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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你不跑?那我跑吧。”林一飞跳上已开动的公汽。
“这一定是我俩之间的谜底,对吧?”孟柯大声喊道。
“自以为是。”林一飞把头探出车窗回道。
孟柯感觉她好像笑了,整个人被幸福淹没了。
第十四章
一次和陈冬一块吃中饭时,乔木生对她讲了他家破产的事,陈冬一边剥毛豆,一边笑着说以后她请客。木生嚼着陈冬塞在他嘴里的棒棒糖,原本冷藏起来的一点感情早化得稀里糊涂。分开的时候,陈冬劝木生以后好好干,木生虔诚地点点头,目送着陈冬温暖的背影,有点想哭。
从那天中午开始,乔木生变了。
从前,广告班的男生打牌,虽说总缺人,但从不缺乔木生;凑一块乱侃时,最怕乔木生参加,因为他回回参加,从头说到尾,十分可怕;喝酒时,大家都愿叫他,这小子容易来感情,一来感情就加菜,特好。付晓非专门给他取一号:“廉妓”,意思挺明了,廉价妓女。
现在呢,“廉妓”变“廉颇”了。乔木生学习起来像吃肉似的,早起是英语,晚睡是广告,马不停蹄。他还找了份家教。这样,几天下来,人变得剑胆琴心了许多,已经达到了不随便和人说话的境界了。
晚上九点半,木生戴上耳机开始听英语时,大邦冲了进来,问付晓非,“乔木生又学习呢,失恋了吧?”
“有可能,不是太清楚,这小子这几天十分反常。”
木生暗自冷笑,装着不听见,不搭理他们。
“哎呀,我怎么现在才知道,浪费一大好机会,说实话,乔木生那妞还是蛮性感的。”大邦惋惜地拍拍大腿。
“大邦,你别乱想。”
“乱想有什么用,晚了,那妞又找一个,男的长得像堆乱麻,刚才被我撞到了。看得我心里直犯馋,肥水不流外人田,乔木生把她介绍给我多好,那么前卫一姑娘,和我挺有夫妻缘分的。”
“哇,又找一个,木生你知不知道?”大伙都乐了。
“大邦,你王八蛋再乱说,我跟你决斗。”木生愤怒地摘下耳机。
“我不敢和你决斗,我敢和你打赌。”
“赌一顿烧烤,怎么样?”祥子说。
“大邦,你输定了。”木生自信地重新戴上耳机。
“我怎么会输,我亲眼看见的,两人那么亲热,扭扭打打的,我还替你瞪了那男的两眼呢。”
“那男的是不是把额头边的头发喷成黄色,人瘦得像根芹菜?”付晓非问大邦。
“就是他,噢,你也见过对吧,长得比乔木生难看多了。木生,她怎么不要你了,晚上请我们喝酒消愁哇。”
“谁说陈冬不要我了,她对我没得说,那男的是她弟弟,常来看她。大邦,你输了,请客吧你。”乔木生这么说着,脸上却没有多少胜利者的喜悦。
“你蒙我,两人长得一点不像,”转对付晓非,“对吧?付晓非。”
“长得哪点都像那不是男的了,谁还敢找她当女朋友?大邦,你快认输吧。”大伙忙附和木生,祥子关上门,付晓非命令大邦快掏钱。
“是弟弟怎么样?什么年代了,姐弟恋爱不是很好嘛,既方便又省钱,感情也牢固,住家里的房子也不别扭,多好。”大邦说完,在烽烟四起的骂声中逃出405。
夜深了,一个提枪的金发女郎,一只暗红色的猫出现在付晓非的梦里。这是一个离奇的题梦,他正想闭上迷糊依稀的眼睛,却被蚊帐边的一个黑色人影活生生吓醒了。
黑色人影是乔木生。
“妈的,吓死我了,我以为是一人形硕鼠呢。”付晓非说,又想到睡意像被子弹打穿的靶子,便恼火道:“你他妈的坐我床边干吗?”
“伯你把被子踢掉。”乔木生阴沉地答道。深冬的深夜,付晓非十分惊奇为什么乔木生敢穿内裤坐在自己床边,“你小子是不是变态。”
“大邦说的那个和陈冬在一块的男的是不是真的?”乔木生说。
原来,乔木生是专等付晓非醒来问话的。
搞得付晓非哭笑不得。
“应该是吧,我也见过一次。”付晓非说。
“那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你不是说是她弟弟吗?”
