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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寒冷的冬天是旧金山的夏季-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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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到时候可能要修课。” 
  “机会很不错啊。”她极力建议。 
  我犹豫了一下,说:“我不想去旧金山。” 
  “哇,出息不小,”郑滢叫起来,“人家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你够彻底,连井也一起怕!” 
  “我就是不喜欢那个地方。” 
  “随便你,随便你。”郑滢无可奈何。 
  杜政平今年的生日,我送给他一条黑底嵌灰色和酒红色暗纹的领带。那是我在一家男装专卖店橱窗里看见的,模特儿身上穿的浅淡银灰色衬衫配那条领带,简直无懈可击。他高兴得像个孩子。 
  放春假时,我们去纽约玩。在洛克菲勒中心楼下的一家礼品店,杜政平给我买了一个“情绪戒指”。说明书上说它会随人的情绪转变颜色:人高兴的时候,它变成橘黄色;难过的时候,它变成紫色;伤心的时候,它又会变成深灰色。我并不相信,但还是觉得很好玩。我把它套到左手中指上,紧了一些,换无名指,居然正正好好。可是,我想了想,还是把它套回中指。 
  那天下午,我们去登帝国大厦。 
  “帝国大厦现在也不算纽约最高的建筑了。”他有点不以为然,他想先去看金融区。 
  “帝国大厦顶上被人称为‘离天堂最近的地方’。”我拉着他去。 
  我们坐电梯到帝国大厦顶上,景色很美,风也非常大。我们拍了一些照片,就随着人流下来。纪念品商店的一角,有人拿着相机给走过的游客拍照,照片贴在楼下,喜欢的话可以买下来。              
  我没有什么准备就被杜政平拉着去拍了一张,觉得很不满意。到楼下一看,果然头发被风吹得很乱,表情也不自然,背包背在前胸,像只袋鼠。 
  我说:“难看死了。” 
  “我觉得不错啊。”杜政平倒是感觉良好,“唉,我们把这张照片买下来吧?”       
  “什么?拍这么蹩脚还要十二块九毛九,不要不要!”我很坚决地否定了。就在这时,隔着喧嚷的人群,在另一面墙壁上的一张相片里,我看见了一双眼睛。 
  那双眼睛,属于一个我认识的人。 
  我以为自己已经把他忘记,其实,我并没有。 
  在这个千里之外的陌生城市,在离天堂最近的地方,我们竟然以这种方式重逢了。 
  我定定地和相片里的程明浩对望,他的眼睛里有一点东西在闪烁,刚开始,我分辨不出那是什么,但它却像闪电一样刺痛我的眼睛,也毫不含糊地刺痛我的心。 
  突然,我醒悟过来,他眼睛里面闪烁着一种忧伤。电光火石间,我的脑子像被人狠狠踩了一脚,留下一个清晰的印记:我并不知道他眼底的忧伤从何而来,却莫名其妙地觉得,它好像和我有关。 
  怎么会和我有关呢?我终于回过神来,焦急地环顾四周,他应该就在这附近,我要找到他。我要他告诉我那点和我有关的忧伤是什么。既然和我有关,那么,我就有权利知道。在离天堂最近的地方,人,是不是都会坦诚一点? 
  “你在看什么?”杜政平拍拍我的肩膀,“不想买的话就走吧。” 
  我猛地回过头,“我们把它买下来!” 
  “你刚才不是还说……”他目瞪口呆。 
  “我说买就买嘛!”我不耐烦地推他,“快点啊!” 
  他或许觉得我喜怒无常,但当时我心里惟一的念头就是不要程明浩看见我和杜政平的合影,一定不要。我懊悔拍那张照片。 
  一路上我都在左顾右盼,却怎么也找不到那个高高的身影。他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杜政平问我:“你怎么了?”问了好几次。 
  我只是摇头。我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可就是不愿理他。刚才程明浩眼睛里面的忧伤,像两根钉子一样牢牢地扎进我的心里,让我的心很痛。他到哪里去了呢? 
