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会弹钢琴。”我恍神地摇了摇头,“不过,可能没有你弹得好。”
“什么时候弹给我听?你会弹给我听么?”他好像很冷,浑身都在颤抖,直到微弱的琴声完全消失,他才缓过神地放开我,局促地走在前面,一句话也没再说。
第二天早读课是历史,只有很少一部分同学去教室,有的在吃早餐,有的赶作业,我趴在桌上收到黎离的短信,她说,我们什么时候见面吧?我在键盘上打了一个字,好。
这时,教室的门猛然推开。同学们惊愕地抬起头,薛贝贝穿着鼓囔囔的大棉袄,头发乱糟糟的,朝我飞奔过来。我惊得赶紧站起身子,任凭她疯子似的抓起我的文具袋,摔在地上,然后拽住我的衣襟,将我拖到讲台上,一直向大门外面拖去。
我的耳朵轰轰作响,教学楼后花园的仓库里,她重重地将我推在废弃的书桌上,央求地说:“那天的事,你还是忘了吧,白翼喝醉了才会做错事情,所以你不会当真的,对不对?”
“他没有喝醉。”我低下头,紧紧地闭上眼睛。那一刻,我再也不想当一个千疮百孔的好女生。我深吸一口气,说:“我们没有喝醉,我喜欢白翼,他也喜欢我,所以我们在一起了。”
薛贝贝再次打了我。
我用手掌按住滚烫的脸颊,努力仰起头向她微笑,我说:“贝贝,从今天开始,我们不能做朋友了,对不对?”
那天晚上十点,我悄悄地去了贝贝宝迪。
十七年,我从没有做过任何一件自己喜欢做的事,为了捍卫我的爱情,我要做一个任性的坏女生。当白翼出现在镁光灯的舞台,我挤进人群,一步一步地登上金属台阶,黑压压的人群打着口哨仰视我,钝重刺耳的舞曲中,所有人都在向我挥舞双手。
白翼转过身,缓缓地停住动作。
众目睽睽之下,我站在人群的最高处,轻轻地拥住了我的黑天鹅。
“白翼,今晚不要和别的女生出去,我陪你。”
塔塔篇:9 毁伤(1)
又见到白翼。仍是贝贝宝迪,除了这个喧嚣的地方,我不知道他平时会出现在哪里。每一次心心念念地去见他,他都会冷漠地将我赶走。几天前,我不顾一切地爬上了他的舞台上,他居然拎小鸡般地将我抱起来,不再跳舞,也没对蝙蝠台上的DJ解释,头也不回地冲出舞池。
他把我塞进出租车里,扔给司机车钱,然后指着我的鼻子用恐吓的口吻说:“我警告你,别再来了,这是最后一次。”
可我没有听话,我不会再听任何人的话。
此时此刻,我伫立在距离贝贝宝迪最近的地方,伫立在冬季细腻的飘雪里,像一个变态的偷窥者悄悄地凝视我深爱的那个瘦高挺拔的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
他站在银光璀璨的时空大门前,好像在等人,两只大拇指插进黑色仔裤的裤兜,失神地盯着人行道上的人群,没多久,他迎上一个从时空门跑出来的女生,众目睽睽之下,他们拥抱,接吻。
又一个我从来都没见过的女生,她的露趾凉鞋踩在薄薄的雪中,眼睛紧紧地闭着,似乎全然沦陷在他的热情里。
上帝作证,那一刻我一点也不嫉妒。我微笑地看着白翼陶醉的神情,甚至因为他的幸福与满足在心底萌生了小快乐。我自以为是地认为,他是我寻找多年的另一片蚌,不管此时此刻他在哪里,他在谁的怀里,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无论如何挣扎都不能摆脱命运让我们纠结十年这个事实。
漆黑的夜里,十米的距离,我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跟踪他们。
湿淋淋的夜雾中,白翼的侧脸太朦胧,女生亲昵地用鼻尖蹭他的脸颊,试图和他交谈,他始终不曾流露一点笑容。我似乎从未见过他的笑容。他是一个目的性与预知感太强的男人。这样的人,注定一生没有惊喜。
在电视台大厦旁边的十字路口等红灯的时候,我突然找不到白翼。
我靠在石头墙上拼命喘息,目光仓促地追随眼前川流不息的人群,四处张望,妄想在茫茫人海中再次找到他的身影,当我的手指触摸到冷飕飕的脸,才发现那里又疼又痒地流了满脸的泪。
塔塔篇:9 毁伤(2)
“你在跟踪我么?”他突然从黑洞洞的胡同走出来,站在我的面前,厚重的带有薄荷气味的白色哈气笼罩了我的眼睛,很不真实。
我委屈地仰起头,向他努力地扯开180°的嘴角。
“康塔塔,我已经查过了,那个混混叫凌野,六中毕业的,前阵子在飙车,这几天突然人间蒸发了。”他的双手搭在我的肩上,有一些无奈地抹掉我的眼泪,“你应该缠着的人不是我,而是那天晚上欺负你的那个人。”
“别再提那个人!”我甩飞他的手,哽住喉咙说:“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对于我来说什么都不是,那晚我的所有记忆,全都是你。”
他按住额头,苦笑了一下:“果然是个难缠的女人啊,如果我能看见未来的话,那天晚上我绝对、绝对不会去找你。哦,想说的说完了,我走了。”
我知道,我已经不再是那个干净又单纯的好女生。我的心脏钝重地疼痛了一下,不由自主地扯住他的袖子,用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口气说:“你有那么多的女朋友,多我一个也不算负担,对不对?”
