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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走!慢回-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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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什么?”
  “事实上,所有针对鼠疫的文献都把它当做是最好的建议加以引用:Cito longe;fugeas et tarde redeas的意思是:速逃,长时间以后迟归。换句话说,就是‘速走,长时间地离开。’这就是‘三副词疗法’:快、远、久。写成拉丁语就是:‘Cito;Longe;Tarde’,缩写就是CLT。”
 
  “你能替我记下来吗?”亚当斯贝格递过笔记本,问。
  马克草草地写了几行字。
  “CLT是你寻找的凶手给人们的建议,与此同时,他也在用4字保护他们。”马克说着把笔记本还给亚当斯贝格。
  “我非常喜欢这些起首字母。”亚当斯贝格说。
  “我知道。有关鼠疫的情况,你能及时告诉我吗?”
  “你对这个案件关心到了这种程度?”
  “不是这样。”马克微笑着说,“而是因为你身上可能有老鼠身上的跳蚤。如果是这样,我身上也会有。其他人也如此。”
  “我明白了。”
  “赶快封住,好好洗净,这是对付鼠疫的另一个办法。”
  出门时,亚当斯贝格遇到了那个一头金发、身材高大的马蒂厄,便拦住他,问了他一个问题。
  “两副床单是米黄色的,”马蒂厄回答说,“反面是灰色的。另外两张是蓝色的,上面印着贝壳图案。”
  亚当斯贝格经过荒地上的花园,离开了夏斯勒路的那栋屋子,心中有些震惊。世界上有些人知道很多让人吃惊的事情。他们首先在学校里学习,后来又在社会上继续“深造”,了解有关另一个世界的知识。他们把时间花在研究传播者、软膏、拉丁文的跳蚤和软糖药剂上。可以肯定,这只不过是马克·旺多斯勒的知识的一小部分。这些知识并没有在生活中给他帮太大的忙,不过,现在,它们要帮大忙了。
  二十
  实验室又给警队发来几份传真,亚当斯贝格一眼就认出来了:“特别广告”上没有任何指纹,除了若斯和德康布雷的指纹。可所有的广告上都有他们的指纹。
  “如果传播鼠疫的人敢用手去碰这些广告,我倒感到惊讶。”亚当斯贝格说。
  “他为什么要买这样的信封?”当格拉尔问。
  “仪式问题。在我看来,他的每一举动都是很认真的。他不会把广告放在普通的信封里,而想把它装到一个昂贵的盒子里,因为这是十分高雅的行为,而不是你我或者随便什么人都能做的简单动作,当格拉尔。你无法想像一个大厨师会把鱼肉香菇馅酥饼放在一个塑料碗里。这是同样的道理。信封要配得上行为本身,必须极其讲究。”
  “勒盖恩和德康布雷的指纹,”当格拉尔放下传真,说,“两个坐过牢的人。”
  “是的。但时间都不长,九个月和六个月。”
  “但这已足够建立有用的关系了,”当格拉尔使劲地挠着腋窝,“撬锁可以在出狱以后学。他们的主要罪行是什么?”
  “勒盖恩是打人、伤人,想把人打死。”
  当格拉尔嘘了一声,说:“这已经很严重了,他为什么只坐几个月的牢?”
  “他有可减轻罪行的情节:他所揍的船主不肯维修和保养船只,船烂掉了,最后在海上沉没。两个海员被淹死,勒盖恩被直升机救起。他痛苦极了,朝船主冲去。”
  “船主受处罚了?”
  “没有,船主和当地航管所的那些家伙都没有被处罚,据若斯·勒盖恩当时陈述说,那些家伙受了贿,他们跟所有的船主都打了招呼,以至于整个布列塔尼地区的船主都不敢再雇用他。勒盖恩在那里再也找不到工作。13年前,他一贫如洗地来到了蒙帕纳斯的大街上。”
  “他完全有理由痛恨全人类,你不认为是这样吗?”
  “是这样。他充满愤怒,满腔仇恨,但勒内·洛里翁好像从来没有涉足过航海业。”
  “也许他是另外选择替死鬼,这看得出来。自己给自己塞信,勒盖恩不是最方便吗?而且自从我们在现场监视以来,再也没有出现过‘特别广告’。勒盖恩是第一个知道我们在现场监视的人。”
  “知道现场有警察的并不是他一个人。在海盗小饭店,晚上九点,所有的人已经嗅到警察的味道了。”
  “如果凶手不住在那个区,他怎么可能知道?”
