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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要你找东西;谁让你来整理我家柜台的;找打哇!”
他视线随着那些女孩翻找的货品好奇地看去;她却察觉到他的打量;那桀骜不逊的眸子射出一道很骂街的目光:“妈的;你活腻味了啊;谁准你盯着乱看的;你男的女的;杵中间干吗?想当人妖哇!”
他被刺得一窒;抿唇垂眸;并不答话;倒是身边与他同行的侍童拉着他往旁边退:“淳少…少爷;咱们是男人;站…站左边。”
他被侍童拉着衣袖就往左边的角落站;却在路过那女子身边时被她一手拦下;衣领被“咻”得拽住;那明明只到他胸口高度的女人却硬是把他拉低了身;朝他恶狠狠地撂话:
“喂;你露出这副楚楚可怜的委屈表情是什么意思…”她的话语在触到他拉近的面庞间骤然打住;只是瞪圆的黑瞳盯着他瞧。
他不自在地别开脸;抬手推拒了几分与她的距离。
她却毫不理会他若有似无的抗拒;全无男女之别地竖起鼻子在他身上努力抽吸着;最后张口呸回给他:“我呸!你什么男人;身上一股娘们的花香味!呕…”
“淳少爷!”小侍童见自家主子被不明泼妇调戏;立刻插手将他拉到自己身后;“姑…姑娘;我家少爷是清白人家;已经定了亲了;你这样在这大庭广众下拉拉扯扯的;有失体统;会坏我少爷清白的!”
“噗…清…清白?你们是从哪个动物园逃出来的哇?男人要清白来干吗哇;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也要立贞洁牌坊嘛?你们谁哇?面孔这么生。”她横了躲在侍童背后的男人一眼;却见他捂住被她拉扯过的领口;似乎对她的调戏敢怒不敢言;只是怯怯地将视线移向地板;那副委屈的模样惹来她一阵反感;“我最讨厌男不男;女不女的娘娘腔了;脸是长得是不错啦;可惜是个软骨头…嗤…喂;东西找到没?我老妈要出来啦!”
“大姐大;验孕棒找到了!”
“你个猪!谁准你嚷出来的;找到了就快跑;我老妈出来非削死我不可!快撤!”
她旋身掩护好两个鬼祟的手下从门口溜走;自己则垫后。她抬手一拉门把;银色晶亮的熟眼雕凤镯在日光灯下射出亮光逼进他的瞳孔里;他一呆;眼睁睁地看着她佩带凤镯的手抱着劫来的验孕棒奔走开。
“淳…淳少爷;那个镯子不就是族长家代代相传的信物吗?难道那女人她就是少爷您的未婚妻?这家便利店店长的女儿?”天啊!她打劫自家的便利店;还那么粗鲁无耻;怀了别人的小娃娃?!完了;少爷这辈子算是毁在那女人手里了;那种女人怎么能给他家知书达礼;人畜无害;柔顺纯良的少爷一辈子的幸福嘛!
他绷紧了唇线;忧心地看着那扇被重重甩上的便利店门。
她…怀孕了吗?有了别人的娃娃?
他们还没成亲;她怎么可以背着他先怀上别人的娃娃?
东女族族规有训:
在家从母;成婚从妻;妻死从女;是为三从。
母亲说过;凤镯乃季家传家宝;佩带凤镯的女子就是替他选好的结亲对象;可这般妻子要他如何去从;如何去顺?果然并非女方不记得婚约;而是她压根没想与他成婚吗?若是男子被退婚;他还有何清白可言?
唉…
“淳…淳少爷;这亲事看样子是结不得了;咱们先回族里;再做计较吧?如何?”
“……不。”
“唉?少爷;您莫非真要跟那种女人过下半辈子吗?”
“既然定了亲;我就是她的人。”
“话是这么说;可您不能糟蹋自己呀;以您的身姿;咱们族里多少姑娘肖想您呢;您何必屈身给那…那种风流成性的女人……”
“女人风流点没什么。”守贞在族里是男人的事。
“淳少爷;贤惠不能当饭吃;女人不坏;男人不爱;这是族里的惯坏女人的废话;成婚前就如此乖张;难保成婚后不欺负你;虽然她还算有几分女人味;可是以您的身家;难道你还允许她在外头藏娇;两男共侍一女来气你不成?”
“……。”
“少…少爷;您不要默认呀!”
“……无妨;只要不被退亲就好。”
“少爷;保清白哪有一辈子的幸福来的重要嘛!”
“我心意已决;多说无益。”
“呜…淳少爷……你的命真是好苦呐!”
