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两人好不容易历经艰险磨难,走到了一起,而且有了自己的孩子,又怎能让自己的孩子再学自己去杀戮呢,释尘赶忙打消了自己这个很本能的初衷。
两人相依相偎着望着远方渐渐飘散的晚霞,陷入了沉默不语中,良久,凌嫣抬起头,语重心长地问释尘:“释尘哥,你觉得他们会放过我们吗?”
“为什么这么问?我们不是都放弃了王位了吗?他们都同意了我们的放逐,为什么还要为难我们呢?只要我们不离开这里,他们就不会为难我们的。”释尘宽慰道。
“可我总觉得一切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我总是隐约感到一切不可能这么简单。我有白狐之泪,母亲和你父王不会这么轻易善罢甘休的。”
“放心吧,有我呢,不要过分担心,这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你只管开开心心地生活,把孩子生下来,其他的事都交给我,有我在谁也不能拆散我们!”说完紧紧握住凌嫣的手。
凌嫣信任地望着释尘点了点头,但还是忍不住说出了自己内心的疑惑,“释尘哥,你说我们的结合真的是个错误吗?预言说我们的结合会给雪国带来覆顶之灾,我真的好担心,担心雪国就这样因为我的自私国破族灭,更担心有一天会失去你。难道我们之间真的不应该有爱吗?为什么这千年的世仇不能就此化解呢?为什么非要拼个鱼死网破呢?为什么前世的恩怨非要我们一代人一代人去背负呢?为什么这样的宿命要降临到我们两个身上呢?”说着忍不住轻轻啜泣起来。
释尘忙拭去凌嫣眼角的泪水,“傻丫头,既然我们都在一起了,还在意这些干什么!既然走在了一起,就不要顾及这么多了,只要你爱我,我爱你,我们在一起,再大的困苦,我们都会一起承担,预言也罢,宿命也好,总之,任何人都不能再将我们分开了,我们生死都会在一起。而这份爱,是任何宿命都无法左右的!我不能没有你,你不能没有我,只要我们两个在一起,天塌下来我也会微笑着紧紧抱着你!”释尘将凌嫣紧紧抱在怀来,轻抚了起来,漫天的樱花和梨花,在两人身边飞舞着,将两人包裹在了花的海洋中。
三十、梦断雪谷
三十、梦断雪谷
冷风如刀,漫天飞雪,释尘站在樱花树下。樱花树下只有他一个人。天地间仿佛已只剩下他一个人。夜凉如水,连雪花都似已因寂寞而抽空了灵魂,变成了一种空虚而苍凉的躯壳。
释尘手里紧握着一支玉箫,苍白的手,惨红的箫!苍白与惨红,岂非都是最接近死亡的颜色!死亡岂非就正是空虚和寂寞的极限。他那冷峻而寂寞的眼睛,就仿佛真的已经看见了死亡!
他缓缓地吹着那支玉箫,神情木然,那箫声冰冷而凄凉,仿佛能瞬间夺去生命和灵魂,天地间一片萧杀和死寂,仿佛一切都被抽空了生息,冻结在无声无息的寂寞中。天色渐黯,远望去,看不见任何生息。
突然间,箫声嘎然而止,前方,两点冷绿的寒光出现在了无边的黑暗中,闪动着由远及近地飘来,那两道寒光,如同两把冰冷的匕首,比这刺骨的冷风更让人望而生寒。当那两道冷绿色的寒光渐渐逼近樱花树时,一个高大威武的黑色身影闪现了出来。在雪光的印衬下,他脸上的轮廓冷峻而严寒,如同远山上的冰雪塑成的一般冷硬,那双冷绿色的眼睛,带着恶狼般的残忍与冷酷。
伴随着那如棕熊般硕大的身影越走越近,雪地上传来了吱吱的脚步声,那冰冷的脚步声,碾碎了地上的冰雪,碾碎了天地间的寂寞。
释尘仿佛没有看到他一样,凝神地望着手中的玉箫,突然间冷冷地说了句:“你来了!”
“我来了!”黑衣人冷冷地回了句,一袭黑色的长衣将他完全融在了夜色里,唯一清晰看见的,是那他双冷绿色的双眼,以及额前那缕血红色的刘海,在雪色的印衬下分外鲜眼,分外诡异。
“你想怎样?”释尘收起玉箫,望着眼前的黑衣人问到。
“父王病了,我是来接你回去的!”语气非常的生硬和不容置疑。
释尘听完,很是吃惊,忙问道:“父王怎么了?要不要紧?看医了吗?”
