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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一个傀儡他也不会明白, 虽然他能听见,但是思考机能不会去处理这些信息。这些传闻不知道有多少是真的,但是面对这三个家伙,劳尔宁愿完全相信。
“第一,”劳尔回答道,“你们不再追究我这件事。”
“没问题。”他们答应得干净利落。
“第二,”他顿了顿,朝塔赫望去。
“杀了这个人。”
塔赫惊恐地瞪大眼睛,张开嘴想要说什么,在他开口之前,他身边的家伙双手一合,拧断了他的脖子。
高大丑陋的尸体颓然落下,倒在了林甫的血泊里。
弥赛亚大厦94层,这个著名建筑在外面看起来满是近代碎片,就好像一个发疯的诗人剪下字典又随意粘贴起来一样,但在里面,却正常得有些不自然。
这座大厦和泛美在线的洛杉矶本部遥遥相望,劳尔躺在椅子上,透过窗户望向对面那座像神经解剖图一样的诡异建筑,等着这三个行刃准备好解码仪,把他脑子里的加密信息取出去。他不得不先了结这档子事儿,然后再考虑别的问题。如果可以,他想要离开洛杉矶,最好能离开美国,到东方去。
“你们是出生在那里吗?”他指着泛美在线的神经大厦问右手边的行刃,不怀好意地打发着等待的时间。
“不,”他说,“我们出生在路易斯安那州,新奥尔良市。”
“是吗?”劳尔笑了起来,“我也是在那里出生的呢。”
“好地方。”行刃说,一边去柜子里拿出一大瓶辟利酮。
你心中的那个伪造的新奥尔良,未必是我的那个新奥尔良。他突然失去控制地回忆起自己十七岁那年发生的一切,他想起那个圣诞节,母亲杀死了父亲和他的情妇,然后自杀。他在朋友的聚会上吸饱了棠雾回到家里,血的感觉好像将自己打下地狱的滔天洪水一样。
他已经学会不再去回忆十七岁之前的一切,但是插入自己脑内的探针好像激活了那些记忆。
那些被一次性密码锁住的记忆信息会被探针打开读出去,然后探针会磁化这部分脑细胞强制删除这些记忆。
他突然觉得不安,于是将自己的触手伸了出去。行刃是黑户,和劳尔一样用的是非法用户接入点,但是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他体内的磁感分析器截获到了他们的发射载码。为了不干扰工作,他闭上眼,在幻觉中,脑域好像巨大的蛛网一样在面前张开,他接连用三个服务器跳板夺取了足够的权限,用自己的小把戏打开了三个行刃的数据库,开始以两个小时为时限,调用他们这段时间所有的感知。在这一瞬间,劳尔的自我感知被屏蔽了,在雷神三型处理器的帮助下,他的感知被插值分成三份,然后将这三个人的感知记录跳帧处理,在三十秒内快进完了总共六小时的感知记录。
这是成神般的三十秒,他好像同时成为三个人,各自独立,又共为整体。
幸亏他查了一下。他们要烧毁他的整个脑,而不是那小小的片断加密记忆!
