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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邦的尼俄柏!哦,她站在废墟中,
她干瘪的手拿着一只空的尸灰甑,
那神圣的灰尘早已随着风儿飘扬;
西庇阿的墓穴里现在还留下什么?
还有那许多屹立的石墓,也已没有
英雄们在里面居住:呵,古老的台伯河!
你可要在大理石的荒原中奔流?
扬起你黄色的波涛吧,覆盖起她的哀愁。
哥特人,基督徒,时间,战争,洪水和火,
都摧残过这七峰拱卫的城的骄容;
她眼看着她的荣光一星星地隐没,
眼看着野蛮人的君主骑马走上山峰,
而那儿战车曾驰向神殿;庙宇和楼阁
到处倾圯了,没有一处能够幸存;
莽莽的荒墟呵!谁来凭吊这空廓——
把一线月光投上这悠久的遗痕,
说“这儿曾是——”使黑夜显得加倍地深沉?
呵,这加倍的夜,世纪和她的沉没,
以及“愚昧”,夜的女儿,一处又一处
围绕着我们;我们寻胜只不断弄错;
海洋有它的航线,星斗有天文图,
“知识”把这一切都摊在她的胸怀;
但罗马却像一片荒漠,我们跌跌绊绊
在芜杂的记忆上行进;有时拍一拍
我们的手,欢呼道:“有了!”但很明显,
那只是海市蜃楼在近处的废墟呈现。
去了,去了!崇高的城!而今你安在?
还有那三百次的胜利!还有那一天
布鲁图斯以他的匕首的锋利明快
比征服者的剑更使名声远远流传!
去了,塔利的声音,维吉尔的诗歌
和李维的史图册!但这些将永远
使罗马复活,此外一切都已凋落。
唉,悲乎大地!因为我们再看不见
当罗马自由之时她的目光的灿烂!
希腊独立,是在这个岛上呀。黑海到了,有斯托要塞,是俄国的,有谁?有,苏泉又去看了妥斯托耶夫斯基。发现这个作家还挺爱下层人民的,而且精神分析实在比什么FRUED更易得一些。在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俄罗斯逗留期间,他好好观察了陀思妥耶夫斯基,发现他受过良好的教育;性格阴郁;前半生曾经遭受巨大的苦难;后来又患了癫痫病;饱受病痛的折磨。他的精神状态可以说不同于一个完全正常的人。因此他喜欢在作品中刻画人物的各种意识活动;包括潜意识和变态意识;而且他作品中的人物往往有不同于常人的思想和愿望。苏泉就在俄罗斯美美的看了许多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作品,有时候甚至使得自己都有些神经错乱了。
有一天,苏泉在安娜&;#8226;卡列尼娜坐火车的哪个地方上了火车,正在整理旅行的一些感受忽然看见自己的硬铺上坐着一个瘦瘦的小伙子。苏泉很纳闷,
“你是谁呀?”
那个小伙子瞪着大眼睛,“我,我是你的同伴,伴侣呀。”
“伴侣,什么伴侣,你在胡说什么?”
“就是一直跟着你的呀,你的行李还是我放在高高的行李架上的呢。你看,我手上还有一些尘土呢。”
“那你说我们去过什么地方?”我倒不信,以前碰见了个比尼采还疯的疯子,现在又碰到个陌生人硬说是我的伴侣,真奇怪。我倒要难倒他,好好羞辱羞辱他。
“我们去过德国的……”
“啊,怎么一模一样呀。”听这个瘦高个子说了一截之后,苏泉犯嘀咕了,莫非真的是一直在跟着我呀。
“你叫什么名字?”苏泉想,看看他的名字到底听过没有,或许确实是跟着,只是由于忘记了名字而以为谁也没有跟着吧。
“卡——夫——卡!”
“卡夫卡?”苏泉琢磨起来。哦,记起来了,我在布拉格租过一个房子,好象是房东的儿子叫卡夫卡吧,一天,装成甲虫来骗人,来吓唬父母,甚至他的妹妹,最后人们都不理睬他,他就不知道怎么了,后来我走了,莫非是我走的时候,他觉得家里实在呆不住了,就跟着我跑出来了啊?
“是不是我退房后你跟着我跑出来的呀?”
