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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子嘉涨红一张脸,嘴里懦懦支吾:“我,我,我没有——”
“没有什么!难不成我们这么多双眼睛都冤枉你了,本来没什么,赔了弄坏的东西也就罢了,可现在不赔偿我精神损失费、误工费你今就甭想走!学生了不起了,走,我就不信还没个说理的地方,咱现就到你学校去,让学生处给评评理。”那妇女拉着程子嘉书包带,另外一个貌似是她帮手的拽住程子嘉右手拎的行李箱,就想拖走。
“你,你们怎么能这样?”程子嘉声音都有些发颤,他死命拉着行李不让那些人带走,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圈,他说:“我真没弄坏你们伞,它原本就是坏的,而且我根本没拿,是你搁我手上它自己散架的,从头到尾我都没动过。”
拉着程子嘉书包带的妇女讽刺似地说:“没动过?没动过它怎么散架,你这话骗鬼都骗不过去,姐妹们,你们说是不是?!”妇女声调突然一高,一下哭出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忒是伤心,一副孟姜女古穿现代,嘴里哀嚎:“哎呦,现在年轻人真不像样,这么多年知识都给学屁眼里去了,做人怎么能这么没良心,你弄坏俺一把伞,俺今天就白出来了。”
她对越来越多的围观群众哭诉,“我这家里除了两个八十岁老人要养,还有个患了小儿麻痹症的儿子,就等我每天这点卖伞钱,你黑心弄坏了我伞,纯粹就是不想让俺一家活了,那还不如现在杀了俺!杀了俺得了!”那女的说着一弯腰就往程子嘉身上撞,眼泪掉得更凶,仿佛外面正哗哗下着的暴雨。
程子嘉原本瘦弱,被那女的撞上几下差点一屁股坐地上,脸上更委屈,想为自己辩解几句,几下就被那女的抢白过去,弄得他脸一阵红一阵白,活脱脱一大男生,硬是给弄得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旁边一些围观群众指指点点、碎碎念叨,边念边无奈摇头:唉,中国教育败到这种地步,学生学得连最起码的道德素质都没了,这做人,还是得将德性放首位,不然学再多东西出来都是危害社会。
这下,程子嘉真哭了,眼睛立刻红了一圈,嘴里重复:“我没有,我真没有。”但这几句话说得软绵绵,忒没力度,他原本就所剩不多的说服力立马萎嫣下去,倒更坐实了他弄坏人家伞这件事。
耳边突然响起一童音:“爷爷,那阿姨为什么每天都要拉住一个哥哥或姐姐哭啊?她发生什么事了么?难道没钱买糖了?”
温宁和我同时转头,就见旁边一白发老翁拉着一三四岁女孩,女孩小手指着那个正对程子嘉破口大骂的妇女问她爷爷,那老翁蹲下去将小孩抱怀里,说:“嘘!乖,别多说话。”他谨慎地往四周瞅了瞅,抱着自个孙女坐上自动电梯走远了。
女孩趴爷爷肩膀上扑闪着大大的眼睛,一脸疑惑不解,直到消失在电梯尽头。
哦——
我和温宁心领神会,一副恍然大悟,接着我便在她眸里看到了点点星光,嘴边还挂着奸诈笑意,就像一只刚偷吃完葡萄还没抹嘴的小狐狸。
她朝那边努嘴:“虫子,怎么着?”
我说:“路见不平!”
她接上:“拔刀相助!”
OK,两人达成共识,我雄赳赳气昂昂往程子嘉那边走去。可走了一半不到,往后一瞧,他丫的,温宁身影正好消失在拐弯处。
手机铃响,打开一看,温宁发来消息:“虫子,你先顶上,我这就给咱找刀去!”
作者有话要说: 喜欢就收藏一下吧。
☆、路见不平一声吼
温宁找没找刀我不知道,我丫可是货真价实空手上阵。
一上去我就抓那女的的手,满眼星星笑得灿烂,那幸福劲跟抓着国家主席差不了多少。我说:“大姐,您真是活雷锋,雪中送炭雨中送伞呀。”这两句来得莫名,那大姐被我这么一侃像一雕塑直接愣住,似乎在想,我这演的是哪一出。
我清清嗓子,挤了挤眼,丫还真给挤出来几滴眼泪,疑似哭岔了气,说:“您不知道,这小子人面兽心、猪狗不如,您看看,您看看……”我一边拉那女的一边走到程子嘉身边,先扯扯他上身T恤,再扯扯他韩版乞丐裤。
我撕心裂肺痛心疾首,那模样像是掉了几百万人民币,不,几千万英镑,肉疼得好像满世界都是瘟神,接着道:“虽说俺大他几岁,老牛啃嫩草,可这五六年下来他身上哪件东西不是俺的,丫不是人,吃老娘用老娘的,一看老娘欠了一屁股黄河流水般的债,竟直接将老娘一踹,唯一那辆Q版汽车被他整到二手汽车市场,丫不知道,我是费了多少头牛多少头老虎才找到这浑小子!”
