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筑梦人叹道：“此事恐怕要所有巨头同意才能进行，我敢肯定没有人会同意，尤其你正是不折不扣的狂迷，谁都不晓得会有什么后果。真古怪！游戏晶体该属智慧殿的禁物，怎么会落在你手上呢？”
我道：“通天长老肯交给我，当然有原因。我并不是锋原，而是女王的秘密特使，此事你可向通天长老求证。事关重大，你必须给我方便，且不可让其他人知道。”
筑梦人大讶道：“你竟不是锋原？可是你这副躯壳的确瞒过身份检定仪，心核内的烙印也显示出锋原的身份。”
我移开心盾，向他显示锋原的心内之心。
筑梦人一呆道：“叉叉巴里空！我还是第一次遇上如此高明的伪装术。”又长长吁出一口气，道，“好吧！让我先向通天长老求证，如果她支持你的行动，我会安排你在我的私人游戏室进入这个游戏。给我二十四个小时，让游戏上线如何？”
我欣然道：“一言为定。明天日出前我再来找你。”
当他送我出门的一刻，我心中充满的不是愈来愈接近真相的欢欣，而是被扑朔迷离的疑团愈缠愈紧的恐惧。
第二十章 不谋而合
我刚飞离轮回都，一架战鸟横掠过来，机舱往两边如鸟翼开展，驾机的是“长腿女”莉坦。她叫道：“快进来！”
我一个翻腾，落到她旁边的唯一空座位。舱门合拢，战鸟在她控制下俯冲，到离地面三四个人身的高度，灵活地紧贴地表高高低低、仰飞俯冲地飞行。
我看她一眼，她似是非常享受驾机飞行之乐，全神贯注。
此时天尚未明，繁星遍空。
不一会儿战鸟飞临一道大河之上，升往上空，转向沿河飞行，速度减缓，颇有高空漫步的滋味。
莉坦没看我一眼地道：“你究竟是谁？”
我本心忖难道她对我有意至情不自禁的程度，至此方知是一场误会。听她的语气，她很清楚我并非锋原。道：“你凭什么晓得我不是锋原？”
莉坦仍没有瞧我，淡然自若地道：“老板的发迹，只是近三千年的事，论资历，他是堕落城众巨头中最浅的人，但他也是冒起得最快的人。在他凭精神附体术起家前，只是个无名之辈，没有人当他是一回事。”
我愕然道：“这与我是谁有什么关系？”
莉坦瞄我一眼，道：“当然大有关系，因为当时默默无名的他，却有一个有名气的朋友，那个朋友就是赫赫有名的鬼谍锋原。”
我听得呆了起来，说不出话。
莉坦道：“所以昨天你和他的聚会很有意思，你固然不知他曾是你的朋友，老板竟也装成和你初次会面的样子，丝毫不以为异。是不是非常奇怪呢？”
我苦笑道：“你倒清楚你老板的过去。”
莉坦从容道：“只是事有凑巧吧！当时我感兴趣的是锋原而不是他，亦因锋原而认识到他的存在。到他忽然摇身一变，成为堕落城举足轻重的人，我才对他感兴趣。一个平凡不过的人，突然冒起，又变得神通广大，怎么都该算是耐人寻味的事吧！”
我盯着她道：“你加入他的集团，当他的手下，竟是要调查他？”
莉坦不答反问道：“你究竟是谁？”
我沉声道：“如果我不说出我是谁，你会怎样处置我？”
莉坦轻描淡写地道：“只好动手拿下你，又或杀了你，难道有别的法子吗？”
我讶道：“杀我！你不怕触犯堕落城的天条吗？”
莉坦淡淡道：“这个不用你为我担心。”
堕落城的确是个异乎寻常的地方，各方高手云集，每人怀有不同的目的、不同的计算。对莉坦，我是看走了眼，由此亦知她擅长隐藏之术，她这副躯壳可能是伪装的，到这里来进行间谍卧底一类的工作。她有信心收拾我，可见她艺高胆大，而不惜暴露身份，显然事情已到了摊牌的时候。
她会是哪条线的人？我猜是来自阿米佩斯的贵族阶层，她才是真正的女王密使。惊动贵族军方的是多年前的神庙事件，过千人出现精元衰竭的情况，触动了贵族管治阶层的神经，遂派出莉坦这个间谍到此寻根究底。
战机降落在河旁的一块巨石上，莉坦朝我瞧来，双目闪闪生辉。
我道：“你晓得花夫为何找我吗？因为涅尼迦南之星再不只是虚拟世界里的宝物，而是现实里的存在，它已落入我手中。”
莉坦露出震骇的神色。