他慢腾腾的点头,眼睛里好象有另一个他本人的影子,怪可怕的。
我也承认,我确乎是一直跟着他的,我确乎从竹二日搭车,到了布边,再到了北京,在做火车到了九龙,再从香港到了布拉格的。那确实是第一站。
卡夫卡是一直伴着我的旅行。
晨光又叽叽喳喳往下倾!新的一天来临了。
我们又去看了福克纳,多年前,他建立了一种生活方式,夸大对自己创造的世界的依赖,缩小对人的依赖,使他成了一个“骄傲而无求于人的动物”,独来独往,“不需要向任何人求任何东西。”在他身边,我听到他说“如果开个头只是为了结束,那也行,我不是一直告诉你,在有痛苦和一无所有之间,我宁愿要痛苦吗?”我琢磨着,其中必然有喧哗与骚动的。继续早,我又见了博尔赫斯,1955年,庇隆政府下台或,他被新政府任命为阿根廷国家图书馆馆长。不幸的是,他当时因严重的眼疾双目已近乎失明。他自嘲地说:“命运赐予我80万册书,由我掌管,同时却又给了我黑暗。”还有跑到英国去见伍尔芙小姐,看那墙上的斑点,去楸园转转遛遛弗拉希,她和我坐小船去了灯塔,看海的无边无际。
还正好赶上许多人的伦敦广场开会,里头,有几个有个性的男子,他们穿着随意,却好象在朗诵诗歌,走近一看,一个略微秃顶的戴眼睛的家伙在一个叫做《咆哮》的条幅前大声的说着什么,怪振奋人心而且激情四射的。
我看见这一代最杰出的头脑毁于疯狂,挨着饿歇斯底里浑身赤裸,
拖着自己走过黎明时分的黑人街巷寻找狠命的一剂,
天使般圣洁的西卜斯特渴望与黑夜机械中那星光闪烁的发电机沟通古朴的美妙关系,
他们贫穷衣衫破旧双眼深陷昏昏然在冷水公寓那超越自然的黑暗中吸着烟飘浮过城市上空冥思爵士乐章彻夜不眠,
他们在高架铁轨下对上苍袒露真情,发现默罕默德的天使们灯火通明的住宅屋顶上摇摇欲坠,
他们睁着闪亮的冷眼进出大学,在研究战争的学者群中幻遇阿肯色和布莱克启示的悲剧,
他们被逐出学校因为疯狂因为在骷髅般的窗玻璃上发表猥亵的颂诗,
他们套着短裤蜷缩在没有剃须的房间,焚烧纸币于废纸篓中隔墙倾听恐怖之声,
他们返回纽约带着成捆的大麻穿越拉雷多裸着耻毛被逮住,
他们在涂抹香粉的旅馆吞火要么去”乐园幽径“饮松油,或死,或夜复一夜地作贱自己的躯体,
……
他们累断了脊梁送火神上天!砖石路,树木,无线电,吨位!把城市举向无处不在的天堂!
梦境!凶兆!幻影!奇迹!狂喜!没入美国的河流!
梦想!崇拜!光亮!宗教!一整船敏感的谎话!
决口!泛过河岸!翻腾和十字架上的苦刑!倾入洪水!高地!显现!绝望! 十年的动物惨叫和自杀!头脑!新欢!疯狂的一代!撞上时光的岩石!
多么神圣的笑声在河里!有目共睹!那圆睁的眼睛!神圣的叫喊!他们摇手道别! 他们跳下屋顶!奔向孤独!摇手!带着花儿!沉入河流!没入街道!
朗诵到半截,他接了个手机,叫着:克鲁亚克,你在哪里?听见大大的声音在回答:在路上!
我听了他们激昂的嚎叫之后,我继续走。不知不觉到了一个乡村的路上,我忽然想起我多年来过这里,前面是有一个湖,湖畔还有三个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诗人呢。尤其是某天在威斯敏斯特桥上,我听那个叫华兹华斯的诗人这样唱道:
大地再没有比这儿更美的风貌:
若有谁,对如此壮丽动人的景物
竟无动于衷,那才是灵魂麻木;
瞧这座城市,像披上一领新袍,
披上了明艳的晨光;环顾周遭:
船舶,尖塔,剧院,教堂,华屋,
都寂然、坦然,向郊野、向天穹赤露,
在烟尘未染的大气里粲然闪耀。
旭日金挥洒布于峡谷山陵,
也不比这片晨光更为奇丽;
我何尝见过、感受过这深沉的宁静!
河上徐流,由着自己的心意;
上帝呵!千门万户都沉睡未醒,
这整个宏大的心脏仍然在歇息!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