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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夕阳将最后一抹余晖透过落地窗照进室内。
苏河忙完了手头的工作,长长地舒了口气,自言自语道:“终于忙完了。”
下班后,苏河本打算回家好好休息一下的,但想到还要买一些琐碎的东西,就没立即回去,而是沿着人行道向超市走去。
路边的一家花店吸引了苏河的目光。
店门口有很多花,或娇艳欲滴或含苞待放,美不胜收。
苏河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驻足思索了一会儿,然后推开了花店的门。
“欢迎光临,请问您需要什么?”气质高雅的花店小姐满脸堆笑地问苏河。
说实在的,对于什么花适合送给谁,苏河并不怎么了解。看着眼前各种各样美丽的花,苏河不知该如何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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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仰望幸福的角度(20)
“红玫瑰适合送给自己爱的人,黄玫瑰适合送给自己暗恋的人,康乃馨适合送给自己的母亲……”花店小姐很熟悉地给苏河介绍,顿了顿,又说,“这位小姐,您要送给什么样的人呢?”
苏河想,程灏然对她来说,只是一个普通的朋友。对,只是一个普通朋友而已。
“我想送给一个朋友,他受伤住院了,请问送什么花会比较合适呢?”苏河看着花店小姐说。
“送一束百合再好不过了。”花店小姐回答。
“好的,你就帮我拿一束百合吧,包装精美一些。”
“好的,这就帮你包。”花店小姐连忙取出一束百合,拿出一堆五颜六色的纸,手中停顿了一下,问苏河,“喜欢用什么颜色的包装纸?”
苏河不知道程灏然喜欢什么颜色,就自作主张地帮他选了蓝紫两种颜色。都是她喜欢的颜色,觉得素雅干净。
花店小姐很娴熟地用淡蓝和浅紫的礼品包装纸把洁白的百合包好,然后递给苏河。
苏河付完钱,很满意地看着抱在怀里的百合,对花店小姐说了声“谢谢”。
“不客气,您走好,欢迎下次光临!”花店小姐微笑着对苏河说。
苏河走出花店后,叫了辆出租,上了车,想:是应该去看看他了。
医院里充斥着浓浓的来苏水味道,走廊里有来回走动的穿白大褂的医生。
苏河径直向程灏然早已跟自己说过的那个病房走去。
苏河走到那间病房门口,看了看门牌号,确定无误后,轻轻地敲门。见没有反应,再稍微加了些许力道。
“请进。”门内传来熟悉又有些慵懒的声音。
苏河推开门,看到程灏然侧身躺在床上,映入眼帘的是蓝蓝的被单和蓝蓝的病服。那么素净的颜色,苏河看了很舒服。
“我打扰到你休息了吗?”苏河对于自己事先没有跟程灏然说一声就来,现在才感到这样有些贸然,语气中带有一丝自责。
大概程灏然听出了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连忙转过身,坐了起来。看到出现在眼前的果然是他日日都在想着的苏河,脸上带有无限惊讶,但更多的还是兴奋和喜悦。
“坐下说吧。”程灏然指着床旁边的椅子对苏河说道。
苏河将刚买来的百合放在了床边的一个小桌上,顿时,整个房间里都充满了百合淡淡的清香。
苏河坐下后,不经意间看到另一旁的小桌上已经摆满了各色各样的花,有的正在枯萎,有的依旧保持着原有的光彩。心里讷讷地想:原来已经有好多人来看过他了,那自己应该算晚来的,不禁心里有一点愧疚。
“怎么有空来了?不是很忙吗?已经有人给我买花了,你怎么也买花,一点新意都没有。”程灏然故意这样说道。其实,不管苏河给他送什么,他都会很开心的,哪怕她什么都不买,只要她来,他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不喜欢?那我拿走好了。”苏河不悦地说道,站起来准备拿走放在小桌上的百合。
程灏然用左手按住了花的底端,手指不小心碰到了苏河白皙的手。她的手是那样柔软,程灏然脑中骤然跳出“纤纤柔荑”这个词,此刻用来形容她的手是多么的贴切。
苏河一时没反应过来,有片刻的愣怔。那一瞬间,苏河觉得有一股温暖透过程灏然的手传递到自己有些冰凉的指尖,温暖抵达心底时,她的心剧烈地颤了一下,仿佛触动了她心底最柔软的那根弦。
回过神后,苏河猛地将手抽了回去,努力按捺住胸腔内那颗呼之欲出的心。
程灏然发现苏河脸上泛起了红晕,眼中刹那间闪过的惊慌,心里竟然有种窃喜的感觉。
空荡的病房,突然陷入沉寂。
过了许久,苏河才重新坐下。
“你的伤怎么样了?”苏河平定了刚刚慌乱的心,看到程灏然手臂上的绷带还没有拿掉,还是关心地问道。
“老样子,每天换一次药。”程灏然回道。
“老样子?”苏河奇怪地问。她觉得程灏然住院也有好些时日了,在美国已经做过一次手术,现在回国进行治疗,怎么可能还只是老样子呢?