白翼吃惊地瞪大眼睛。良久,缓和了情绪,他神情凝重地说:“她们不是我的女朋友,我的女朋友只有薛贝贝一个人。”
“那她们是你的什么呢?”
“女人。”
“哦,我也是女人。”
“你究竟,懂不懂我在说什么?”他不耐烦,紧蹙眉头,用很大力气地挥起右手,指向马路对面的宾馆,“好吧,你知不知道我去那里做什么?”
我握住他的食指,小声说,“虽然我不是你喜欢的那种女生,可是白翼,你可以教我。”
白翼的眼神看上去充满了憎恨,他潇洒地摆了摆手,不屑地说:“像我这样的人,只习惯随遇而安的生活。身边的女孩换了又换,在酒店喝上一打啤酒,去附近的日本料理吃饭,然后和不同的女孩上床,有些甚至连名字都记不得。”
“我叫康塔塔,圣高一年级,专业弹钢琴,喜欢吃辛辣食物……”
塔塔篇:9 毁伤(3)
“我叫康塔塔,圣高一年级,专业弹钢琴,喜欢吃辛辣食物……”
“你还是不懂!”他愤怒地打断我的话,身体向我贴近,弯下腰,用商量口吻着对我轻声说:“康塔塔,谁都可以,你不行。现在马上回学校去,到宿舍打电话给我,好不好?”
“为什么我不行?”我倔强地抓住他的手腕,大步往玫瑰大道的十字路口走,不管他是否情愿,我用尽全力牵着他,将他带到那个再熟悉不过的宾馆楼下。
“你疯了!”他甩开我的钳制。冗长的台阶上,我紧紧地拥住他的胸膛,额头顶在他的胸脯上,我说:“白翼,别人能做到的,我也可以。”
他的眼中终于流露出爱怜,他撩起我散乱的刘海,柔软而轻微地,用冰凉的下巴顶在我的头上,然后疲惫地叹息一声:“不管怎么说,都不会放弃么?”
我说:“嗯,我会天天去贝贝宝迪找你。”
那天夜里,白翼在宾馆五楼开了房。房间里有暖黄的灯光和雪白绵软的棉被。我站在房间中央的红色地毯上,聆听浴室传来莲蓬淋浴的水声,想象白翼和谁在一起沐浴时的场景。
他穿着浴衣从浴室出来,冷漠地地仰靠在床头,点了一根呛人的555,用力地吸了一下,然后吐出一大口浓重浑浊的烟雾。
他说:“脱吧。”
冥冥相视的数十秒,彼此充满埋怨和孩子气的目光中,我站在房间最宽阔的地方,脱掉了我的外衣。他仍然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不说话,一动不动。
我知道,这是一个证明,一个我爱他最深入心骨证明。这样一颗一颗地解开纽扣,像很多渴望爱情的女生一样,让自己的身子全然暴露在心爱的人眼前,渴望被抚摸,渴望被疼爱,渴望他将我蜷曲的身体慢慢扳开,然后全然奉献。
是的,我是一个普通的女高中生,但,我也希望有一个爱我的人,会不管多远为我去买一杯珍珠奶茶,会在我过生日的时候送我兰蔻和钻石。
塔塔篇:9 毁伤(4)
我知道,这是一个证明,一个我爱他最深入心骨证明。这样一颗一颗地解开纽扣,像很多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