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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里的白翼,永远是华贵而高傲地令人望而却步,我从未见过他那么忧伤的眼睛,原来,一个人的改变竟是这么可怕的事。
远处的那双幽蓝的深瞳,错觉似的划过一抹冥紫的钻芒,我的背脊倏地冰凉,屏住呼吸,望着白翼离开的背影,慢慢慢慢地收紧眸子转过头去。
Chapter 5 (5)
我看见,聂翔飞一只手挂在裤兜,靠在门上,莫名其妙地勾了勾唇角……
下午黎峻吩咐我准时三点回家,说有个小聚会务必参加。后来才发现,他把饭店的茶点师带回了家,邀请了聂翔飞他爸喝下午茶。我坐在沙发上一句话也没有说,我想,我知道黎峻将会与我有一段怎么样的对话。
整个下午,黎峻都没有去上班。聂峰走了以后,他站在窗前连续吸了两根烟,夕阳缓缓落下,夜幕降临时,他突然简短地说:“订婚吧。”
“我有条件。”我不假思索,已经慎密地思考了这么久,这是我唯一的回答。
黎峻表现出非常感兴趣的样子注视着我,我很有魄力说:“我有一个朋友需要你的帮忙,当然你对他并不陌生。他不是花瓶,所以他可以给你赚很多钱,这样的条件,作为商人的你不会拒绝吧?”
见我严肃,他也认真起来,“你该了解我,扔掉的东西,老子是绝不会重新捡起来的。除非,你能让我发现原来扔掉的那块石头,其实是一颗钻石。”
“我知道你很忙,也不缺人才,可是作为交换条件你必须答应。”我站起身往浴室走,扔给他一句不容拒绝的话:“再过四个小时,贝贝宝迪见。”
“他值得你用婚姻做赌注吗?”
身后的声音很低沉,我关上门,兀自往浴缸放热水,没有回答——黎峻到底了解我多少,这么多年来,对于我的每一个任性的决定都表现得漠不关心,却又总是在不经意间表露出无所不知的态度,他从未主动向我提过康塔塔的任何事,关于她的生活和死亡,他只字不提,但是,就算没有抚养权他也是她的父亲不是么?
我神志不清地躺在热水里,用浴室里的电话拨通了白翼的号码……
晚上十点的时候,我在贝贝宝迪的门口看见白翼。他刮了胡子,一如既往地漂亮,但眼神已不如从前那么空洞冷漠,仿佛水汩汩地覆盖了一层朦胧潺潺的忧伤。我侥幸地心想,其实忧伤也不错呵,至少眼里有内容了。
他与我肩并肩走进太空门。第一次有胆量趾高气昂地行走在这条光芒璀璨的通道,不用乔装,不必怕被认出,尽管白翼惹来许多女生的回头率,我也紧紧地挽着他的胳膊。是的,他的高贵气质是从灵魂深处散发出的,如同浮在他头顶的闪耀光环。
我和白翼并没有下场,而是径直走进化妆间。很多歌手、DS、搞笑艺人围在桌前甩扑克,看见白翼之后热情地过来打招呼。听说,其中好几个年龄略长的演员是白翼亲手从每天出场费几百块的小白带到几千块的腕儿,他们半真半假地喊他师父攀谈起来。
Chapter 5 (6)
“让白翼上台唱首歌。”走廊里,我递给舞台总监一张名片,“如果给你带来了困扰,打电话给黎峻,他会同意的。”
舞台总监是个25、6岁的年轻男人,他居然看也没看名片一眼,塞进燕尾服的兜里,“若是别人,半句都不行。老白的话,十首都没问题——演出方面,我可以做主。”
“够义气。”我拍一下他的肩膀,“东方瑾最近不来吗?”
他“哼”地笑一下:“他忙啊,身份和以前不一样了,忙着泡妞喝酒。”
我没有和白翼打招呼,拜托总监帮我传达一句“我会在台下认真听他唱”。然后走出后台,透过昏暗光线看见远处包厢里抽雪茄的黎峻。他和两个中年男人坐在一起,桌上的洋酒是上等货。互相介绍之后,我一屁股坐在黎峻身边,小声说:“你尊重女儿一些行吗?我求你办事,你求别人办事,真是人情世故两不误……”
他爱理不理地瞟了我一眼,对两个男人端起酒杯频频敬酒。没多久,主持人上台走形式地打了招呼,几个笑星闹完了场,气氛白热化的时候,蝙蝠翅膀DJ台上的人突然说话了——
“今天贝贝宝迪的特邀嘉宾是一个非常特别的人,爱玩的朋友对他不陌生,我们曾被他的歌声打动过,我们曾为见他一面疯狂过……玫瑰大道的巨星,我们的白翼!他回来了!”
