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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凉的水流从头顶直冲下来,真田打了一个激灵,热腾腾的脑子似乎没有那么混乱了。
他用力抹了一把脸面,心中不停的告诫自己,冷静下来,冷静下来,真田弦一郎,你只不过是找了迹部景吾切磋球技而已,既然人家好意给了启发,总要有所回应吧,这没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可是,精市刚才的话,又是什么意思呢?只要不抢走景景就可以?难道,难道——他要抢走迹部吗?
介于揣测和省悟之间的念头,让真田蓦的抬起了头,还没来得及体会心中的震撼,灌顶而下的水流已冲进了他的鼻孔、眼睛,呛的他一面猛咳,一面手忙脚乱的抓毛巾。
听见好一阵夸张动静,正在写作业的幸村从书本抬起头,朝浴室那边瞥了一眼,露出一痕清淡的,不以为然的笑容,又埋头继续挥笔疾书。
没头没脑的一通乱擦之后,真田悻悻的关掉了水阀,向着水汽朦胧的浴室镜,他看见一张狼狈慌张的脸。
镜子里的这家伙就是自己吗?真田弦一郎,你平时所做的精神力的修行,都到哪儿去了?难道你一贯的信念不就是,勇气、坦荡的面对所有的问题?
现在的问题,自己和精市之间,好像产生了从来没有过的心结,原因就是……迹部景吾。
精市和迹部?两手撑在洗脸台上,望着镜中的自己,真田如同在跟自己的灵魂对话。
精市是自己最重要的朋友,绝对不存在任何的理由,会让自己割舍掉这段友情,而且有绝对的把握,精市也一定是这样想的!
那么迹部呢?像是突然闯入自己的生活,他聪明、美丽、张扬,实力超群又体察入微,他的闯入,耀眼而霸道,甚至还不及做准备,就已经无法抗拒。
和精市在一起很充实,很快乐,因为性情相投,互相勉励,拥有共同的梦想。
和迹部呢?虽然更多的是对抗,是交锋,但是也很充实,很快乐。不,不止,应该还有一些难以明言的东西,似乎很……生动?诱惑?刺激?
思绪渐渐的过滤出一个仍有一丝迷惘,但已然呼之欲出的答案。
真田觉得自己的眼睛一点一点的热起来,跟着是两颊,是耳后,是脖颈,是起伏的胸膛和挺拔的脊背,热流入潮水漫延了他的肌肤,渗透了他的神经,在混沌而敏感的状态中,真田感到某个难堪的部位突然跳了一下,令他整个人宛如接通了电流,也跟着跳了起来,好容易略略平复
的慌乱感,又铺天盖地的将他席卷。
真田感到很羞耻,十四岁的他,在偶尔不安的夜晚或者清晨,不是没有过胡思乱想和蠢蠢欲动,可是,可是迹部是男孩子啊?!
思路至此,豁然贯通!真田无限慌张,却又难以抑制身体的,心里的兴奋越发兴奋的抬头。
难道,自己喜欢迹部景吾?喜欢,是喜欢的感觉啊!
五分钟之后,真田推开了浴室的门,看见幸村从书桌前站起来,诚恳而坚定地对自己微笑,“我们来谈一谈吧,弦一郎。”
“好。”真田拖过一张垫子,盘腿坐下,挺胸据膝,很镇定坦然的看着幸村。
幸村也在他对面坐下,略低了头,双手互握,真田知道,这是他感到局促不安时,常有的姿势,便耐心的等待。果然,不一会儿,幸村抬起头,也是一张笑意坦然的脸庞。
“下午你去找我的……”幸村顿了一下,好像觉得有些好笑,扯了扯嘴角,接着往下说,“去找景景了吧?”
“是的。”
“能问一下理由?”
“因为我在网球上有些领悟,想和他交流一下。”
“交流球技吗?可是弦一郎,在你对面坐着的,是全日本中学网球界最强的人。”幸村毫不掩饰笑容之下的骄傲,“为什么你要舍近求远?”
“我认为……他比较能够了解。”
“你认为我不能了解?还是说,跟我比起来,你还是对景景比较感兴趣?”
