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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脚步蹒跚,看起来身形摇摇欲坠的挡在张黎生身前,怒视着剑眉少女虚张声势的说道:“小姐,你是在对我的孩子进行国籍歧视吗?
作为米国人,我尊重华国的悠久历史,但同样的,我认为,人无关籍贯,生来平等……”
“好了,好了,不要再碎碎念了,这位米国妈妈我没有恶意,只不过是善意的提醒你儿子,这里是川西古地,不是新兴的申城、黄海。
这里一草一木可能都有跟脚,身份特殊还是呆在新城区的好。”说着剑眉少女摆摆手,钻入人群中,三拐两转就不见了踪影。
意外无疾而终,热闹没的看了,游人们很快便恢复了浓浓游兴,一切都回复了正常。
只有热心的络腮胡小伙子磕磕巴巴,指手画脚的提醒道:“女士,现在虽然,现在季节是深秋,但其实在,在人员密集,闷热的地方,比如这里,还是有中暑的可能性。
尤其你的孩子,看起来,很小,不,是很瘦小……”
“谢谢先生,你讲中文好了,你是说我的孩子可能是中暑了吗?”丽莉眼睛一亮,大声问道。
络腮胡小伙子不由一愣,苦笑着说:“女士,你的中文可比我的英文好的多。
是的,你的孩子看起来有点体质虚弱,刚才像是癫痫发作,但又没有口吐白沫,又无缘无故的自己好了,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中暑前兆。
你最好带他找个通风的地方休息一下,多喝一点水,最好是盐水。”
“谢谢,真的十分感谢你的帮忙。”丽莉真心感激道。
“我们华国人有句老话,助人为快乐之本,再见。”
络腮胡小伙子走开后,丽莉心中充满了坎坷不安,她满脸犹豫、迟疑,像是有什么话想要问张黎生,但最终却只是温和的说道:“宝贝,刚才那位好心帮忙的先生说的对。
这两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可能让你无法适应,你应该多休息一下,我们回酒店好吗?”
张黎生一肚子疑问的点点头,跟着丽莉漫步走出了青羊宫。
母子两人在街市上打了一辆出租车,直接驶到了金龙酒店门前。
回到酒店B4506房间,丽莉让张黎生平躺在客厅的沙发上,自己跑去卫浴间,用凉水拧了一条毛巾,给儿子擦了脸和胸脯。
然后又匆匆忙忙的打电话,叫了客房送餐服务,并特意叮嘱服务生多加一海碗的盐水。
看到阿姆忙前跑后的照顾自己,张黎生心中十分不习惯的说:“妈妈,我已经没事了,你不用担心。”
“没事也要多注意,宝贝,你以前没有得过癫痫或者哮喘病吧?”
虽然张黎生英文很好,可对Epilepsy(癫痫)、Asthma(哮喘病)这样生僻的医学专用名词还是无法掌握,不由茫然的“呵?”了一声。
“就是羊癫疯和哮喘病。”丽莉用华语解释说。
“没得阿姆,我看起来廋,身体可好地很哩。”
“你忘了我们的约定了,用英文讲话。”丽莉突然脸色一变,过分紧张的说。
“抱歉妈妈。”
“听着宝贝,我们只需要在蓉城再呆一天就能飞去纽约了,你需要你向我保证,这最后的一天里,你一句华语都不要说,可以吗?”
张黎生张了张嘴巴,似乎想问“为什么”,这时门外传来了‘叮咚叮咚’的门铃声。
三十二章 贰巫
“宝贝不要问为什么,我只求你答应我这个条件,好吗?”丽莉没有理会门铃,恳求道。
“OK,没问题妈妈,就算有单词听不懂,上飞机前我也不会再讲一句华语。”看到阿姆恳切的表情,张黎生无奈的点点头说。
听到儿子答应了自己的要求,丽莉松了口气,欣慰的打开了房门。
门外是一个穿着金龙酒店客房部员工制服,推着餐车的高瘦青年男人,只见他彬彬有礼的说道:“女士,你定的客房送餐服务到了。”
“请进吧。”丽莉让开了门。
站着很笔挺,但行走起来那名高瘦的服务生却显得有些佝偻着身体。
他推着餐车来到客厅的茶几前,将几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布置好,看了看平躺在沙发上的张黎生,鼻头松动了几下,问道:“餐具是留刀叉,还是碗筷。”
“一副刀叉,一副碗筷。”一旁的丽莉随口说。
“一副刀叉,一副碗筷。”高瘦服务生重复了一遍丽莉的话,放下餐具,转身推着餐车向门外走去。
看着他要离开,已经将五米元钞票拿在手上的丽莉,扬了扬手中的钞票问道:“年轻人你不要小费了吗?”