◇欢◇迎◇访◇问◇。◇
第21节:仰望幸福的角度(21)
“是啊。你平时又不关心我,我的伤恢复得如何怎么会知道呢?”程灏然有些埋怨地说。
事实就是如此,苏河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低着头,双手交握着放在胸前。
“我的主治医师说像我这样的情况还必须要进行一次手术,可我没做。”
“为什么不做?”苏河抬起头,看着程灏然,惊讶地问。
“因为成功率不能达到百分之百。”
“什么意思?也就是说你的伤不能完全恢复?”
“嗯。”
“那如果不再做手术呢?”
“我就这样听医生的嘱咐,手臂会慢慢地好起来,但由于骨头处不能完全接合,会使我的手臂变形,外形会很难看,但我还是可以打球的。如果我做了手术,成功的话,是可以恢复到原来的样子,不成功的话,我以后就不可以打球了。”程灏然英俊的脸上浮现一丝隐忍的难过。
“怎么会这样?这么严重?”苏河听了颇为震惊。
苏河没想到程灏然的伤会严重到这个程度,现在想想,程灏然那些轻松的表情都只是他的伪装,是他不想让别人为他担心。
看到苏河这样的神情,程灏然心里有了些许欣慰,原来她也是有点在乎自己的。
“所以我不打算做手术。”程灏然很直白地说出自己的打算。
“但你不尝试的话,你怎么就知道不会成功呢?有些事,我们要勇敢地去面对,一味地胆怯和逃避并不能帮我们解决实质性的问题。”苏河还是希望程灏然做手术的,这样就不会延误最佳治疗时期,提高手术的成功概率。
“我很害怕,害怕以后都不可以打球了,你知道打球对我来说有多重要吗?”程灏然眼中飘浮着如浓雾般散不开的忧伤。
在苏河的印象中,程灏然很少会有这样的眼神。因为害怕以后不能再打球而表现出这样的眼神,可以看出打球对他来说真的很重要。
“我知道你的顾虑,可也总不能这样拖着吧?”
“先这么治疗,我自己再考虑考虑。”
“嗯,最好不要拖太久。”
“你也懂得关心别人?”程灏然听着苏河的话,觉得心不那么难受了,脸上有了微微的笑意。
“我又不是冷血动物。”苏河不满地瞅了程灏然一眼。
“我可没说你是冷血动物,是你自己这样认为的吧?”程灏然拉了拉盖在身上的被子,说道。
“你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好了。”苏河不想和程灏然争执。
“谢谢你来看我,并给我送了一束我很喜欢的百合。还有,它的包装很美。”程灏然轻轻地抚摸着百合洁白无比的花瓣,抚摩之轻,仿佛是在抚摸着自己无比珍爱的宝贝一样。
“你喜欢这样的包装?”苏河轻声问。
“嗯,我喜欢蓝色,那种淡淡的天蓝色,一直觉得蓝色很美。”
“是吗?我也喜欢蓝色,仿若婴孩清澈的瞳人。”苏河没想到程灏然也会喜欢蓝色,怪不得他的床单、被单还有穿着的病服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