劳尔立刻在服务器中加载了蠕虫,这个古典的病毒变体很快阻塞了服务器,让这三人的视线迅速模糊,然后陷入一片漆黑。
他只能争取到几秒时间,这几个“经验”丰富的家伙很快就会关闭神经网络强化信号,用自己的真实神经信号恢复视觉。
劳尔熟练地回手拔掉刺入脑内的探针,一跃而起,两步冲上,撞开房门跑了出去。他离开房间还没有两步,反应过来的行刃们就追了出来。
他给自己引诱出几个神经刺激信号,加强了肾上腺素和皮质素的分泌,心跳加快,力量和反应都提升了起来。绕过走廊拐角,他迅速转身紧贴墙壁,屏住了呼吸。
第一个家伙冲了过来,在他的眼睛余光刚刚注意到劳尔的时候,一个狠狠的肘击对着他的鼻梁打去,他立刻血流满面。行刃吃痛动作一缓,劳尔就着身体旋转的力量抡圆手臂给了他一记掌刀砍中他的后颈。对于常人足以毙命的两击只让这家伙打了个趔趄,这个行刃反身回来狠狠一拳,擦着劳尔的额头打在墙上,劳尔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
对方连呻吟都没有发出,在他收拳的时候,劳尔抓住机会猛踹向他的裆部。神经极度敏感的部位重伤,终于让这家伙晕了过去。
从他身上劳尔搜出一把短刃,一柄电浆短枪。也不瞄准,他转过身一枪就打过去,被击中的墙壁火药一样炸开,巨大的冲击波正好撞在两个行刃身上,那两个家伙就像暴风中的蝴蝶一样被狠狠朝对面墙壁甩了过去。他自己也被吹了起来,像球一样滚出数米远。
他的神志一阵恍惚,脑域服务器开始释放飞行剑墙,寻找他的信号源,试图冻结他的帐号,开始反入侵。对方的速度很快,而且手段过分凶悍,被他洗过的服务端几乎立刻就全面冻结清零,完全不顾忌中断为无数其他用户提供的服务。他毕竟只是一个浪人,不是神,很快就不得不收缩防线,在自己的跳板帐号上设置更多的防火墙,这样虽然严重影响了带宽,但是他一旦被成功锁定,帐号被冻结,那就又成了一个废人。
劳尔已经被迫中断了对行刃的神经通讯干扰,泛美在线重新找到了自己的刀子。那个被劳尔踢中下体的家伙突然浑身一阵乱颤,然后跳了起来。很明显,一个强刺激让他清醒过来,然后他们屏蔽了他的痛感。
他早该割断他的喉咙。在这样的距离下,他不敢使用电浆枪,于是拔出匕首。两人对峙的片刻,劳尔不敢再耽搁时间,一刀刺了出去,行刃头一偏,右手同时向他手腕抓来。
一旦失手,行刃的拳头就能敲碎他脑袋。就在劳尔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这家伙的准头好像出了毛病,抓在他手腕上方一寸的地方。 这种低级失误让劳尔愣了一下,然后再一刀刺入了他的眼窝,插进了脑子里。
他莫名其妙地死里逃生,来不及惊喜,他暂时关闭了神经通讯,朝楼下逃去。
这事情很怪异。
劳尔?福索坐在出租车上,改装药暂时扭曲了他的脸,让他看起来像一个七十来岁的老头子。
很显然的是,自己脑里的信息对泛美在线很重要,他们很需要把它拿到手,否则自己早死了一百次。但他们为什么要杀死自己?
下楼的时候,他遇见了警察,这些白痴一窝蜂地朝上涌,很显然是在追捕自己。改装药让他的外貌在半小时内暂时改变了,再次光明正大地从他们面前走过。
公司明明可以把他丢给警察,可是他们却迫不及待地要自己死。
劳尔心下一冷。他能想到的解释是,这个大工程的主顾并不是什么中国人,而是泛美在线。
这个解释有充分的根据:雷谕钦的盘古公司宣布准备进入美国市场的当天,泛美在线的股票暴跌23。6%,等盘古真进入美国,要不了多久,泛美在线就要准备倒闭。
这个解释貌似合理,但是却显得无比怪异。
如果那个来自中国的委托人只是一个幌子,实际的雇佣者是泛美在线,那么他们花那么大功夫将自己恢复正常,在那么长的时间里,为何没有取走他们要的走私信息?如果是他们修复自己的神经通讯器,给了自己那个非法帐户,他们怎么会需要花那么多时间来对自己进行反入侵?
一切很混乱,劳尔脑子觉得一片浆糊。他忍不住连上了网络。
还有行刃那个毫无道理的抓空,他脑子当时被烧糊了吗?
有太多他想不明白的事情。劳尔轻松地踏入了中国警察局档案库,将自己记忆里那个糖葫芦一样的中国人形象输入了进去。检索结果很快出来:
空。
入侵美国警察的档案库甚至更不费力。当年被他杀死的一个警察帐号一直被他用自动程序在网络上养着,虽然没有大用,但是调用一下保 密级不高的档案还是很容易的。
空。
在他有机会深入思考,进一步尝试之前,前方的岔路口突然冲出一辆疯了似的白色本田轿车,狠狠地迎面撞上他乘坐的出租车头部。
劳尔的头在车顶撞得发晕,司机一个急转,才险险地避开街边的路灯,就在他要刹车的时候,劳尔的视线降低光强放大了对比度,看到了那辆本田车里的人。
两个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