“父王是被你气病的。”语气中充满了责备,“你也知道,从小到大,父王最疼爱你,一心寄希望与你,希望你能带领樱国消灭雪国,可你竟然如此大逆不道,和仇国之女苟合,弃父王与灭国大任与不顾,数典忘祖,你有何颜面面对列祖列宗。你再三违逆父王旨意,宁愿放弃王位也要和仇国之女私奔,父王一气之下,气血攻心,呕血而倒,至今卧床不起,你难道真的要把父王气死你才满意?”
释尘听到父王气的呕血,内心愧疚不已,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父王,孩儿不孝,有负父王栽培,请父王宽恕孩儿,保重身体要紧,切莫让孩儿挂记。孩儿在此给您老磕头了,希望您老原谅孩儿不孝之罪,饶恕孩儿和嫣儿吧。”说完,朝北磕了三个响头。
“既然知道自己不孝,现在改过还来得及,你要是心里真有父王和樱国,就该赶紧和我回去,向父王认错,继承王位,消灭雪国。”
“大哥!”释尘站起身,解释道:“大哥,从小到大,我的性格你最清楚,我决定的事,从来都不会更改的。我和嫣儿是真心相爱的,我不能没有她,我既然当初决定放弃王位,和嫣儿一起被放逐,就没有打算再走回头路。我是不会和你回去的,你走吧,代我问候和照顾父王,孩儿不孝,让父王就当我死了吧。”
“放肆!”释劫听完,暴跳如雷,“你太让我失望了,你居然为了一个女人,置父王与国家与不顾,简直执迷不悟,我没有你这个弟弟。你今天要是不跟我回去,从此以后,你我兄弟一刀两断,我再也没有你这个弟弟了。”
“大哥,你何苦要苦苦相逼呢!你明知道我是不会回去的,为何要这样对我,为何你们都不理解我呢!从小到大,你一直希望能继承樱国王位,什么都跟我争,父王偏爱我,你一直心存不满,争强好胜,处处都想胜过我,想让父王和樱国人都看到,你才是樱国最合适的王位继承人,现在我自愿放弃王位,你就是樱国王位唯一的继承人,我们各得其所,为何还要逼我回去呢?”
“不错,我是不服气你,我是父王的长子,论资格、论才能、论武功、论征战,我哪点都不输于你,可父王却偏偏宠爱你,听信占星师谗言,一心想把王位传给你,我就是不服!我是非常在意樱国的王位,因为他本来就属于我,我要光明正大的争过来,我要向所有人证明我比你强,我要所有人都信服,而不是施舍,不是捡别人不要的。你知道了吗。”释劫越说越激动,“我没有逼你,是你自己逼自己,为了一个女人不惜放弃父王和王位,那么我这个大哥在你眼里又算个什么呢。本来,无论我们谁来继承王位,我们都是兄弟,就是我把王位抢过来,我们依然是一母兄弟,可你要选择和这个仇国之女在一起,那么就是和全樱国为敌。你也知道,她有白狐之泪,无论如何,我们都会夺过来的,樱国和雪国征战千年,为的就是白狐之泪,你要是和她在一起,迟早有一天,我们兄弟会兵刃相见的,你知道吗?”
“我不管”,释尘打断释劫的话,“嫣儿是我的一切,没有她我就活不下去,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有我在,谁也不能碰她一根寒毛。”释尘说完,双眼直盯着释劫。
“好!很好!”释劫指着释尘,暴跳如雷:“既然你还是要和她在一起,那么从今往后,你们兄弟恩断义绝,从此以后,我们势如水火。你给我记住,即使我们不来夺去白狐之泪,雪国人也不会放过你的,所以,无论如何,我们也要先得到白狐之泪,总有一天,我们会兵刃相见的,到时我的摩劫刀不会长眼睛的。”
“只要我有一口气在,谁也别想伤害嫣儿,想夺白狐之泪的,先过我的殷尘剑再说。言已至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大哥请回吧!”释尘坚定地说完,不再说话。
“好,那我们就刀刃上见吧!”说完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释尘看着他慢慢地走去,走入黑暗的夜色中,他的人似已渐渐与黑暗融为一体。这时黑暗已笼罩大地。
残阳!严冬!
寒风萧萧,飞雪满天。萧萧寒风下,站着一个人,就仿佛已与这大地秋色溶为一体。因为他太安静。因为雪太冷,一种已深入骨髓的冷漠与寂寞中,却又偏偏带着种逼人的杀气。
他冷漠,因为他的剑上还滴着鲜血!
他杀人,只因为他已经没有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