我迎上她的目光，语重心长地道：“我知你对自己很有信心，但事情的发展，早超过你的能力范围，纵然我将涅尼迦南之星交给你，你也不可能成功带走它。现时身在堕落城蓄势争夺涅尼迦南之星者，除花夫和他的黑空连结外，尚有拜廷邦的普林野、魔洞部的金森和已成漠壁帝后的秀丽，其他闻风而至者势必陆续而来。如果你是芙纪瑶，我会毫不犹豫地把东西送你。但对其他人，包括思古大公在内，涅尼迦南之星只是死亡之星。”
莉坦容色转白，道：“你究竟是谁？”
我道：“我是谁这个问题已不重要，重要的是树王的预言会不会变成现实，那将是没有人能猜估的情况。我可以很坦白地告诉你，形势的发展正徘徊于失控的边缘。包括我在内，没有人可以百分之百把握。我最担心的，不是对手的强横，而是涅尼迦南之星本身的不可测度。它并不是被动的死物，而是像拥有自己的灵性，这种灵性是在我们的思感之外。除此我还有一个可怕的直觉，自那个命名为‘涅尼迦南之星’的游戏面世后，一股神秘的力量正操纵着环绕游戏而来所发生的一切，这股力量是有目的的，眼前的形势正是由此力量一手促成。”
莉坦发怔半晌，道：“涅尼迦南之星现时在你身上吗？”
我道：“我把它藏起来了。唉！我知你脑里转的念头，但那是绝对不可行的冒险，它会发出呼唤，召来敌人，陷你于杀身大祸。将这件事交给我去办吧！我会尽力而为。”又道，“我现在必须去把它起出来，因说不定它有破解我能量封藏的异力，随身带着它，可令我安心点儿。”
莉坦苦恼地道：“你的话大致吻合我掌握的情报，但我怎么能只凭你的这几句话，就完全信任你呢？”
我举起左手，梦还出现指节间。
心中不由苦笑，费尽唇舌，到最后还是要拿韦典拿的身份骗人，这样做不知是凶是吉，希望不要触怒芙纪瑶就好了。堂堂至高无上的女王，包庇我，为我说谎就实在不好。只恨为了见宝瓶和考虑莉坦的安危，不得不两次亮出假身份。
莉坦又惊又喜地叫道：“韦典拿大公！”
我正容道：“千万不要轻举妄动，这是命令，一切由我负责。”
天堂岛。
居室外的望海平台。
我落入比尔对面的高背椅内，道：“请示过你的老板没有？”
比尔微一错愕，方掌握到我的意思，傲然道：“事情交到我手上，当然由我全权负责，最后的责任亦由我承担。”又道，“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
我耸肩道：“我是讲道义的人，许下诺言，就会兑现。”
比尔以带点儿不屑的语气道：“阿米佩斯人和我们魔洞部人间，有道义存在吗？双方的存在方式和思想差异太大了。”
我淡淡道：“只要双方都是会思考和有智慧的生命，该可以存在道义。问题在你们不想与其他宇宙种族共存，这是一种根本性的思想差异，才会产生你说的情况。”
比尔叹道：“你不会明白我们的，皆因着眼点不同，我们看到的是宇宙甚至超越宇宙的大未来，你们则局限在眼前的生存空间，这是不能解决的矛盾。”
我微笑道：“有机会再讨论。现在先给你看一样东西。”
手往他伸过去，摊掌，锋原的定情珠托在掌心处。
比尔呆了一呆，目不转睛地盯着定情珠，一脸难以置信我会这么轻易拿它出来亮相的神情。
从他的表情，看出魔洞部人亦有七情六欲，内心也有感觉。当他们拥有阿米佩斯人的身体，可以透过躯壳显示心中的情绪。
我道：“拿去研究一下，凭你的经验智慧，看看这究竟是不是涅尼迦南之星。”
比尔眼中满是疑惑，瞥我一眼后，缓缓伸手过来，步步为营地审察我是否装设陷阱，到两指捏起定情珠，仍未肯稍有放松。
我道：“事情很不妥当。”
比尔收回拿珠的手，紧握在掌内，闭上眼睛，好一会儿后道：“什么不妥当？”
我道：“每一个听到呼唤来争夺涅尼迦南之星的人，包括你和我在内，极可能被某一与此星有关联的可怕力量操纵于股掌之中。这个鬼东西其实是个不知可带来什么后果的诱饵。”
比尔丝毫不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