  我不要他忧伤。即使早就明白他并不爱我,我也不要他忧伤。 
  我们在三十二街一家中国餐馆吃饭。结完账,老板送来两块签语饼干。杜政平打起精神,拿起一块,笑着说,“我最喜欢拆签语饼干了。” 
  他打开那块饼干,里面居然空空如也——没有“签”。 
  “怎么搞的?扫兴!”他有点沮丧,“看看你的吧。” 
  他拆开我面前那块,拿出纸条看了看,很高兴地把它递给我,“写得很准呢。” 
  我拿过那张纸条,上面写的是:“你爱的人,正在不远的地方看着你。” 
  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我从没相信过签语饼干,觉得它们都是讲一些模棱两可、似是而非的话来讨人高兴。可是,这块饼干里看似普通的吉利话,却是气势汹汹地在逼问我的心事,非逼到我缴械投降。我爱的人,正在不远的地方看着我,那个人,究竟是谁?他,又在哪里? 
  我看看手上的情绪戒指,吓了一跳,它果然变成了灰色——我在伤心! 
  等我把那张纸条细细叠好,放进上衣口袋,我已经明白了,“签”上所指的那个人,是程明浩。为什么?因为,我希望他是程明浩。自己的心,比上苍、比什么情绪戒指更有说服力。 
  他也在这个城市的某个角落,我们或许隔了一条街,或许已经擦肩走过,或许曾在同样的地方投过目光、留过脚印。 
  以后几天,无论去哪里,我都会不由自主地往人海里寻找,可是,没有找到。纽约,毕竟是个很大很大的城市。任何人掉到里面,都是石沉大海。我和程明浩,好像离得很近,又仿佛隔着天涯海角。 
  在回程的飞机上,我一觉醒来,发现杜政平靠在我肩膀上睡着了,神态单纯而平静。我很难过:他那么信任我,我却要变心了。可是,也不能说我变心,从一开始,我爱的就是程明浩,我的心,没有变过。无论如何,已经欠他很多,我不能再欠下去,否则,一定还不起。虽然程明浩并不属于我,我也不属于杜政平。 
  飞机飞到新墨西哥上空,我把杜政平摇醒,对他说:“对不起,我们分手吧。” 
  等杜政平终于弄明白我不是开玩笑,脸色发白,“我什么地方做得不好吗?” 
  “没有,你很好,真的很好。”我不得不承认,杜政平在很多地方无可挑剔,“是我不好。” 
  他转过头去看机窗外暗沉沉的天空,过了好一会儿,又问我:“你是不是喜欢上了别人?”他的嗓音有点颤抖。              
  我无言以对。 
  “他是谁?”杜政平不停地把座椅扶手上的烟灰缸打开又合上。 
  我不回答,他又问一遍,然后苦笑着说:“就算输,你也该让我知道输在谁手里。”       
  我横下心,老老实实地告诉他,“程明浩。” 
  “程明浩?”他的表情非常惊讶,“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们没有开始,”我心酸地说:“他不喜欢我,他喜欢另外一个女孩子。所以,请你不要为难他,因为他不知道。” 
  我把情绪戒指取下来,还给他。 
  “两块九毛九的东西你也要还?” 
  “还是还给你比较好一点。”我坚持。他默默地接过戒指,放进上衣口袋,轻轻地说:“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我的眼泪流下来。我不值得他这么对我。 
  那天晚上,我给郑滢打电话,告诉她我希望夏天能到她的公司做实习生。 
  “你不是死活不肯来的吗?”她觉得很奇怪。 
  “我想通了啊。”我尽量轻松地说。 
  “你和杜政平吵架了吗?” 
  “我和他分手了。” 
  “为了程明浩吗?”郑滢最可爱也是最可怕的地方就是说话永远直截了当、一语中的。 
  我不说话。 
  “明白了。”郑滢沉吟一下,“明天把简历寄给我。” 
  郑滢的公司的确一副求才若渴的样子,过了一天就有一位软件开发部门的主管给我打来电话,我们谈了一个小时,当场拍板,夏季去他们公司实习三个月,每小时二十五美元。 
  挂上电话,我拿出计算器,把一小时二十五块钱乘以八再乘以二十再乘以三,居然有一万多美元,不由飘飘然起来。我觉得自己已经跨出了实现“美国梦”的第一步。 
  我告诉郑滢今年夏天会去旧金山和她作伴,“我都不敢相信自己有本事挣这么多钱,而且,还能见识世界五百强的公司。” 
  郑滢笑起来,“还有,见识世界五百强的男人。记得带点漂亮衣服来,我们公司里帅哥不少,值得认真勾引。”郑滢最近春风得意,因为她找到了新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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