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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琪与木生的关系一向很好,尤其是祥子开学帮班上女生搬箱子时,发现阿琪一直与几个漂亮的外语系女生住一个寝室,并把这一消息以一杯可乐的价格卖给乔木生后,乔木生更是养花般精心培育自己和阿琪的友谊。
昨天下午上课的时候,乔木生别有用心地跟阿琪聊起天来。木生说着说着就说到周末。“啊,我们寝室一直有集体活动,”他说,“比如踢场球啊,去吃烧烤啊之类。阿琪你们寝室周末有什么集体活动?”“我们?”阿琪不知是计,便说,“我们常去溜冰。今年夏天去吃过一次比萨饼。”木生抱着偷袭成功的喜悦,平静地说:“我溜冰技术也不错,对了,明天周末嘛,一块去吧,我请客,溜完了,一起去吃比萨饼好了。”阿琪有些不自然地扭头看了看周围,接着把眼睛的瞳仁溜到眼角,柔柔地斜向木生,轻轻说道:“你请我?溜冰?”阿琪说最后两个字时,调皮地用了欧式反问语气。木生情知阿琪显然是误解了他,心中不由惶惑不安起来。“不,不,”他赶紧说,但两个不字含义却不同,头一个不,显然是指阿琪误解了,第二个不呢,似乎又是否定前一个不的,因为忽又觉得很快让阿琪看明白了他的阴谋也有些过于惨忍,最好还是先含糊些好,“我的意思是反正溜冰人多好,你和你们寝室的一起来,不是更热闹些?”木生说道,心里为自己的厚颜无耻而痛苦,却又多少有点欣赏自己的聪明,因为这样说,既不是否认了至少也含请她阿琪的意思,也毕竟没有对她阿琪承诺了什么。
阿琪最后还是没有拒绝他。不过答应他的话显见有几分憔悴。
于是一大早木生就来到七号楼一楼传达室,传呼阿琪。阿琪叫到的人不少,要木生多等一会,木生忙不迭地说好。
木生出了传达室,就远远地站在楼对面的丁香树下等着。暗暗检查自己的西服、衬衫,想象自己曾在镜子里最帅的一刻。说实话,一下子请到几个漂亮姑娘出来玩,木生没经验也无充分的心理准备。为了今天神秘、美好的活动,木生勇敢地没穿毛衣,一袭袭冬天的冷风吹来,木生凉得快要晕倒。
等了很久很久,木生的灰西装都快化成丁香树的树皮了。木生觉得有必要和四周的丁香树区别开来。试着微笑了一下,发现脸蛋硬邦邦的,扔出去可以砸死人。啊,不得了,今天我木生岂不要以冷面男人的形象出现在诸美女面目U。
在木生冰得迷糊之际,阿琪笑着和五六个女孩蜂拥而出。木生的心里像藏了几个顽皮的孩子,跳得不成体统。可是,女孩们过来了。木生一看,心仿佛一下子停止了跳动。天哪,怎么回事?木生一时好不绝望。姑娘是不少,但一个个穿着朴素得像是等着要拍五十年代的电影,而且除了阿琪,一个个长得能给张艺谋拍农村电影了。可阿琪本人也是一个长相再普通不过的姑娘。木生真想逃。如果周围人多,木生一定混入人流,慌然逃去。可惜条件不成立。
阿琪高兴地向木生挥挥手,木生也装作快乐地笑了笑,只是从木生笑里俏俏脱落下来的沉重悲伤能砸死路上的蚂蚁。
怎么回事?