“够了,精市!”幸村似有微讽的表情,让真田按捺不住心烦,腾的站起来,“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弦一郎,你变了哦,这样轻易就沉不住气?”幸村掌心朝向压了压,示意真田坐下,“呵呵,我不单是说你呀,其实,我也一样……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呆立了几秒,真田缓缓的坐回去,嘴唇用力抿成一线,答案已经很清楚了,可是,要他说出口,却又万分的艰难,不是他没有这个勇气,而是,这个答案会令他和幸村之间的额友情崩塌吗?
幸村的身体向着真田前倾过去,一字一字,非常清晰的从他柔美的唇间吐出,“因为,我们,都喜欢了景景,都想跟他相处,对吗?”
很奇怪,全然不觉得震惊,就像是一个关在心扉内已久的秘密,终于被人打开了那扇门,所有的封闭和困惑都豁然开朗。
真田自然而郑重的点头,如同答复幸村一个再寻常不过的问题,“是,我喜欢迹部景吾,很喜欢。”
“终于有点儿像我认识的真田弦一郎了。”幸村彻底绽开了明亮的笑容,
“我也喜欢景景,那么,我们该怎么办呢?”
真田的回答毫无凝滞,毫无犹豫,“我只知道,我会一直喜欢下去,至于你怎么办,我并不在意,精市。”
幸村把手掌举到自己和真田之间,啪啪啪很有节奏的拍打着,“说得好,弦一郎,看来我也不用重复一遍了。从四岁起,我们就是最好的朋友,也是最好的对手,我们一直都在比赛,但从来没有为了输赢斗气,而想过不再做朋友,对吧?”
“对!”
“那好,我们来个约定吧,我们都可以喜欢景景,不管将来景景喜欢谁,我们永远都是最好的朋友?”
“好!”
“这就对了,恋爱朋友我都要!”幸村竖起手掌,伸到真田面前,后者也并掌一挥,响亮的和幸村击在了一处。
两只手掌还没有分开,幸村忽然又一惊一乍的低呼,“呀,还是不对!”
“哪里不对了?”
“如果除了我们,还有其他人喜欢景景,而且,景景也喜欢他呢……”
“这个是迹部景吾的事,我不干涉你,也不干涉他,我只坚持自己该怎么做就可以了!”
“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
“弦一郎……你敢……向景景表白吗?”
“我……”刚才豪气干云的真田,被幸村一堵,立马也哑了。
于是两个少年面面相觑,都涨红了面皮,挂着心虚而蠢动的表情。半晌,还是幸村胳膊一挥,“算了,今天到此为止,先写作业,然后商量关东大赛的事,最后,下去把红豆樱饼吃完!”
“你不是说全都吃光了?”
“还留着几个呢,我像是那么不讲义气的人吗?傻瓜!”
☆、再战青学
幸村指指房门上的牌号,回头给了真田一个询问的眼神,后者点了点头,表示没有错。幸村这才在轻轻敲了几下病房的门,很快的,里头传来一个温和苍老的声音,“请进。”
二人小心的推门而入,问病床上的老人:“今天您感觉好一些了吗,老师?”
“哦哦,是你们?不是快要打关东大赛了,这么忙还花时间来看我。”老人挣扎的要坐起来,真田赶紧帮他把床摇起来,幸村顺手将带来的鲜花置入床头的瓶中。
替藤堂监督掖好毯子,二人规规矩矩的坐在了床边。
藤堂监督叹了一口气,满是愧疚的说:“真是非常的抱歉啊,一直没能照顾到你们,而且你们都打到这个程度了,医生还是不准许我出院。”
“不不,老师您千万别这样说,您休养好身体当然是最要紧的。”幸村连连摆手,宽慰立海大的老监督,同时脸上也露出了难色,“不过,老师,关东大赛和全国大赛都有规定,参加的球队,必须要有学校指派的监督,所以我们想,您能不能,能不能……”
幸村的声音越来越小,虽然这事势在必行,但说出来总是对老监督的伤害,于是只能频频给真田使眼色。
真田也有几秒钟的犹豫,终于还是挺直腰杆,恭谨严肃的说:“能不能拜托您,向校方提出申请,给网球部指派一位临时的监督呢?如果我们的要求过分了,请您责罚!”
他说完之后,马上闭嘴不语,低头端坐,幸村也跟他保持同样的姿势。
虽说藤堂监督在网球部就像是个摆设,很少给队员们在训练、比赛方面提出过建议,但是却好脾气,有耐心,对大家着实不错。现在被迫在他住院休养期间,提出这样的要求,就连幸村和真田自己,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