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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是绯绯姐姐带回来的呢。
小女孩的眼睛忽闪忽闪,走到傅君睿身边,拉了拉他的袖子,“哥哥,你是绯绯姐姐的男朋友吗?”
“乐乐不要乱说。”
“可是,绯绯姐姐说过,会把男朋友带来给我们看的哦。这位哥哥是姐姐第一个带回来的男孩子。”乐乐觑着方绯的脸色,补了一句,“而且姐姐脸红了哦。”
“有完没完!”轻轻扣了下乐乐的额头,方绯尴尬地朝傅君睿道,“嘿嘿,你别听小孩子胡说。”
“真的不是吗?”乐乐扯着傅君睿的袖子,不死心地追问。她好喜欢这个哥哥哦,就像喜欢姐姐一样。
傅君睿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真的不是。”方绯瞪着她,一字一字道。
“呜,好嘛。”乐乐失望地松开小手,却在不经意间碰触到傅君睿的手指。
冰凉的温度让她吃了一惊,下意识地垂眸,盯着那只玉琢般修长白皙的手掌猛瞧。好冷的手啊,就像没有温度一样,但是,却让她觉得很干净。
“哥哥的手好冷,就和乐乐一样。”小女孩轻声说。
闻言,方绯猛一皱眉,忍不住去拉他的手,“怎么会呢?生病了吗?”
身子一侧,不着痕迹地避开,傅君睿轻描淡写地道,“没事。”
“真的没事?”方绯狐疑地望着他。乐乐不说她还没有发现呢。他的脸色,的确有点苍白,还是说,他的肤色本来就那么白皙?
温柔地一笑,“真的没事。倒是乐乐,为什么不去和他们分东西吃?”
“乐乐不吃。”小姑娘轻声轻气地道。
他在扯开话题吗?方绯打量着他,正要说些什么,却看见院长从楼里走出来。
“院长,好想您哦。”暂时按捺住心头的疑问,方绯三步两步跑过去,给老院长一个大大的拥抱。
“呵呵,可想到回来啦。”老院长拍拍她的背,笑道。
“人家每个月都会回来的嘛。说得好像绯绯多么没有良心。”方绯不满地嘟哝。
“好好好,绯绯最有良心了。”老院长宠溺地笑笑,望着傅君睿道,“不过绯绯,怎么带了朋友回来都不给院长介绍?”
“哦,介绍。”方绯乖乖地站直身子,道,“院长,这位是傅君睿,我大学里的学长。傅学长,这位是圣心孤儿院的程院长。”
“院长您好。”傅君睿有礼地道。
花白头发,慈祥的笑容,这位院长的目光很温和,不像奶奶那样犀利,却又有着内敛的威严。这是个值得尊敬的老人。
“你好。”程院长不着声色地打量着他,和蔼地道。
绯绯从不讳言自己孤儿院的出身,德风学院不少人都知道她是个孤儿,但她却从来没有带谁来过圣心。她总是说没有必要,也没有谁值得她带回来。但是今天,这个眉目温柔的男孩,却随她来到圣心。
想到这里,程院长微微一笑,“难得绯绯带同学回来,让她带你四处走走,看看她生活的地方。”
“院长。”方绯叫了一声。难道连院长都误会了吗?她咬了咬下唇,想要告知程院长他的身份,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只得跺了跺脚,充当起导游的角色,带他逛起圣心。
一路下来,傅君睿对圣心有了个大概的了解。那栋白色大楼是二十几个孩子的寝室,教室,以及院长工作的办公室。另外,还有三个老师住在这里,她们与院长一起,充当着孩子们幼小生命中的一切角色。
白楼后边有一座花园,却没有花,只种了些绿叶植物。花园里有一个亭子,已经年久失修,但听方绯介绍说,孩子们还是很喜欢在亭子里玩。
这是个很简单的地方,却生活着二十几个年轻鲜活的生命。对他们来说,圣心就好像是一个温暖的家。他们平静的生活着,没有奢求,也不懂奢求。
坐在那年久失修的亭子里,傅君睿垂下眼睫,在这一刻,他已下了决心,无论如何都会保住圣心。即使圣心处在那块地皮的中心位置,即使奶奶会不满他的干涉,即使傅氏的年终业绩有可能会因此受损。
“你在想什么?”方绯将双手撑在栏杆上,一个使力,便坐了上去。
