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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昂岔口-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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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尝过真正流浪的滋味,又怎知生活的艰辛?

  不知怎的,人还是以孤独最为自由而成功,若有伴则成大害。有了伴便有太多猜疑,太多旁骛斜出。

  和别人在一起,总要迁就于对方,为什么自己的主张不得伸张,难道我的自尊能够任意遭他人践踏,我也是有血有肉的人,为什么要这样,难道不是太注重感情,太注重友情,太在乎别人的感受了吗?

  宁愿立马死去,不再忍受世间的苦难,人心的险恶与叵测,一个人最善。何尝不是努力去爱他人,他人又怎知道你的爱,不要太冲动,一下子走向另一个极端。

  坐在书桌前,有许多话要对自己说,有太多感慨太多牢骚,向空中发,窗外阳光冷风吹去了夏日的热度,只剩下干巴巴的风儿把旧事诉说。

  去听一首让人感动的歌曲,让心儿去体会,眼泪并不总是流在眼眶上的,同样的在心底浅浅低吟。我不是在泪水中成就了一个悲悯的灵魂。让人不知道可悲却又无比地伤心欲绝。

  用读书来填补无聊地空虚,太多的不知所措须要向文字中投注,充实不单单是表面的快乐,心底的笑容最灿烂。不要哭泣,让伤心的事随时间冲淡,慢慢找着自己的开心所在,原来是一个人写点东西,学习不懈追求地向上,向上。

  布边的一切已不堪留恋,只有未来的好奇似乎还残留,而一切事与愿违才是本质的思念,让布边去等待另一个不安的灵魂,去等另一个诗人,寻来寻去也寻不出点儿头绪,怎能寻出文化,寻出传统的影子,那些积淀在蹒跚行走。或者根本没有。拆掉旧房子,要拔地而起的是一座座高楼。

  这些空洞的话语苍白无力地记述我苍白的心情,只堪受人冷落。我坐在詹森的小屋里想。詹森在煮饭。

  反抗与压抑

  冷水在加热下慢慢浮出撕心裂肺的泡泡儿

  开水大声呵斥那些热气:快点滚出走!

  一个小孩儿在长久的沉默后突然爆出惨叫

  真正现出了胎爆的那个场面 辐射出痛苦与委屈

  就让我蒸汽腾腾向上自由地扩散

  让那委屈在哭泣声中不再闷憋,就成了史前炊烟

  普罗米修斯用火拉开了历史的帷幕

  以后太多的历史改变了 充满烟火怒火的付出

  极端试图在一刹那间成为永恒

  永恒的思想却在长久的历史中留下波纹

  疯子企图在高高的悬崖间呐喊着飞翔

  完美的曲线将成为永恒的反抗停止

  呐喊声震荡山谷激起了一个人的山头

  飞翔超越了山头在山谷中继续远走

  向往死 正是 向往着挣脱后更大的挑战

  在挑战生命最后一次时不在沉默中死亡

  不再去无谓地许愿,未来已变得苍白

  砸碎眼前的镜子 将影子凝固的死亡

  最后一次呼吸,刹那

  开水上空的蒸气迷了眼睛像大风中的沙子

  在迷路中最后一次反抗——当是挣脱压抑的死去!飞离!

  詹森一会儿高兴一会儿又不高兴,实在让人难以琢磨,我总觉得是不是看我软弱才这样。我这样想即便是错的,也是为了友谊才多虑的。放在别人他早开玩笑去了,但詹森这样,我早就容忍了很多很多了,似乎也习惯了,一个人总有一个毛病,詹森大概也就这样吧。想到有时詹森也让我受一些委曲,我更加而且也只是把这些投注到出人头地的想法上。打工仔的样子我总算是看到了。更甚。我会成为什么样子?

  打工仔的生活是创业形式中筚路蓝缕型的。几个人住在租来的房子里还像学生的公共宿舍一样,没有家具的地方而且比不起学生宿舍有固定的供水与膳食,一切自理,工作很累而且有时又是飘忽不定,每天看着别人的脸色去赚那一分一分钱的。生活的艰辛与赚钱的困难只有自己知道。

  还是趁着能学习的时候多学点素质,以后找工作也好找。不远的将来自己也可能会成为这样一个打工仔。绝不做蹉跎的人,做不起虚华的人。

  明天就要出发回家了,离开这个说不清楚的城市,好奇已被磨灭,有一些遗憾是没去布边大学和杨柳巷,有一些惆怅,给詹森添了不少麻烦,有一些感悟,生活艰辛,幸福易去。我知道我已经学会了许多。该怎么走是自知的。