祥子卖给木生的信息是没错。阿琪寝室是住着几个漂亮的外语系女生。可阿琪究竞还是有些误解了木生。昨日下午,木生突然提出请客,阿琪想到,近日里木生对自己的百般好,马上有种被追求的感觉。可木生又提出要请她们全寝室的人,阿琪不禁又怀疑又迷惑。阿琪一方面顽强地以为木生不可能认识她们寝室的女生,因阿琪从未听木生提过;另一方面,她寝室里的女生也都不认识木生,这点她也敢肯定。不过阿琪对木生的意图还是有些迷惑。直到阿琪在吃晚饭的时候,在碗里的素黄瓜菜中扒拉出一块牛肉,才参掸似的开悟了。想来木生当时一定是怕羞会遭到拒绝,所以才会提出请其她女生一块去的主意。阿琪像嚼块糖似的嚼着那块激发灵感的牛肉。
这个念头很快全部占领了阿琪的脑袋,使阿琪的脑袋里再也装不进别的什么了。阿琪想,可怜木生兴许不知道自己和外语系女生住一起,还以为自己和班上的女生住一块吧。于是既然木生主要目标是自己,别的女生仅是陪衬,那自己当然有自由选择陪衬的自由。外语系室友,阿琪首先不予考虑。阿琪认为那几个室友傲慢得很,又从不懂尊重别人,邀她们出来不是自讨苦吃?最后,阿琪敲定了五个人。两个是学生会干部,她们将对阿琪今后在学生会仕途有重要影响;两个是今年的甲等奖学金获得者,阿琪觉得可以跟她们一块学习英语;还有一个是阿琪密友,关键时刻可以作为身体化身使用。五人和阿琪一样因为相貌缘故,从未被男生邀请过。看到阿琪先脱贫,而且木生又请溜冰又请吃比萨,心中不免作酸。口是心非地吹捧阿琪的同时,都自以为是地想象木生一定是相貌狰狞的小伙子。阿琪是头回不用羡慕别人而是接受别人的羡慕,早醉了。做女人的成就感让阿琪觉得木生一定是暗恋自己好久了,又有些疑惑自己是否喜欢木生。不管怎样木生追自己总是一件兴奋的事,晚上熄灯之后,阿琪又设计了一些自己撒娇的情节。
善良的木生微笑着听着阿琪介绍她的五姐妹,心中悲壮得近乎惨烈。真想陪她们在校园里走一圈请她们吃几个大馒头了事。五姐妹看到木生除了有点黑并不像想象的那样可怕,但又见木生的表情有时竟有点木呆木呆的样子,猜想木生是不是智力有点问题。
一番介绍之后,木生就被阿琪和五姐妹押解着向校门口走去。路上木生回头看看激动得小声叽叽喳喳的女孩们,心中不禁有些莫名的欣慰与温柔。暗道,人生如戏,有缘才聚。
校门口不远处有个名为威亚的溜冰场,是室内溜冰馆,面貌不大,打蜡木制地板,条件不错。
木生买了七张票,和众女孩换上溜冰鞋,一起进了暗如影院的溜冰馆。大厅里鬼火般闪烁的霓虹,激扬的乐曲犹如从地底下升起,蒸发着低空滑翔的人们。
木生脱掉西装,搭在大厅边上的铁围栏上,正想发泄自己鼓点般的热情时,突然想起了身后的女孩们。
回头一看,发现阿琪的女伴们像被手拷拷在大厅的铁围栏上,畏惧地一动不动。木生一问才知道,除了阿琪会一点,其他人一点都不会。木生只好嘱咐阿琪一个一个地带着教,自己两个两个地带着教。
木生是半年前学会溜冰的,技术颇好,便一手牵一个姑娘,想带她们勇敢地进入飞动着的溜冰池。喊一声“走”,木生一大步迈出去,手却被牢牢钉在后面动都动不了。木生鞋底一打滑,在失去平衡之际,生怕带倒两位姑娘,便松开双手,“嘭”的一声,像被枪毙了一般,后仰着摔了下去。
“没事吧。”两位姑娘急切地问着,颇不好意思。在木生喊走的一瞬间,两位姑娘又不约而同地用剩余的一只手抓紧了铁杆,结果让木生尝到了被摆平的滋味。
木生挣扎着把自己重新组装起来,笑着说:
“看来你们真的一点都不会。”
然后,木生牵着她们发扬愚公移山的精神,一点一点挪。挪到她们够不着的地方,两人的手更加温柔有力地握着木生的手,压力之下的木生有种奇怪的感动。
太极拳里有门功夫叫推手,木生现在也在跟两位姑娘玩推手。左边这位姑娘一晃,他帮她调整好。右边的一位姑娘也站不住了,两只手拽紧木生的胳膊,使出了抓小偷的力气,木生上身像是被绑架了般难受。三人就这样相依为命地往前挪,木生觉得中国男足冲击世界杯的步伐都没这么沉重。
走了一段往回返的过程中,三人笨重地一块摔倒了。木生由于要护着她们,照例摔得最重,他想屁股也恐怕摔成酱紫色的了。
两位姑娘靠着铁栏抹汗时,木生又领着其余两位出发了。这回木生不牵手了,而是用手扶着她们的胳膊弯走,虽然这样便于木生控制,可更费力。
稍快了些,左边一位姑娘跪在地上,跪得声音太响了,木生忙用双手来扶,姑娘也扯着木生的裤角往起站。谁知右边一位姑娘被木生放松手后,不知被哪个路过的无意推了一把,顺势溜开,不免惊叫起来。木生一看,慌了,要扑过去救,却忘记裤角还被扯着,“扑通”一声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