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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该如何一人承当这所有的罪过呢。
威,丹砚威……告诉我。
扭眼望一眼悬崖下方的万丈海底,眼泪汩汩冒出,海风贪婪地吮吸着混入空中的湿气,扭头之间,眼内满是决堤般崩溃的晶莹泪体,眼睛、眼睛看见了什么呀?……
“没人教你怎样善待女人吗?你也是打从娘胎中出生的吧!该死的混蛋!”
湿漉漉的金发,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干的,黑色运动服紧紧贴住健壮身躯,丹砚威泛青的唇边浮起一丝讪笑,强壮的左手臂死死圈住阿拉丙的脖子!
双手不由自主地移到嘴边为了防止过度惊讶,我瞪大双眼也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迅速看一眼,丹砚威投向我的眼神炽热的无法抑制。
捂住嘴唇,深深地捂住自己的嘴唇,睁大双眼惟恐下一秒这个人会从眼前、这个世界立刻风化掉……
三千年,不会泯灭的流光异彩,从此在心中汇成最美丽的亮光……
千言万语,尽在你对我一个温暖眼神内。
“阿威!!!!!!!!!!!!”
“哥们你复活了!!!!!!!”
“好样的,我就知道你决不会输!”
“我的威神呐!!!!”
悬在半空中的男生们尽情地卖力呼喊,激动得不象话!!!包括站在一旁震惊不已的自己,心中荡起汹涌的情感浪涛。
终于相信了,风神是存在的,它带来了……我的神……
丹砚威。
男生们的欢呼阵阵、我脸上的惊奇表情、后方浑厚有力的低沉声音使得阿妈庄重的面目露出一丝惊诧,但她依然保持着雍容的华贵。
更加用力地扣住阿拉丙的脖子使人无法动弹,丹砚威不断缩紧臂圈,明确地大声提示我——
“秋时,催眠他!”
阿拉丙被勒得面色发红,双眼快要爆裂,无法说出话来。可是我却犹豫了,阿拉丙手中的刀尖准确无误地抵住阿妈的脖子,倘若失手划到哪里,后果……
没有立刻念诵指令,我迟疑地望向阿妈,她的下颌由于刀尖的威胁高高昂起,这时候,她却和丹砚威奇特地站在同一战线上——
“按他说的去做!”
“可是您……”我不禁皱起眉头。
悬崖下方围拢着不计其数的凶猛食人鲨,稍有不慎……不,不可以,危险系数太大了!!
“阿妈,我不能失去您,我无法做到……”
突然感觉自己很怯懦、很无助、很无能,想坚强起来,可是万一失手的话……
阿妈动动嘴唇,没有说什么,也许她也不知道该对我说什么,除了眼中流露的护犊情深。
空气中的沉默被一道不客气的斥责打破——
“搞飞机啊!你这只脑袋空空的笨鸟,竟对我的存在视若无睹!相信我,我会好好保护你的母亲,真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向你们女神发誓——决不独活!”
丹砚威郑重承诺道,此刻自己宛如吃了一记定心丸,体内涌出一种新生力量——勇气。
点点头,我鼓足勇气微笑道:“还有我,失去了你们,我也决不独活。”
“好孩子,那就快干吧!”丹砚威只差没伸出大拇指直接表扬我了。
……
四方的天,四海的神。
日梭月箭,惩恶除患。
九重天外,女神指间……
……
阿拉丙闭上了双眼。
刀尖顺着阿妈的肌肤擦过去,虽然破了一点皮,但她只是微眨眼皮,脸色瞬间恢复镇静,而那只及时制止刀尖捅向阿妈喉管的右手被鲜红的血液涂满指间……
阿拉丙像一滩水泥倒在地上,丹砚威堪比尊贵的天神高高屹立在悬崖边。
阿妈顺势脱身,我赶忙扶住她,她的目光落在我的脸上无比温柔。转眼望向丹砚威,她的目光复杂深沉,久久抿唇不语。
不顾鲜血从手中流至手腕,丹砚威抓住刀沿的右手灵巧一转动,很快地,刀柄稳重地落入手中,他看也不看一眼朝地上甩去匕首,刀尖正巧稳稳扎在阿拉丙头顶前方的泥土中。
“阿姨,请放下我的朋友们好吗?我做到了您要求的事情,现在轮到您兑现承诺。还有,秋时,我要定了!”