傅君睿抬眸,“我答应你,一定保住圣心。”
“不是尽力?”方绯盯着他的眼睛。
“不是尽力,是一定。请你……相信我的承诺。”傅君睿迎向她探究的目光,认真地道。
“我相信你。”方绯嫣然一笑,毫不掩饰眸中的喜悦,“但是为什么呢?几个小时前,你只是答应尽力而已,甚至还说了一通大道理气我。”
“那是我说的都是真的,没有气你。”傅君睿无辜地道。
“好吧,不是气我。”方绯摆摆手,“但你现在为什么改变主意了。”
“他们……生活得很平静。这样的平静,是不应该被打破的。”
“就因为这样?你早该知道一旦圣心拆除,他们的平静就会被打破。”方绯不解地问。
“为什么我应该知道?我从来不知道平常人是如何生活的,即使在德风,我能够经历的也很局限,很多事情,他们不愿意让我看到,也不愿意让我接触,我就永远不会知道。”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傅君睿道,“我从来没有去过孤儿院,也从来没有接触过那么多孩子,真的。”
方绯怔住了。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表情很柔软,像个单纯的孩子,安静而恬然,却又仿佛带着隐约的悲伤。即便只是那样轻浅的悲伤,也不该出现在如此清澈的容颜上。忽然之间,她的心也变得好柔软好柔软,她微笑着,“如果你喜欢,我们以后可以经常来这里。”
“会不会打扰呢?”傅君睿不确定地问。
“这里很缺老师,如果你愿意当义工的话,院长一定会很高兴。”
“我很愿意。”眸中掠过一丝喜悦。在他短暂的生命中,能为孩子们做些什么吗?这样的认知,让他有些雀跃。
“我一直以为,有钱人都不喜欢多管闲事。即使偶尔做些善事,也不过是为了沽名钓誉。”就像那个姓陆的富商,为了资金的周转,还不是罔顾孩子们的想法,坚持卖掉圣心。但为什么,他却不一样呢。那么单纯的喜悦,只为了可以来这里做义工。
方绯有些不解。这个人,究竟有多少张面孔。是在学校的温柔优雅,还是在傅氏的强势犀利,或是一路上的率直任性,抑或现在的单纯善良。他就像个谜,无论哪一个侧面,都深深吸引着她,让她情不自禁想要挖掘。
“有钱人活得很累,也有他们的烦恼。你要不要我说给你听?”傅君睿沉静地道。
“好啊。”
“他们有的要担负一个公司,有的要管理一个财团,手下有数以千计的员工。所作的每一个决策,少不小心就足以颠覆整个集团。所以他们的理性必须凌驾于感性,也所以很多人都说他们冷酷。”他微笑着抬头,“做对大多数人有利的决策,不问手段,只求结果。这是我从小受到的教育。二十岁以前,我也是这样做的。”
“二十岁以后呢?”方绯不由地问道。
“二十岁以后,我来到德风,接触了很多以前从未接触的人事物,对有些事的看法也渐渐改变了。”安静地笑着,傅君睿接道,“我希望在有生之年里,能接触更多陌生的东西。”
“说得什么话呀,你才几岁,有的是时间让你接触。”方绯不以为然地道。
他轻轻地“嗯”了一声,带点轻微的鼻音,煞是好听。
“好啦,天都快暗了,我们去吃饭。”方绯从栏杆上跳下来,“今天让你尝尝圣心大厨的手艺,保管你恨不得把舌头吞下去。”
听她说得自豪,傅君睿温柔地笑了,随她一起走进白楼饭厅。
一盆金黄的蛋炒饭,放了辣椒和咖喱,味道很重,蛋却并不多。他拿起勺子,勺了一口吃到嘴里,浓重的味道立刻让他咳嗽起来。
“啊,怎么了?你是不是不能吃辣?”方绯着急地拍着他的背,叫住一个孩子,“肖铭,你去拿杯清水过来,快。”
水很快就取来了,傅君睿灌了一口下去,这才勉强止住了咳嗽。
“不能吃辣就不能吃辣嘛,你干吗不说。”方绯责备地看着他,“现在苦的可是你自己哦。”
“对不起。”傅君睿心虚地避开她谴责的目光。
“算了,我叫阿姨重新弄东西给你吃。”
“不用麻烦了,等一下我回去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