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怎么啦?祥子,李展太先进了是吧?他二十二世纪都快走到头了。”付晓非笑笑,又扭头问李展:“歌唱完了吗?”
“当然唱完了。”李展说着用烟头认真地在自己的肥裤子上烫了个洞。
乔木生还在想着不及格的事,全神贯注地想着,没听到李展他们在说些什么。怎么办哪?广告心理学再不及格,学位真成了断线风筝,没了学位就等于上了劫机犯控制的飞机,除了找死很方便,别无选择。老爸知道会杀了我的,乔木生喉咙发哽地想到了父亲。木生的父亲是个职业杀手,可以用二十五种方法杀牛。
“昨晚,我妈电话里问我是偷着给自个存私房钱呢,还是找了个王妃做女友啊,有这么花钱的吗?有本事去意大利踢球啊。”付晓非说。
李展大笑。
乔木生斜了一眼李展。乔木生一向以为李展比自己更惨,因为李展有很多门功课不及格。可是这时却想,如按校规校纪,李展早该被勒令退学的了,为什么没有?啊,他终于明白了。他记起大一开学时,李展是一辆高档的轿车送来的,而且瞧他爹妈的做派,不是当官的才怪。这年头,有权就有钱,有钱就能买得鬼推磨,李展是使了手脚的。
“瞧,我们的‘燕子’。”
大家注意到了“燕子”。“燕子”正和几个女生交谈,阿琪也在和他交谈。
“妈的,”李展说,“是不是又发文章了呢?瞧他越像根机巴了。”
“李展,你小子的话过粗,”祥子说,“你就不会说人家是在体验生活吗?不定哪天,人家说不定真拿出本《红楼梦》一类的小说来呢。”
“还‘绿楼梦’呢。”李展仍不屑地说。
乔木生心里说:哼,要不是有你老爸,你他妈早变成乞丐了,那能像现在这样,野得像只火星上的猴子。他暗暗耸了耸生气的鼻子,想一定是李展的老爸有路子,摆平了院领导。虽然这不是乔木生第一次拿这个不公平的世界没办法,但这一次尤为沉重。如果李展的不及格记录真的用某种不正当的手段抹掉了,那乔木生真成了《六月雪》中的窦娥了,冤得够呛。
李子莹老师迟迟不见踪影。教室里仍是一片嗡嗡声。
阿琪似乎已经成功地垄断了燕子,两人猛聊着。
李展突然问付晓非:“哎,你瞧阿琪和燕子有戏吗?”
乔木生听得替阿琪生起气来,觉得李展狠毒得像只蚊子,见人就想盯人家个肿包。
“没戏。”付晓非说。
付晓飞早看出燕子瞧不起阿琪,而阿琪也有所觉察。
乔木生则以为是阿琪看不上燕子。
“唉——,’乔木生莫名其妙地叹了口气,“他妈真倒霉!”
“怎么了?”付晓飞听见了说,“怕自个不及格?没事的,上李子莹的课,多回答问题,把笔记写细点,到时候苦背不就行了。”
付晓非奇怪平日里粗莽得像只小野猪的木生,何以此时像只被困在笼子里的小兔子。
“哎,笔记再细也细不过女生,”木生说,“蒋伟和燕子肯定不用担心不及格了,你的记忆力又那么好,我跑得了才怪。再说就是逃过这一关,我的情况你也了解,以后三年里,我随便哪门不及格学位就泡汤了。唉,学校里我又没熟人可以打点一下关系。”
木生说时,偷偷膘了一眼李展。他好像更加坚信了李展一定是通过老爸的关系抹掉自己诸多的不及格记录,才得以安稳坐在这儿。
“李展,你小子不怕?”乔木生试探性地问李展。似有几分想博取李展的同情,希望李展松口给他也搞点门路,比如通过他给那位领导送点礼什么的。木生想要是能送,他老爸一定不会不同意的。
李展冷语道:“怕什么,她要给不及格就给四,我总不能弓虽。女干了她吧。”
“哎,你院里有没有熟人可以帮忙,有没办法改以前的分数,’我出多少钱都愿意。”木生冲动而又冒失地说,以为李展明白他的意思。
“妈的,她们又没和我莋爱,凭什么帮我忙。”李展说。