  无意中似乎接到了许多人性的讯号,真不知是触目所及导致狭隘的见解,唯有自己的盛衰可以决定自己,别人只是扶持而且带有传统的一定的偏见。自信可以杀死一切错误的念头与偏见的固执。

  许多豪言壮语是在不知所措而且轻松的情况下泛滥的,往往在铁的事实面前成了风,努力刮,猛力刮,铁板依然。想象固然美好,用事实证明是最好的对付。真正的事实等着人去揭开画布。

  中午最后一次在布边上网,与杨娜说了两句,又与支自本聊。回寓所的路上,阳光很好,暖洋洋的。詹森默不言语,而且走得很快,似乎很不想理睬我,仿佛我不是他所认识的人,而且努力逃避我,用冷漠差点杀死别人,却终究杀不死容忍的人,詹森这样做,我以前遇到过,莫名其妙地这样,我很气愤,但我所待不多,我走了又有谁能陪他在这里走,又有谁让他这样撒气似地沉默?詹森,你到底怎么了,具怎样的真性情?我的幼稚,是有时惹你生气,请您原谅,这一次我来布边害你未回历村,这一点我大错了吧。又劳你弄这弄那,我很授受不起,只有大感激,令我来了布边,仍如至故里,无半点拘束,此生一忆。

  善始善终是非常难的,终究还是凡人,不可能一以贯之。尽管我试图一而再、再而三地待好别人,别人还是利用我的幼稚,侮辱我的幼稚。

  为什么笑容不可以永远挂起来,阴云总要时而来捣乱?也怪!又有什么东西可以不去进化,谁也不会没见过自己少时的照片现在的模样?

  我突然想起某天年老时,回忆这次布边之旅,想起这些事,又看着这些年青时的照片,我会怎样去回忆,老泪纵横已不可得,干干地在心底里抽泣。谁也没有错!我感情丰富到喜欢设想,詹森的影子高大不可抹去。

  詹森睡着,我枯坐思索。总结这旅行,旅行丰富人生,改变人生。

  2002年10月6日

  我还能在布边待上几个小时了,昨晚凑巧的盛宴正可成了我辞行的饯别宴,由此我都有点舍不得走了。

  先说我昨晚酒后的梦吧,恍惚中让我高兴了一番。其时课间,张达芳忽来到我班找人,说了一句:苏泉,等一下,有话跟你说,本来我要躲闪的,但还是等着她,过来我们客套了一下,她说到了好象学习上和创作上的问题,我第一次握紧了她的双手,摇晃中引来围人的笑声,但我只觉得刹那间我们走得这么近,虽是梦中的甜美。我们搂在了一起,有光在周身发散。我还梦及陈德,老邻居,问其考什么学校,还有杨娜,相跟坐席等。

  父兄的身影还是时时现于榻前。

  昨天下午是这样的,上网归来总觉得与詹森有一些尴尬,你不言我不语,后来睡了会儿觉后起来说及去买票时,才看到,才感到……,临去卖车票前我从寓前旧厕出来,冷风中,詹森说了这样的一句话:要不你上楼去把我的秋裤穿上,冷得不行!我愣了一下。一句话我刹时温暖了全身心,这句话,正是真正的詹森!天冷又阴,可能要下雨了。

  下午我们最后一次相跟在那个小餐馆吃饭,坐818公交车赶赴火车站,急买二十一块钱的2541次火车,归乘806公交车急归,在大王口夜市上并没有下雨,詹森就买了四块五毛钱的猪耳朵,备饯及酒,后归,霍华、鲁洁、李丽俱在,有吃涮锅的形势,正有一种温馨之感,我们又到外面小卖部买了豆腐及豆腐皮,一瓶八两醉,临行须庆祝一下。

  后六人食。霍华、鲁洁、李丽、志高、詹森及我。席间乱侃,我敬鲁洁一杯,及我三男屡碰,可堪豪情共志今宵情。后三女送走罢,我三人再食。食完,我与詹森棋,二输,其实我未必能输,只是急功近利,屡有失招,而且詹森此人,一输即阴,脸阴心郁,怕有得罪,有碍情面。此下棋也为、为难矣。

  走前,我为詹森兄寓所前面的旧茅厕遗下一手打油诗:

  寓前旧厕

  朔风凛冽中最后一次驻足

  这一走将成为绝笔,也许

  烂石块,凌乱枯枝败草

  说缘分,他年何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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