高瘦服务生一愣,推着餐车慢悠悠的走到米莉面前,很有礼貌的说声:“谢谢。”接过了钞票。
用几米元打发走了服务生,丽莉几乎是一口一口喂着张黎生吃完了整顿午餐,然后自己才匆忙吃起了残羹冷饭。
看着丽莉吃饭时神情都显得有些恍惚,坐在她身边的张黎生问道:“妈妈,你今天起的很早吗?”
昨晚实际根本就没有入睡的丽莉勉强笑笑说:“没有宝贝,我昨晚睡的很饱。”
“可我睡的不好,今天一整天我们就呆在酒店休息好吗?”
“好啊,这再好也没有了。”
“那我现在就回房间午睡了,你吃完饭也回房休息吧,妈妈。”
“噢,宝贝,你真体贴,”恍然大悟到儿子的用意,丽莉放下刀叉,站起身紧紧抱住张黎生说道:“我是个一点都不称职的母亲,却得到一个这么善解人意的孩子。
上帝啊,感谢您的恩赐……”说着说着她突然低声啜泣起来。
其实自从知道张黎生的存在后,丽莉心中累积了十六年的沉重负罪感,便几乎将她完全压垮。
也正因为如此,这个在内心深处,以赎罪的态度对待自己抛弃了十六年的儿子的干练职业女性,才会在见到张黎生后,显得近乎没有理智的想要宠爱、保护他。
不过即便如此,丽莉心中的愧疚还是没有得到很好的宣泄,她潜意识中急需某种情绪上的舒缓,否则自己都可能会把自己逼疯。
恰在这时,因为张黎生一个微不足道的暖心举动,丽莉找到了合适的契机,于是啜泣很快就变成了哭啼、哭啼又变成了嚎啕大哭,任凭张黎生怎么劝慰,都丝毫不起作用。
最终精疲力竭,心神俱疲的她,伏在酒店套房客厅沙发上痛哭着沉沉睡去。
看到丽莉睡下,不一会发出了低低的鼾声,刚才还手足无措的张黎生愣了一会,伸出手想要将阿姆从沙发上抱起来,送到床上好好休息。
可惜丽莉虽然身材不算高挑,但比起瘦小的张黎生来却还是大了一圈,他累到咬牙切齿、面红耳赤还是抱不起来。
苦笑着看看自己细细的胳膊腿,张黎生喘着粗气,把目光转到了放在地毯上的背包上。
既已成‘巫’,难道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不过他的脑海中刚一出现山蟾变成牦牛大小,用嘴巴吊着丽莉,一蹦一跳的走向睡房的画面,心里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我真是疯了,成‘巫’又不是成了神仙。”张黎生喃喃自语了一句,大步走进丽莉的睡房,抱了一床羽绒被出来,盖在了她的身上。
然后张黎生轻手轻脚的抱起背包,走回了自己的睡房。
爬上床,把巫虫从背包里倒出来,他用一种最舒服的姿态坐着,“嘶嘶窸窸嘶嘶窣窣……”的默念巫咒,开始了自己的修行。
时间流逝,不知过了多久,叨念的口干舌燥的张黎生缓缓回过神来,血肉中涌动的巫力慢慢平凡。
他感到自己距离贰巫只还有半步之遥。
抱着山蟾走下床,张黎生赤脚踩着地毯打开了睡房的门。
客厅一片漆黑,丽莉的鼾声依然不间断的响起。
见到阿姆还在休息,张黎生笑笑,决定让她好好睡到自然醒,便轻手轻脚的想要退回睡房,这时张黎生突然看到,在黑暗中,一双瞳孔浑圆,散发着淡淡光泽的眼睛猛然亮起。
于此同时,一个隐隐充满戏弄意味,刻意压低的声音突兀响起:“少年,不要大喊大叫,你妈妈睡的很熟,小心惊醒她。”
“嘶嘶窸窸……”发生意外,张黎生心中一惊,嘴巴极快的开合着,低声念了几句巫咒,表情一下变得十分阴冷的说道:“这位哥子,这是川西地界,不想死地话,离‘老汉’我地阿姆远些撒。”
“嘿嘿嘿嘿……
只这一句话我就知道没找错人,昨晚以为你逃了,我可是心急了很久,毕竟欠人人情的滋味可不好受。”
“你是因为三哥来地?”
“你知道的倒是不少。”客厅中那位不速之客笑笑说。
“也不很多,你叫个啥?”
“凭你这份镇静,我破例告诉你,我叫山猫,山是穷山峻岭的山,猫是九命凶猫的猫。”
“那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