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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我不屑地冷哼了一声,直接从鼻孔里出气,压根儿懒得搭理这毫无技术可言偏生还喜好钻研并且自恋过头的家伙。
在某人抗议之前,我将戒烟糖精准地扔回抽屉,彻底地无视得意忘形的某色狼,自顾自看起前些日子打印出来的招聘广告。小巧方正的铅字跳入眼帘,轻易取代了那张祸国殃民的罪孽的脸。
不出所料,不多时,厚厚纸张的对面便响起了易笙挫败的轻叹,以及我控制不住悄悄上挑了几分的嘴角。只是,依然没有理他。
好耐性从来不是易笙的优点,很快他便任性地拨开资料,沮丧地看着我似笑非笑的表情,半晌才很不甘心地闷声道:“先吃早饭,我煮了你最喜欢的白粥。”
“好。”我爽快地答应,半点不犹豫,大大方方地掀开被子,在他□裸的目光中展示——在他进来之前就已经穿好的吊带丝绸睡衣,便宜又挡光,非常好用。
砰然关起的木门,隔离了易笙彻底被打败的郁闷“咆哮”。
而在浴室里的我,竟那样轻易又无措地发现:盥洗台的镜子中映有一张久违的灿烂明媚的笑容,带着一丝丝慵懒的眸子里,此时此刻,满满的尽是幸福。
人生就像一辆循环列车
在经过太多次的失败后,我不得不承认自己已是脱离社会的一族,对于职场的规则完全外行,非常无能。
我总算还是一个能接受现实状况的人,在认清了这一点后,纵然不甘心,还是颇有诚意地拉下脸面向易笙请教。
没想到,他只随意地扫了一眼,立刻不厚道地笑了。
我相信我现在的表情一定非常糟糕,毕竟恼羞成怒一向是我的特长,所以易笙马上收起了好生欠扁的嘲讽,只是吐出口的依然是相当的言语。
不过,倒也确实一针见血——
他说:我的简历千篇一律,没有针对性,内容太广言语啰嗦毫无特色,一看就是个刚出茅庐广撒网的生手,纵然资历不俗,学历够高,但光看这样的简历,就绝不会被重视:“简历应该侧重搭配你要应聘的职务,就算真的想偷懒,最少也要把相关经历和获奖情况放在最前面,这样才会给面试你的人一种你是真的想要这份工作,有针对这份工作进行思考,而不是盲目的,什么都不懂就随随便便地扔出简历。”
他说:当代大学生多半由于家庭条件不错,觉得若不是好工作,就算先在家赖着也没什么问题。自视甚高,高不成低不就,在家里幻想被伯乐相中,从此大发。殊不知,现在最不值钱的就是毫无半点工作经验的大学生,自尊心强、个性傲气,偏偏该有的能力却是一点儿也没有,上手慢,工作态度差,最基本的勤奋和谦逊都不知道遗矢在了哪个角落。
易笙还说:他刚毕业的时候,也患过这些毛病,这就好像强迫症和盲从一样,已经成了现代人的通病,多多少少都会有一点儿。
远大的理想,残酷的现实,对比起来不过如此。
当然,并不需要为此觉得可耻,因为丢脸和挫败,其实都是一种珍贵助益,帮助自己了解自己底线的助益。
真正可怕的是没有自知之明,总觉得一切错都不是因为自己。纵然犯了错,还不肯承认,总觉得是因为环境逼迫,永远认识不到自己的无能。
……
言辞凿凿,犀利而尖锐,却又是那样的条理分明。
我不由有些发傻,怔怔地看着此刻正说得眉飞色舞的易笙,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神采飞扬,专注自信,一挑眉一投足间都散发着独特的魅力和光彩,让他原本就出众的外貌更是闪闪发亮。
我看得太过痴迷,以至于之后他说了些什么,我根本就没有听进去。
脑海里来来去去的,都是他灿烂的容颜,占据了所有。
原来,在我不知道的那片天空,他一直展现着这样的帅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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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我有些失眠。
怕吵着熟睡的易笙,连辗转反侧都不敢。
我微微侧首,看着易笙熟睡的脸——他正抱着被子一角,满足的像个孩子的容颜。
莫名的,我心里多出了一些自己都不懂的心情。