  “他杀了人,他完全有理由相信警察正在追捕他。他在观察着他们,暗中监视着他们。”
  “这么说,我们白白监视了?”
  “我们监视是为了问心无愧,为了别的原因。”
  “德康布雷,也就是杜库埃迪克,他为什么坐牢?”
  “他在所执教的学校里企图弓虽。女干幼女,当时所有的媒体都曾争相报道。52岁时,他差点在马路上被人私刑处死。在开庭之前,警察不得不一直保护着他。”
  “我想起来了,杜库埃迪克案。一个女孩在厕所里受到了侵犯。看他的样子,简直让人难以置信,是吗?”
  “你还记得他的辩护吗,当格拉尔?高年级的三个学生,乘吃饭时人少的当儿,扑向一个12岁的女孩。杜库埃迪克狠狠地揍了那几个小流氓一顿,把那个女孩带离了那里。那个女孩半裸着,在他怀中大叫。人们在走廊里只看到这一幕。那三个学生的说法完全相反:杜库埃迪克弓虽。女干了那个女孩,他们去解救,杜库埃迪克打了他们,抱着那个女孩夺路而逃。双方的说法不一。杜库埃迪克最后输了,他的女朋友狠心地抛弃了他,同事们也远离他。大家都怀疑他。怀疑的力量是巨大的,当格拉尔。现在还在怀疑。正因为如此,他才改名叫德康布雷。那个人在52岁就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那三个家伙今年多大了?32岁33岁左右?和洛里翁年龄差不多?”
  “洛里翁是在佩里戈上的中学,而杜库埃迪克在瓦纳教书。”
  “他可能找人当替死鬼。”
  “年龄那么大了还会这样做?”
  “那又怎么样?难道你不知道,有的老年人讨厌整个下一代?”
  “我知道得太清楚了。”
  “必须调查那两个家伙。德康布雷完全有可能塞进那些信件,他写的可能性更大,而且,正是他破译了信中意思。他仅根据一个阿拉伯语就直接追查到了阿维森纳的《医典》那里。很厉害啊,不是吗?”
  “不管怎么样,我们不得不追查下去。我相信凶手就在宣读广告的现场,他在那里起步是因为没有其他办法可选,这是肯定的,而且也因为他早就熟悉那个箱子。若斯的广告宣读,我们觉得怪怪的,他却相反,认为是传播消息的好办法,那个街区的居民都这样想。这一点我可以肯定。我坚信他会来听广告的,我敢肯定他在那里,在广告宣读的现场。”
  “没理由。”当格拉尔反对说,“这对他来说太危险了。”
  “没有理由,但事实就是这样,当格拉尔。我认为他就在那里,在人群中,所以我们一直监视着现场。”
  亚当斯贝格走出办公室,穿过中心大厅,来到巴黎的地图前。警察们用目光尾随着他,亚当斯贝格知道大家不是看他,而是看当格拉尔,当格拉尔穿着一件宽大的黑色短袖T恤衫,大家都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亚当斯贝格举起右臂,所有的目光又回到了他身上。
  “晚上六点撤离办公室,回家消毒,”他说,“回家后,大家都去冲凉,头发也要洗,把所有的衣服,我强调一遍,把所有的衣服都扔到洗衣机里,水温60度。目的:消灭有可能藏在衣服里的跳蚤。”
  有人发笑,有人窃窃私语。
  “这是正式的命令,”亚当斯贝格说,“大家都必须执行,尤其是陪我去过洛里翁家的那三个人。你们当中从昨天到现在有没有人被跳蚤咬过?”
  有人举起了手,是克诺尔基恩,人们有点好奇地看着他。
  “我是克诺尔基恩警官。”他自报家门。
  “放心,你还有伴。当格拉尔也被咬了。”
  “60度,”有个人说,“那还不把衬衣给烫坏了。”
  “必须这样,要么干脆就把衣服烧了,”亚当斯贝格说,“反对者可能会得鼠疫,我说的是可能。我相信凶手放在洛里翁家中的跳蚤没有得鼠疫,而且也像别的事情那样是象征性的,然而,这一措施必须执行。跳蚤只在晚上咬人,所以,我建议你们一回家就去冲凉,随后根据规定消毒。消毒剂可以从衣帽间里拿。诺埃尔和瓦瑟内,你们明天去检查那四个专家在不在场,”亚当斯贝格说着递给他们一份材料,“这四个人都是鼠疫专家,所以也是怀疑对象。”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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