他极其认真道,我这才注意到,除了右手,他的左手也布满了鲜血,究竟怎么回事?我来不及询问出口,此刻的气氛有些特殊,容不得谁干扰。他固执地等待着,一定要亲眼亲耳看见听见阿妈的行动及承诺。
移眼这名高大男生,阿妈冷静如初,不急着做任何一件事情,她冷言冷语问道——
“你是怎么逃过白色禁忌?逃过海神!”
“阿姨,如果您先实现承诺,我会毫不保留地告诉您一切。”
丹砚威丝毫不让步,面对拥有无上权力的一族之长,他面无怯意。
阿妈与他倔强地面对面对峙,剑拔弩张的气势毫不逊色海边肆虐的大火以及海中蜂拥成群的可怕鲨鱼。
为什么没有一个人能够率先让步呢。
血,一滴滴自丹砚威的双手不断滑落,滴落入泥。他的脸色明显变差,但仍执著而立。
身体颤动一下,他的体力透支似乎有些支撑不住。我担忧地睁大双眼望着他,他却冲我投来一个温暖的灿烂笑容。
我忍不住湿润了眼眶,但是这一次不会再哭了,丹砚威一定不希望我哭的,我要更坚强,我要坚强起来!
阿妈究竟想要什么,这一次如此坚持,究竟是为了什么?我不明白地转头望着她,触到我的眼神,她依旧是一意孤行的坚持己见。
“母亲……望着自己的小孩时,眼中更多的是爱吧。”
丹砚威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耳畔,望着我们,他的乌亮眼珠清晰地来回移动着。
“人生总是充满着无数的陷阱与欲望,这个世界我永远佩服着一位女人……但是这一次,我佩服的人再加一位,每位母亲都是一样的,”闭上眼睛,执起左手背贴住额头,一两滴血滑至他的眼皮上方,邪美无限,“好,这次我先说,无论结果如何,我再赌一把,希望我依然是赢家!”
睁开眼,他放下贴住额头的左手摊开来,一只被血染红的小石头躺在血肉模糊的掌心中。
阿妈一言不发地望着他,目光投向他手中的小石头,眼内的神情发生着急速变化。
他艰难地开口说明道——
“当时,那个诅咒仿佛令我全身血浆凝固,身体阴冷得可怕!为了保持清醒,我一直紧握住它,甚至不惜逼它刺进掌心!看不见周遭一切,但是我感觉秋时在哭,想睁开眼睛却不行,我不禁诅咒这副无用的躯壳!沉入某处,一些冰冷刺骨的东西令人窒息,身体像铅块般迅速下沉,渐渐成为亡灵……忽然想起来,自己决不带着失败的耻辱输掉这场赌注!我的朋友、花秋时、以及一些没有完成的事情,我决不独自一人走掉!”
“有人对我说过,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都是免费的,比方说,空气、阳光、雨露……等等。一丝光线进入我的双眼,我虚弱地呼吸着空气,全身疲惫无力地接受温暖的阳光,一只海豚背着我不知名处游去。”
海豚,我顿时激动不已!!!
真好,真的很美好……
突然,丹砚威的嘴唇急转为紫色,声音慢慢降低:“谢谢它拯救了我,但是现在它受伤了……因为我的缘故,我执意让它回来,让它重新游回有秋时的地方,我想见秋时,强烈地想见她,就算死,也要见她最后一面!阿姨,我对秋时是真心的,她是您的小孩,我也是妈妈的小孩,小孩和小孩长大后会结婚、会当父母,请相信我一定会好好待她!”
他坚毅的目光丝毫不发生任何改变,这时候,阿爸和阿三、阿四叔重新返回,看见面前屹立的高大男生,各个瞪大双眼惊奇无比。望见地面躺着的阿拉丙,他们当即明白几分,扭头纷纷看我,我已经润红了双眼。
体力再也无法支撑住,丹砚威疲乏地快要倒地时,离人最近的夏晴急忙跑过去扶住他。
“阿威坚持住,都到这一步了,说什么也要撑下去,不能死在这里呀!!”夏晴泪眼婆娑地鼓励道。
坐在地面上,满脸憔悴的丹砚威轻眨眼睛回应她:“知道的,我只是坐下来稍稍休息一下,感觉有点累……”
阿爸走过去查看一番丹砚威的伤势,惊异道:“双手弄成了这样!孩子,快去医院!”
丹砚威的眼中露出一丝渴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