之后的几天里,我依然尽情享受有他在身边的日子,依然一起吃饭、散步、逛街,一起赖床,为谁做家务而闹腾不休。
可是,心情却有一些微妙的不同。
我发现自己总是在笑,任何时候。
易笙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现,依然耍赖纠缠不休。
我们比之前过得更加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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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职场达人易笙的指点下,我重新整理并投递了三份简历,在面试后终于有了些还算不错的消息。
我个人最为中意的是一家律师行的行政秘书,离家近,工作也不很难,主要是文字方面的工作,外带一些翻译,都是我相对擅长的。
最重要的是那里的工作氛围不错,还有认识的师姐在那里做高层。
她说行政秘书的工作挺好,不太忙,几乎不用加班,工作稳定,人际关系也相对简单,只是理所当然的,薪水也略有些惨淡,升迁的机会也不大。
显而易见,这是一份看上去没什么前途的工作,不过,恰好非常适合还想窝在电脑前继续写小说画插画的我。
于是,我很快下了决定,只是还不及告诉易笙,他便接到了公司的急电。
我沉默地望着书桌对面正说着一口流利德文的易笙。他并没有刻意的避讳我,和以往一样慵懒地靠在花花绿绿的抱枕上,用右边的肩膀夹着手机,飞速地打着字,偶尔说到激动处,还忍不住微微颦眉。
他的态度轻松自然,落落大方,仿佛话筒对面正心急如焚咆哮如雷的不是他的同事,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友人。
我自然是听不明白的,多年来的应试教育让我成长为一个除了考试科目,全然没时间也没兴趣关注其它的考试疯子。除了术业有专攻的英语之外,不管日语韩语德语法语意大利语还是西班牙语,所有的外语在我耳朵边上都和蚊子飞过同样效果——完全不理解。
不过,我想假如连严谨沉稳的德国兄弟都能发出如此震撼的音量,估计他们商量的绝对不会是什么简单的玩意儿。
当然,我更不会懂。
我抬头看了下钟,发现快到晚饭时间,便默默走进厨房。
我没有回头,专注地搭理着手中的食物,只是脑海里不断浮现的,尽是易笙老练的模样。
那并非不好,当然也很帅气,只是莫名让我想起了一个月前,也就是易笙强行闯入我家并鸠占鹊巢的那一天——
那天晚上,我本和秦云在一起吃饭,而他也恰恰因为这样一个电话而不得不匆匆离开。
那一别之后,再相见,竟是我们谁也没有想到的,某种意义上的永远再见……
我是你心头的一根刺
我一直没有看传说中《裸婚》,事实上任何有关婚字样的书我都不敢看,不管它们是多么的红。
我会这样清楚地记住未曾真正谋面的它,仅仅因为宣传上的一句话——前夫是场水痘,痒过抓过,如今只剩下浅浅的印子;而我妈则是血栓,顽固不化,简直令人半身不遂,万念俱灰。
我没学过医,不懂什么病更可怕。然而我想我的“婆婆”一定会是比血栓更绝望、更无药可救的痛,能让仅有的希望在瞬息间泯灭,能让光明的世界只剩下暗黑。
——by郝仁日记
1。
浪漫是需要金钱堆砌的,可纵然没有浪漫的爱情,也需要果腹的面包。
有情饮水饱是传说中的传说,只能听听,不能当真。现实里那些只喝水不吃饭的主儿约莫早就升天去了。
易笙几乎休完了他所有能休的假期,又接到同事的追命CALL,自然得回公司给衣食父母做牛做马、任劳任怨。
我想易笙的老板的确是个相当成功的生意人,因此易笙一回到公司,还没机会坐热他饱受相思之苦的小椅子,就接到了一个足以让他加班、加班再加班的项目,而且还是去一个通讯都有些困难的穷乡僻壤。
这种项目一般情况下,都有个牛哄哄的名字,叫做开发。
看着苦着脸收拾行李的牛马童鞋,我蠕动着嘴角,努力了很久,才硬生生把那句“你是不是把自个儿老板的妞儿也给泡了,才会落到如此下场”的真诚疑问给吞下去,没有再刺激即将流放边疆的孩子。
不过,说是流放,但眼前这位只会做做接洽、调解、翻译等等的“无能”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