最后两句气势如虹,也不管究竟认识不认识,全都热烈地呐喊鼓掌。
贝贝宝迪一如既往地火热爆满,时光的流逝让人们逐渐忽略了白翼到底有多久没有站在这个舞台上,记得我第一次听他唱歌是在半年前,张靓颖的《如果爱下去》,那时候我想,如果他能抓命运中的某一个机会,肯定会大红大紫的。
此时此刻,镁光灯下的他那么忧伤,比从前的冷漠更显英俊而成熟。白翼唱了第一句,耳边黎峻和两个人男人互相吹捧的声音,戛然而止。
我注意到黎峻,当他看到白翼出现时,并未流露任何的出乎意料。而两个男人却是很认真地在欣赏,但是他们给人感觉很奇怪,并不像是在享受,而是很颇具研究与兴趣的那种怪异目光,仿佛两把手术刀在解剖尸体。
我站起身斜倚在木栅栏上,看见白翼坐在舞台中央的高脚椅上,面朝黑压压的人群,面朝价值百万的麦克风,他的声音依旧那么好听,他的衣服仍旧是黑色,只是,他的眼睛已不再是紧闭的,而是准确无误地落在我的脸上,一刻也不曾离开——
“……孤独的街在烟雨中浮现,多想拒绝这苦涩的世界,灰色的天空,堕落的霓虹,我站在路口迎着风雨不再闪躲……”
Chapter 5 (7)
一切回到半年前,初遇他的那一天,我一遍又一遍在他的耳边种下爱情的蛊,我说白翼,我爱你,从今以后,我就是你最深爱的人。
“……孤独的我想避开这生活,怎能把脆弱当作是种解脱,伤感的一幕,剧中人是我,无法去触摸,只有散场的落寞……”
深情的声音如此缥缈,越过热情人海的尽头,越过荒凉沙漠的久远,形单影只凄凄楚楚地,思念并寻找的,是即将离他远去的爱人。
“有谁能告诉我,你是否爱过我,也许这是结果,却为何如此的冷漠。你是否爱过我,你是否还执着,心痛的感觉,蔓延寂寞的我……”
Chapter 6 (1)
白翼在贝贝宝迪献唱之后,我端端正正地坐在黎峻隔壁的雅间,没喝一口酒,没抽一根烟,没看节目,也没去跳舞。黎峻和白翼的谈话直到凌晨1点才结束。事实上,我从不认为黎峻否定过他,“老子看人很准”,这是他的口头禅。
过年期间没消停,除了情人节和聂翔飞一起去拜祭塔塔之外,几乎整天都陪黎峻参加聚会。这是无奈之中的事,十年来我从未见他有过女人,聚会舞伴也只能由女儿客串了。
有一天晚上黎峻醉成一滩烂泥躺在客厅里,吐了满地,我给他换睡衣的时候,他梦呓般地说:“我这辈子只爱两个女人,一个是她,一个是你。”
薛贝贝没有再出现,凭空消失了一般,没有人知道她在哪里。开学之后,为了不让聂翔飞整天戴着口罩见人,只好把宝贝乖偷偷藏在了宿舍。
豆芽菜已经很久没和我一起吃饭,放学铃声一响,她就消失在我的视野,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当然,她没有拿到奖学金,而我也没有把礼物送给她,我将原本打算送她的范思哲给宝贝乖缝了个狗垫子,它喜欢的不得了,天生的高贵气质与我如出一辙。
那天中午,豆芽菜急匆匆地冲出教室,我好奇地跟着她回到宿舍,居然见她换了一件范思哲的小外衣,虽然不是那款有名的红色小礼服,但那本杂志也有过介绍。
“你要去哪里啊?约会?”这次轮到我喋喋不休,“和谁约会?穿这么少不冷吗?”
“男朋友。”她的笑容很甜,转了一个圈:“怎么样,美吗?”
“唔,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最美。”我举起大拇指,“哪个男人这么有本事?泡到了本小姐的宝贝,什么时候让我见识……”
赞美的话还没说完,我的电话响起,来电显示:东方瑾。我朝豆芽菜抱歉地摆了摆手,躲在床角,把听筒紧紧地贴在耳朵上,“什么事?”
“白翼回去工作了,听说是你搞的鬼。”
我砸一下嘴,“什么鬼不鬼,拿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