我刚扯程子嘉的手瞬间扯住妇女衣袖,比她鼻涕眼泪拉得还长,这演技怕是去竞争奥斯卡金像奖都有得一拼。我说:“大姐,您必须帮我,咱同是天涯沦落人。”
大姐继续傻愣那。
怕她不明白,我说:“你看他弄坏了你伞还横得不赔,这明显人品问题不是?”
大姐点头,但眼神特迷糊,围观群众更是迷糊得不着边际,仿佛周围三四圈蜜蜂嗡嗡直响。程子嘉到没给被我忽悠过去,他抹了眼泪,脸涨得通红,说:“我根本不认识你,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跟你那种关系……”
我一拍大姐肩膀,“您看,这不跟刚才和您说得一样,他这人我最清楚,死不认账,不见棺材不掉泪。”
我这一张肥嘟嘟婴儿脸贼是亲切,让大姐瞬间有了俞伯牙初会钟子期视为知己的感觉。大姐说:“大妹子,我听明白了,这家伙就一禽兽,今天这么多证人在场,不搞得他身败名裂姐姐我名字倒着写。”
嗯嗯嗯,我把头点得比小鸡啄米还要飞快,冠上高帽过去,“大姐您可是人民群众的正义卫士,一定得给妹子做主。”
大姐一拍我肩膀,气力大得吓人,差点将我拍地下去。
“那当然,不是姐姐吹牛皮,在这一亩三分地里,姐姐想让谁是杀人犯他就得是杀人犯。”那女的斜眼瞄了程子嘉一下,“哎呦,还真没瞧出来,浑身上下牌子货,原来都是当小白脸赚得卖肉钱,害得老娘以为逮了个富二代,费心费力跟你唠嗑半天,早知道我坑别家去——”
她一把捂住嘴。
我接茬道,一副恍然大悟的调调,“哎呦,大姐,原来您丫是坑的啊,我还以为您真有证据能帮我指证呢。”
围观群众霎时明白,唏嘘声一波接一波的。
女的拉下脸警告我,“大妹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
我说这不照你说的。
“别跟我贫,你才多大,嫩着。”
我摸摸鼻子堆出笑容,“大姐,我不贫,您进局子里跟警察叔叔贫啊,哦,对了,忘了跟您说,刚才那几句貌似已经进了叔叔耳朵里。”
那女的一惊,往后一瞅,一男一女俩警察,她先一怔,接着拔腿就跑,一堆伞哗啦哗啦掉了一地,特是凌乱,跟进了垃圾站似的。
警察扶着帽檐,边追边喊:“站住!别跑!丫给我站住!”
温宁从人群里跳出来,一手勾我脖子得瑟道:“虫子,怎么着,咱这刀来得迅速吧。”
我刚想将温宁夸得天上独一地上无双,旁边程子嘉一阵支吾:“我,我,我不是……”
“不是什么?”温宁眯着眼睛贼笑。
程子嘉指我,“不是她的……”
“小白脸?”温宁接口。
“恩。”程子嘉重重点头,忒是严肃,那表情仿佛死了全家似的。
我和温宁对望一眼,接着哈哈大笑,因为互相勾着脖子,嘴唇差点挨到一块,这也太逗人了点,看来这世界还不是太悲催,竟出了这么一个纯洁得比天使还要纯洁的弟弟,阿弥陀佛,真主阿拉,上天有好生之德呀。一唱一和,再忽悠两句,我们便窥得消息,得知其为清大新生人员,且恰好温宁那一系的。
程子嘉为人腼腆,用词形容就是青涩,比青苹果还青,比生柿子还涩,稍调戏两句,脸就粉嘟嘟半天。
我与温宁慧眼识“英雄”,坚决贯彻大姐大精神,于是乎,还未到学校,他就成了我们最最可爱的小弟。这小子看似单薄,拎东西什么却还凑合,一年下来,陪我们逛遍了清大附近所有商场、摊边货,小吃店,忽略弱小的战斗力后,忠实得就跟一保镖似的。
他下巴处被撞得通红还一脸歉意,我有些心疼,说:“亲爱滴,你咋来了?”
门口突然两声喇叭响,头一歪,往外一瞅,红色后车盖出现在视线里。我笑得奸诈,“小嘉,你宁姐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