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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你出事,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没法和你父母交代,毕竟你是为了陪我才到甘肃的。”
小白哦了一声,怏怏的说:“再没别的了?”我不说话,我不知道该不该把那种恐惧说给小白听,那是一种即将失去亲人的恐惧,最后我放弃了,我没对他说,我觉得和他之间的关系越简单越好,我怕他多想,而实际上,他已经多想了。
“你亲我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小白——”我不得不语气严厉的制止他,再这样说下去我难以招架:“我把你当弟弟,最亲的弟弟。”我用最直接的回答结束了他的询问。黑暗中我听到他微弱的呼吸声,此起彼伏,像呻吟,又像哭泣。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跟大叔大婶告别了后,踏上了回西安的汽车,小白的伤口还得去医院包扎一下,光靠大叔用狗毛和菜油包扎肯定是不行的。
我陪小白在医院包扎完伤口后,回小方的学校跟小方道别,我来西安已经五天了,身上的钱也用得差不多了,我该回成都了。
我没有跟小白说我要离开西安,我怕这小子到时侯又弄出什么意外的事情出来破坏我的计划,小方一个人把我送到火车站,使劲拥抱了一下,我拿着车票进了剪票口,这一走,不知道何日再回西安,与小白和小方见面。
第三章 另一种生活
第15节:BGBAR=BEAUTYGIRLBAR
黑夜中,我闻到酒精在空气中肆意弥漫着的味道,充斥着灯红酒绿,男人,女人,暧昧,迷情和放浪。
当我回到成都的时侯,庞小楠和叶欣恶狠狠的对我说:“雷雨,你他妈的如果再这样一声不吭的跑掉,我们一定拿一根绳子把你五花大绑起来!不信你试试看!”
我笑了笑,“不会了,不会了,我现在乖乖的呆在成都,天天陪着你们两个小冤家,OK?”
后来,我真乖乖的呆在了成都,可是,我发现我已经麻木了。
很多时侯,我的生活都趋于一种混沌的状态,我没日没夜的上网,写着乱七八糟的文字,曾经对生活对理想所有的激情都慢慢被我放逐在了理性的身后,庞小楠使劲摇着我的头问我,雷雨,你到底想过怎么样的一种生活?我两眼迷离的盯着她说,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想要一种什么样的生活。
我其实很憧憬以后的生活,比如说我的二十八岁,我觉得在那个时侯,我肯定已经拥有了许多我想要的东西,但是,我又不敢去想象我的未来,我怕,我怕我此时的空白让我的路变成迷途,我对庞小楠说,我是太有理想了,所以我迷失在了自己的世界当中。庞小楠听了我的话后,一言不发,用一种鄙视的眼神看着我。
我懒得去理会她,反正我还是一如既往的生活,颓废,茫然。直到我那天中午想买一根伊利巧乐兹,我搜遍了全身发现只有一块三毛线,买一根雪糕都还要差两毛线,我在一刹那间才发现自己生活得多么悲哀。
我连自己都养不活了,还谈什么狗屁理想,这也未免太脆弱无力了吧。我坚决不再去庞小楠和叶欣的钱包里拿那张印有大团结的人民币了,我想,我可以自己去赚钱的。
我在离学校不远的酒吧找到了一份做服务员的工作,酒吧的名字,叫BGBAR,很多人一见这个名字就有点纳闷,百思不得其解这酒吧的名字到底是什么意思,后来,我绞尽脑汁,终于还是把谜底给揭穿了,BGBAR=BEAUTYGIRLBAR。
泡吧随着社会的发展已经成为了一种文化,在每个城市都成了一种不可缺少的茶余饭后的消谴,所以像在成都这样休闲的城市里,遍街的酒吧当然成了一种必然产物,这也让像我这些不愿意面对现实的生活的人有了寄生的地方。
于是,我有了很正当的理由,我为黑夜打工,为了生活。更直白一点,我为了吃饭。我没有别的选择,我还有我追求的理想,所以,我必须活下去,当我的右手握紧着我的理想的时侯,我告诉自己,我得有力气用左手拿着面包。