“……”
Part 1:“夭”舞扬威 第三章
第三章开便利店的苏家很古怪。
具体古怪在哪里却让人一言难尽。
苏家妈妈在家手握鸡毛掸子操控经济政治外交等所有大权;并不时用权利象征——鸡毛掸子;对家庭成员实行残无人道地暴力统治和镇压。
跟跋扈的苏妈妈比起来;苏家爸爸却是典型的模范丈夫;只是模范得过了头;逆来顺受得不够爷们;他上班搞事业;下班忙家务;女人讲话不插嘴;自己隐私全交代;晚上睡的晚;早上起的早;上班不跟女人交谈;下班立刻爬回家;银行没有自己帐号;口袋里没有私房钱;喝酒打报告;抽烟蹲厕所。
家庭地位憋屈到连旁人都看不下去;经常恨其不争;哀其不幸地对他进行再教育;一个家百来平方;他的净土只有三平方的厕所;还经常被他人入侵;如此卑微地位;还不搞次家庭改革;男人味都要被吞灭干净了。
可苏爸爸毫不受教;对重振男人雄风漠不关心;依旧霸占着厕所;在里头憋屈地数日子。
如此可怕的家庭环境造就出的儿女也就可想而知了。
“妈的;叫你不要哭了;抽抽抽;你抽什么!天大的事;大姐大帮你兜着;不就是几个钱吗;你还怕我变不来;嗤!”
一阵粗豪的讲电话声从夜晚的楼道里传出;发出噪音的人完全没有道德可言;扰人清净的高低音依旧此起彼伏。
“我警告你哦;你敢再护着那个王八蛋;我就把他的头摘下来当球踢;吃完就不认帐的王八羔子;你把那些玩意收好;晚上就验一下;管它准不准哩!”
“怕怕怕;怕个屁啊;你玩的时候怎么就不怕啦;不要唧唧歪歪!”
“哎哟;你放心啦;我妈最多就是削我一顿;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打劫我家的便利店啦!好啦;就这么说;你早点睡啦;别想那么多!”
话音一落;她使劲地盖上手机;鬼鬼祟祟地蹲身;顿时没了先前吼电话的气势;反而偷儿似地弓着身打开了自家大门;闪身进入;脱下鞋子;正要往自己房间里缩;只见一只鸡毛弹子猛得从左边横扫过来;她头一歪躲过一劫;可没料到老妈这次下了狠心;决定拔除她这个吃里扒外的王八蛋;操起了两根鸡毛掸子;脚跟还没站稳;右边屁股就遭到沉痛的一掸。
“哎哟;我的妈!”
“苏家袄!你还知道我是你妈?打劫自家便利店去照顾你那些小太妹;看你这副德行;穿的破破烂烂;画得像个卖颜料的!你作死啊!”
“什么啦;这是新潮啦;女人味这种东西;你是不懂的啦!”
“你说你妈没女人味?你爸都不敢这么跟我说话;你是要造反啦!”
“老爸哪知道什么叫女人味啊;他还觉得女人干架时最有女人味呢;你别把你们族里那套颠倒是非的娘娘腔规矩放到我这正常人身上;嗤!这年头哪还有男人守清白装柔顺的嘛;还女尊男卑;还在家从母;成婚从妻;妻死从女哩。狗屁啦!说出去准保被人当神经病关起来!”
“你这讨债鬼现在是翅膀硬了?敢和你老妈犟嘴了?”一顿乱抽。
“本来嘛!要不是你;我哪会到现在还没男人要;这种世界哪会有男人肯嫁到女人家里来呀!”她抱着屁股到处翻滚。
“规矩就是规矩;咱们东女族的规矩就是这么定的;你就是跟着那些小混混才找不到好男人啦;一个个都是把女人当衣服穿完就丢啦;要是真心的;干吗不能嫁到我们家来啦!”
哦!又开始了;每次母女干架最后都要干到这个千古疑问上;她也懒得再跟脑筋坏掉的爹娘做无谓的争辩;什么狗屁东女族;什么母系氏族;女尊男卑;什么尊女为首;以女为贵;男子走嫁于女方;呸哩;以为自己还活在女儿国哦;她家又不是世界首富腰缠万贯;这种鬼条件;是个男人都被吓跑了;难怪她手下的小妹都打赌看笑话说她这一辈子要找个男人挺困难。
嗤;不过;她才懒得理她妈的那套呢;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她才不会服从老妈的安排呢;等存够了钱;她绝对要彻底脱离这种祖祖辈辈变态的家庭环境。
别说她找不着肯嫁到她家来的男人;就算真有这种货色;她也要逃跑;想想就冒冷汗;看了半辈子她爸的憋屈生活;她对娘娘腔的男人有严重的心理阴影;没魄力;没气度;没男人味;不够霸道;不够邪魅;不够坏痞的男人;那还是男人吗?
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