个年轻男人将我拦在了走廊,原因是黎峻特别交代不准黎离踏入病房半步,聂翔飞推开房门一个人进去,房门很快关紧,将我关在冷冷的走廊里。

    我踮起脚尖,透过窗玻璃望过去。

    白翼半躺在床上,将身体缠成木乃伊的纱布已经拆除,打石膏的右腿吊起来。

    明媚的阳光透过白色窗帘的缝隙,洒在他精致苍白的脸庞,熟睡的倦容看上去好憔悴,长睫时而微微地抖一下,拳头紧紧地攥着,仿佛被噩梦魇住般的挣扎无助。

    那只曾经在舞台上魅力四射的黑天鹅,此时此刻,垂死挣扎地躺在苍白的病床,宛如沉睡在我亲手打造的象牙棺木里。炙热而绝望的光线落在他的干裂的唇上,化成濒死的蝴蝶,在遥远如童话般不现实的城堡中翩跹起舞。

    “可惜,你不是王子,我也不是公主,我们站在城堡的边缘,彼此华丽的转身,永不相见。”

    我有些伤感地退回去,看见那个身穿圣高校服的女生,似乎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很久了,我瞟了她一眼,然后坐在她的身边,小声打探:“你是圣高的?找白翼有事吗?”

    “我是白翼的同学。”她怯懦地指了指门口的年轻男子,“那个人不让我进去,你能帮我把这个转交给他吗?”

    她递给我一副太阳镜。

    “夏奈尔?”我接过来仔细端详,的确是Chanel,我记得塔塔有一款差不多一模一样的,现在收藏在华世博际家里的展示柜上,我说:“我会帮你转交给他,可是,你叫什么名字?”

    “他不认识我,不小心捡到的眼镜,半年前搬家在床底下发现的。”她拎起背包站起身,对我微笑道:“快毕业了,也许他不记得了,但那是夏奈尔06年的限量版,我在网上查了一下,很贵的,所以还是还给他比较好……”




Chapter 10 (4)

我扯住她的衣袖,“你怎么知道是白翼丢的呢?”

    她愣一下,吞吐说:“怎么说呢……两年前,白翼是我一个室友的男朋友,他把眼镜落在宿舍了,恰恰被我捡到……前阵子他回来圣高念书,但身边总是有太多人,一直没有机会交给他……”

    难道,她所说的室友,是薛贝贝?我握住眼镜的手指不禁紧了紧,“你把它直接转交给薛贝贝不是更好吗?”

    “你认识薛贝贝?你也是圣高的学生?”我不愿提起姓薛的,索性用鼻子“哼”了她一下。她奇怪地打量我,怔怔地说:“这么说来,你应该也听说过那个名字……我说的人不是薛贝贝,而是白翼的另一个女朋友,她叫……康、塔、塔。”

    “康塔塔?!”我惊得差一点跳起来,“你是塔塔的室友?”

    她惊慌地点点头,小声得听不清楚,“你害怕了吗?那是圣高的传说呵,虽然很多女生听到她的名字都会怕,但是我觉得,它是一个美好的传说……塔塔是一个好女孩,真的,我总是在担心,等我们这拨高三毕业了,以后圣高关于塔塔的传闻,可能会越来越可怕……”

    “我不怕,我不怕,我怎么会怕?”我按住抽痛的胃,大口大口呼吸带着消毒药水味道的空气,“你们……住在一个宿舍呵……塔塔她很乖,怎么会让男生去宿舍呢……”

    “也许我不该说,虽然只是看见一点点而已,但并不像传闻那么夸张啊!他们说塔塔带了男人回宿舍睡,可那并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啊!”她有些激动地抓起我的手,仿佛在做一个神契交接的仪式,郑重其事地对交代说:

    “那是入冬的星期五,宿舍里的姑娘们都在周末回家的。夜里下了一场大雨,我和另一个女孩因为玩得太晚怕家人骂,所以决定回宿舍……门没锁,半敞着开了一个缝隙,我看见一个男生和塔塔接吻,他们站在窗户旁边,男生赤裸着上身,背对着我,浑身都湿透了……

    那时候,康塔塔和白翼的事在圣高闹得很凶,两个人很久没有去上学了……我只看了一眼,就吓得赶紧关上了门……当时我很害怕……后来想一想就后悔了,塔塔怎么会和男生乱来呢?他们肯定是淋了雨无处可躲才去宿舍的,连门也没有锁,怎么会乱来呢?我只要大大方方地开门进去就好了啊……为什么,会觉得害怕呢……”

    “我想,换作任何人,都会吓一跳吧……”我赶紧扣住她冷冰冰的手背,嗓子干哑地说:“如果是我,推开门看见一个有纹身的男生和塔塔接吻,也会吓得掉头就跑……”




Chapter 10 (5)

“纹身?”她蹙紧眉头,歪头想了一下,说:“什么纹身?没有纹身啊。我去网吧窝了一夜,越想越觉得奇怪,所以一大早就回宿舍了,可是宿舍没有人,床铺还是原来的样子,房间很干净,只有这副太阳镜掉在桌脚……之后两个人再也没来上学,寒假的时候,塔塔就……我不相信塔塔会做那种事,可是另一个女孩却把这件事告诉薛贝贝了。”

    “没有?老虎纹身,他没有?”我不禁扬起音调,不住地用手抚摸她的肩膀,就是白翼洗掉纹身略带微痕的那个位置,重复问她:“这里有一个白老虎的纹身,你是不是没注意,或者是时间太久忘记了?”

    她重重地摇了摇头,急忙站起身,说:“真的没有纹身啊……我得走了,九点钟要补课。”

    我失神地点点头,闭起眼睛,试图用最真实的感官想象当时雨中宿舍的场景。可是,每当镜头打打在两个人的身上,都是那么的模糊而不现实,没有纹身的白翼……难道他洗掉纹身的时间不是去年,而是塔塔去世的前年?

    迸裂的时间让我的思绪越来越混乱,究竟是什么地方出了错……

    恍神之中,聂翔飞已站在我的眼前,我惊慌地站起身,说一句“走吧”,掉头往电梯的方向走。他从身后拽住我的背包,幽蓝的眸光深邃地盯着我,说:“他想见你。”

    我抬起头与他对视,考虑我应该点头还是摇头?点头,会不会让他觉得我迫不及待想见到白翼?摇头,会不会让他觉得我因为心虚所以避而不见?于是我没有任何反应地瞅着他,仿佛征询他的意见般地,默默地注视他。上帝作证,他是世界上唯一能够束缚我的人。

    “别担心,我想办法打发保镖。”他莞尔一笑,食指轻柔地扫过我的鼻翼,转身走向靠在墙上胳膊卷成麻花的男人……

    “……如果她执意要进去,是没有人能拦住的,包括我在内。”聂翔飞从钱包里拿出几百块,塞进男子的衬衫口袋,好言相劝说:“她只和白翼说几句话就出来,如果你不说,黎伯伯也不会知道……”

    房门轻轻推开。

    苍白的冷色调将他苍白的脸颊映成珍珠的颜色,明晃晃的一道光线从窗帘缝隙刺进来,树影游移在他颤抖的长睫。

    他躺在床上,头撇向白纱遮住窗外的残缺风景,一阵微风吹来,窗纱忽然轻盈飘起,一瞬间看见后花园的绿树和玩耍的孩子,他的唇角隐匿地勾了勾,黑洞洞的深瞳闪过一星明亮的光芒。然而很快地,窗纱慢慢地落下去,房间暗下去,连随他黯淡的目光和唇角一起暗下去。

    我的胸口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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