这是一个我们愿意相信的未来,我觉得我需要一个过渡时期,从一种沉睡的状态过渡到半醒,然后全醒,我不想再这样沉睡下去,那样我迟早会让自己永远睡过去,没有醒过来的一天。
黑夜中,我闻到酒精在空气中肆意弥漫着的味道,充斥着灯红酒绿,男人,女人,暧昧,迷情和放浪。慷懒的有些疲惫的音乐,让人的大脑几近于腐化,成为行尸走肉。霓虹刚刚冉冉升起,当一盏盏街灯成了街边孤影,酒吧里,正是躬筹交错的一幅画图,恍然如同隔世,扭曲变形的脸庞,晕眩的大脑,有震耳欲聋的感觉。
这个酒吧还真对得起它的名字,因为这里除了大堂经理和吧台的吧员外,清一色是年轻的女孩,我在那里上了半个月班都没弄清楚酒吧到底有多少个女孩子,反正除了我和小娟两个是服务员外,其余的全部是行政。
大堂经理姓王,我们都叫他王哥,他在餐饮和娱乐行业做了差不多五年,而且都是在带有星级的酒店或洗浴中心,至于怎么跑到这个小酒吧来谋职那就不得而知了,吧台的吧哥姓唐,除了酒吧的老板娘和王哥叫他小唐外,其余的人都叫他吧哥,他的年龄比王哥小一点,大概二十五六岁,平时都穿着西服打着领带,他与王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因为王哥整个人看起来胖嘟嘟的,而吧哥则瘦得跟猴子似的。
我每天从五点半开始上班,我和另外一个服务员小娟先把酒吧倾底打扫干净,然后再擦桌子,擦完桌子就坐在大厅里放碟子听歌。
小娟是从上海来到成都的一个十八岁女孩,其实这丫头还要过几个月才到十八岁,可是为了避免童工的嫌疑,她硬在老板娘面前说自己已经十八岁了。她属于那种典型的哈韩一族,穿着肥大的牛仔裤和阿迪达斯的男式T恤,前额的头发修成了安七炫式的发型,她在上海本来是跟几个小孩跳街舞的,可是他们跳到最后连饭也吃不起了,只好解散各奔东西,那几个小孩流落到天津去寻找他们的梦想去了,小娟则跑到了成都来了,他们以为他们几个会像《继续跳舞》中那几个孩子一样幸福,后来可以为刘德华伴舞,然后成了小有名气的一群小明星。现实是残酷的,现实并没有让他们如愿以偿。小娟在走投无路的时侯被一个网友叫到了成都,据小娟说,因为这个网友太“人材”了,小娟不好意思跟他在一起,只好自谋生路了。
我问小娟,你网友怎么个太“人才”法?
第三章 另一种生活
第16节:你肯定遇上了高级骗子
小娟吐了吐舌头,然后用一种很夸张的表情说:“你不知道他有多强,他跟我们一样,也是跳舞的,二十三岁,可是人家自己搞了一个舞蹈培训班,去过很多国家去演出,还跟李玟伴过舞,!”
“哦,真的假的?他有没骗你哦?”
“我去过他家,看到了他好多证书,还有和一些明星的合照相片!”
“不好,小娟,你肯定遇上高级骗子了,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你想到哪里去了哦,我还想跟他有点什么,嘿嘿,可是人家不愿意啊,他有女朋友了,在英国留学!”
“哇,这小子可真的太“人才”了,这叫我们这些人怎么活啊?”
“是啊,所以我不好意思在他家里住啊,我是悄悄跑出来在酒吧找到这份工作的,他说他当我是一个小妹妹,以后就跟着他混,可是我不好意思老是麻烦他,而且跟他在一起,我感觉自己一无是处,连一点自信和自尊也没有!”小娟说这句话的时侯,一脸无奈的表情。
看着这个小女孩,我一下子有些心酸起来,和那个跳舞的“人才”一样,我也心疼眼前的这个女孩子,因为她跟我一样,也在追逐着自己的理想,不一样的是,她还很年轻,很年轻,就像一朵刚刚抽苔的花蕾一样脆弱。
我想这朵花蕾如果有阳光和朝露的庇护,那么,它一定会绽放出鲜艳芬芳的花朵来的。可是对于小娟而言,阳光和朝露是一种奢侈,她现在生活在生活的最边缘,一不小心,她就会被生活一脚踢了。
我很想做小娟的阳光和朝露,虽然我自己也需要阳光和朝露,我把小娟当成我的一个小妹妹来看待,跟她在一起,我就想无条件地去呵护她,疼她。小娟和我一样,很喜欢上网,我们经常在凌晨三四点的时侯,去罗马假日广场的一个网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