“不,不是说你,我是说你爸……”木生还未说完就后悔自己的愚蠢和急躁,以后说不也来得及吗?真是太幼稚了。
李展忽然生气地说:“最后一次对你说,他干什么不关老子的事,别提他,真烦死我了。”
木生傻了。
付晓非明白木生的意图,但他却弄不懂李展的情绪何以有如中国的乙级联赛战况般变化莫测。
李展确实有六七门不及格记录被抹掉了。开学时,李展的老爸在武汉一家著名医院搞到了一纸医疗证明,那证明上写着李展患有严重心理障碍,经过两个疗程基本上康复。李展的老爸就拿那纸医疗证明去找了院里的一位领导,然后就抹掉了李展的不及格记录。李展当时被自己“莫须有”的病气炸了,恨不能用铁棒把老爸打一顿。因此李展视此事为奇耻大辱,一听头就炸。
付晓非突然想到有件事应该去做,于是起身离席,朝教室前面走去。
正在和燕子聊天的阿琪,见付晓非笑着冲她走来,略微显得有点惊奇和紧张。付晓非绝对是一个对女生的心有极强冲击力的男生,但他平常对班上女生不多理睬。
“阿琪,你好。”付晓非说。
阿琪抨然心动,忙用肥绒绒的毛衣袖口托着下巴,脖颈使力,好让自己颇自豪的造型不显得太突儿,口中却冷淡道:“有什么事吗?”冷淡中潜蕴着的热情像被纸包住的火。
“怎么这么说话呢,看看你不行吗,百十来斤的感情都给你说跑了。”付晓非假意恼怒道。
阿琪听得心花怒放,尽量自然地把托着下巴的手放下来,轻柔而又迅疾地把两只袖口拉至掌心,再耸肩抱肘,抿紧嘴角。心中却暗自得意这更为经典的造型。
“阿琪,又获奖了是不是。”付晓非隐约记得上星期阿琪拿来一个大的奖状,像个画夹。
阿琪继续耸肩抱肘,抿紧嘴角点点头,恨不能幻化成一幅画,好让自己牢牢驻扎在对方心中。
付晓非可没觉得此刻有什么特别,他只以为阿琪的心灵要比她的外貌美丽许多。
“班长,”付晓非说,“我们简直没法混了,看见你就自卑,有没有奖金请客?”
“去你的,那可是人家辛苦得来的。”阿琪莺声道。真想在黑板上安双眼睛,好看清周围女生酸涩如青杏般的脸。
跟不漂亮的女生调侃就像巴结领导家的八岁顽童,付晓非想能省几句就省几句吧。便正经道:“班长,跟你商量件事,李子莹心毒手狠,黑社会似的,你能不能帮着说说情,求她期末考试时放我们一马?”
“可以呀,可具体怎么搞?”阿琪觉得这样做可以廉价收购一把子民心,何乐不为?
“好办得很,她生日时候给她买花,送礼物,你可以再组织几个女生到她家搞几次清洁,让她家所有东西都能当镜子使;我再组织几个男生帮着换煤气、买大米、接孩子、搬自行车,让她老公下岗。”
“付晓非,也不打听打听,班费是谁掌管,给老师送礼,你想自费也没人拦你。”一旁的生活委员扭头巧笑着说。
阿琪这时恨得想撤生活委员的职,只可惜自己没这个权力。
“瞧我,有眼不识格格,委员大姐,知道我们男生平日为什么不理你吗?”付晓非此行主要目的就是为了说动女生巴结老师,好让木生、李展他们好过一点,而生活委员在女生中的实权和威信远比阿琪大。
“为什么?”委员浅笑。
“暗恋你四。”付晓非说。
付晓非的话让生话委员的心快醉了,却让阿琪的心快碎了。阿琪像只被鱼雷击中的潜艇,正在恨付晓非的水性杨花和生活委员的不知天高地厚时,又敏感到燕子的脸色不大好看,便问付晓非:
“付晓非,你们为什么给冯小生起个‘燕子’的绰号?”
阿琪觉得有必要征讨一下付晓非,也趁机安抚一下燕子。
付晓非说:“因为燕子有‘艳’福嘛一一不过不关我什么事,是李展起的。”
阿琪是好心办了不好的事,让人听起来倒像是故意想贬损一下燕子似的。
“付晓非,我也问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