“骗你们的,她哪有个什么弟弟。”
周六大清早。电话铃趁大家没起床的时候响了。响了四声之后,祥子决定不睡了,起来接了电话。
“我是祥子,”祥子对电话机说,“林一飞是你啊,你有事吗?”
蒋伟和孟柯都十分后悔自己没去接电话。
“你找付晓非?他在他在。”祥子说。
看着付晓非有点困惑地接过电话,孟柯和蒋伟不约而同地开始紧张起来。
“对对,”付晓非和电话里的林一飞对话说,“我们这学期开了摄影课,每人都发一台八十年代产的‘珠江’牌相机和几大卷胶卷,效果还行——上午?有空有空,没问题,我正愁发的胶卷用不完呢——你在哪儿等我?好好,给我二十分钟时间。”
广告班开了摄影课,相机和胶卷都是免费发的。外来的熟人常占便宜。但林一飞为什么不找祥子、蒋伟或孟柯,这个问题只有付晓非没考虑,他并不清楚他们四个人之间的关系,因为没有谁愿意告诉他,一切的活动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蒋伟的床上还有盘腿而坐的祥子,他接完电话就坐那儿了。看着冲进冲出洗脸嗽口的付晓非,心说乱套了,乱套了。祥子觉得如果林一飞对付晓非有意思,倒是件很容易接受的事。祥子从没看好过孟柯和蒋伟,他俩像是连在水桶上的导火线,烧起来热闹,可该熄火时就熄火。
蒋伟坐直身子,两手捏着毛衣的衣角,看着正装点自个的付晓非,像诗里写的那样悲伤着。
付晓非抬头瞟了眼对面,忙取过镜子——嗯,嘴边没有牙膏沫子,头发也没乱。“喂,”他对蒋伟孟柯和祥子说,“你俩看够没有,当我是孔雀还是金钱豹呢,看得我毛骨悚然,别看了。”
“祥子,你怎么不去拍?”蒋伟可怜巴巴地问道。
“又没叫他,他怎么去。”付晓非笑了。
“付晓非等等我,我俩一块去吧?”蒋伟急得忘了屈辱和悲伤。
“你还是留下做梦吧,你去干吗?烘托我?陪衬我?”
“你会不会照相啊,让蒋伟教教你也好。”祥子想让蒋伟在溃败中有些依靠。
付晓非从屉子里取出斑驳如古庙的老相机,手动式相机,扣开暗箱,上好胶卷,调好光圈,快门,先给祥子和蒋伟来了一张,一边说:“祥子,这张照片洗出来,我立马把他丢厕所了。”
祥子借这个机会,对今早发生的一切总结性地大笑起来。
“喂,你带这么多钱干吗?”蒋伟惊恐地看着付晓非把两张百元大钞塞进口袋里。
“哇塞,蒋伟你小子今天早上表现得很病态。”话说完,付晓非不见了。
孟柯一直在假装睡觉,感觉像活人被钉在棺材里一样难受。祥子莫名奇妙的笑太残忍了,他一定觉得我和蒋伟像两个白痴。孟柯不能容忍自己被人当戏看,可又不知道如何理解今早的事,她为什么不找自己呢?为什么?怎么美好的事刚刚开头就又回到从前了呢?
今天早晨出了暖阳,天气很漂亮。看到林一飞带来上次付晓非在图书馆见过的那个漂亮姑娘,付晓非明白今天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认识一下吧,这是我们的好朋友李姬。”林一飞的介绍让惊讶得有些茫然的付晓非清醒过来,付晓非赶忙简短地也介绍了一下自己。
“听林一飞说你相照得很棒,麻烦你出来帮我俩照相真不好意思。”
“别客气,我可是头回听说有人夸我相照得好——你也拿照相机了?日本人的产品吧?”付晓非并没有看李姬胸前的相机,而是细细看正浅笑的她——一个美丽但并不神秘的姑娘。当然,付晓非并不失望。
去沿江公园照相是两个姑娘预谋好的,而且主要去玩而不是照相。
女孩子心细,付晓非被她们像照顾断奶孩子一样照顾着,吃着李娅精心准备的零食,被她们逼着骑马射箭,付晓非只能抱怨她俩给自己增加了太大的照好相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