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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歌的否定,就注定这一次赌博输了。
……
银色的迈、巴、赫停在云歌公寓前,何凌霄拿起了副驾驶座上包装得好好的翡翠耳环,下了车。
其他首饰他还放着,至于放着干什么,好像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反正今天就是随便找一个名义,跟她好好谈谈赫里斯的事。
门铃按了很久,都没有人来开门,打电-话也是关机,看看时间不过八点多,难道这么早就出门去了?
明天订婚,虽没有大摆宴席,只订了一个大包厢宴请何靖两家人,但待会儿还是要去做一下最后的确认。
订婚已经是他们目前能争取到的最好的结果,好不容易才说服了老头子。
何凌霄第一次耐心地等了很久,可就是不见云歌来开门,最后火了,直接用拳头抡了一下:“靖云歌你再不开门我废了它!”
响声惊动了隔壁的邻居,有位老太太打开门,探头看了下,“别敲了,那小姑娘今天早上就搬走了。”
“搬走??她去哪儿了?”
老太太问:“你叫什么名字?”
“??”
“你告诉我名字,正确,我就把那位小姑娘留下来的东西交给你。”
何凌霄脸上的疑惑就消除了,“何凌霄!”
“哦哦是你是你!”老太太回身去里面拿了一个信封出来。
“奶奶,这是什么东西?”
“这我就不知道了,小姑娘走的时候交给我的,说是如果有一位叫何凌霄的幼稚鬼来了,就交给他。”
“……”什么???
看到何凌霄的震惊,老太太就笑了,“我一看哪就觉得像,那门锁着,你就是把手敲断了也没人来开啊,跟孩子似的,小姑娘还真没说错你。”
“……”装听不到!
何凌霄打开那个中等大小的信封,拉出来一看,竟然是一份自动放弃遗产继承权的说明。
上面明确说明,她放弃了遗产继承权,并附有她的签名,已生效。
他不知道自己心中那点奇怪的感觉究竟是什么。
一直以来,他无视了自己对她的认识,光明正大地以她贪钱才嫁给他的名义伤害她,而如今,她用这份说明在他脸上甩了一个大嘴巴子。
就像在说,何凌霄,你何家的钱,我一分都不要!
何凌霄又打了个电-话给靖家,希望能问出她去哪儿了,只是一样无人接听。
真是奇怪,不接就全部不接?
何凌霄刚走出公寓,就接到了靖林夕的电-话,听到那边的哭诉,眉头已经蹙了起来:“怎么会这样……我马上过去!”
桃城机场。
云歌走过托运行李的程序之后,准备过海关了。
最后再回头看了一眼机场,心情还算不错。
马上就要离开这个从小生活的地方了,新的地方要用新的心情去迎接,直到……
生下这个孩子。
云歌的视线在人山人海的机场中穿梭着,直到看到白瑶瑶的身影时,有些意外。
她昨晚说知道了,还问了时间,难道就已经决定要来送她了?
云歌等了一下,没有急着进海关。
白瑶瑶走得有些急,为了让她看到自己,还举手挥了挥。
白瑶瑶终于看到了她,到她面前时还有一些喘气。
“你来送我吗?”
白瑶瑶和云歌之间的关系说不清道不明,要说因那一次背叛就决裂了的话,又好像不是的;可如果说还是朋友,那也太奇怪了些。
白瑶瑶也不知道她们是什么关系,她总是做让自己意外的事,而自己的决定也常常让自己意外。
本来,她的确是来送她的,只是如今……
却不是。
“怎么了?”云歌发现白瑶瑶的表情有点不对。
“快回去吧,靖叔叔出事了。”
云歌怔了几秒,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
云歌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家,门虚掩着,被她用力地推了开。
其实她已经信了白瑶瑶的话,她没理由欺骗自己让她错过航班。但一到靖家,视线还是不由得在客厅里转了一圈。
有正在安慰靖林夕的何凌霄,有在一旁抹眼泪的杨蓉,也有不知所措的夕姑姑……
就是没有靖江。
云歌的心当即就是一沉,已是哭音:“夕姑姑……”
云歌声音一出,所有人都回过了头。
他们看到云歌身边的行李箱,先就是一愣。
行李箱上还贴着托运后工作人员放上去的贴纸,他们立即明白她是要坐飞机去什么地方。
坐飞机?
那必定是很远?
姚夕想问,最后还是觉得不合时宜。
何凌霄盯着她看:“你拖着行李箱要去哪里?”
云歌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一样,跑到姚夕身边问,“夕姑姑……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爹地会……”
夕姑姑早就已经慌了手脚,哪里还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不知道啊……”她摇头,“一大早就来了一群穿制服的人,说是反贪局的,要带老爷去调查……”
“姐姐……”靖林夕很难过地看着她,“爹地会不会有事啊……”
云歌到现在都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她怎么会知道??
白瑶瑶只告诉她家里出事了,她什么都没问就赶回来了。
反贪局……?
看向何凌霄,他还算知道一些,“刚刚得到的消息,沈市长落马了。桃城现在人人自危,上面一手抓,曾向沈市长贿赂得到过项目的基本上都被抓了,叔叔是第一批,整治还在继续中。”
听了何凌霄的话,云歌脑中仿佛有雷劈过一般。
贿赂……?
这个词她不是没有听说过,从商从政的,多多少少都会用到这个不干净的手段。
她父亲有没有做过,她不敢确定,毕竟这个世界本身就是污浊的,想要真正两袖清风出淤泥而不染,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但是……
当她真正听到这件事时,还是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沈市长是桃城的第二把交椅,他落马,他的政敌们一定会趁机落井下石,争取一次就让他再无翻身的机会,而那些跟沈市长有关的政商人物,无疑都会被牵连。
这事很大,云歌知道。
父亲被牵连进去了,出来的可能性,有吗?
这样想着,大脑变得一片空白,眩晕感一闪而过。
靖林夕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在云歌险些晕厥摔倒的时候,自己身边的何凌霄冲过去扶住了她。那种紧张感,她无法去忽视。
真的是她多想了吗??
“你怎么了?”何凌霄问。
云歌并没有昏厥过去,只是刚刚突然脑子空白,有眩晕感而已。
此时被何凌霄搂着腰,已经是清醒状态了,她摇摇头:“没事……早饭没吃……血压有点低。”
当然不是没吃早饭的缘故,现在她哪里敢不吃?三餐都要准时,马虎不得。
要不是不符合现在的场景,他真想问一句,一大早的你不吃饭准备飞哪儿去?!
“爹地……”云歌想到什么,“我爹地在哪儿?我想见他——”
何凌霄的表情显然是不行的意思。
“为什么?!难道刚抓走就已经定罪了吗?就算是——”
本想脱口而出死刑犯,但马上就止住了,这词不吉利!
“再严重的罪行,亲属也有探视的权利啊!”
“他们说不能探视我能有什么办法?”何凌霄好无辜的样子,“你问我我也没办法问其他人啊!”
她那什么表情?难不成是他阻止她探视不成?
如果换了是平时的情况,他可能已经这么说出口了,但近来越来越有三思而言的习惯,看着这样的靖云歌,终究是憋了回去。
“大不了……我帮你想办法就是了。”
他怎么觉得这话从他口中说出来,那么别扭的样子?
“拜托了……”云歌根本就没想其他,情况不比靖林夕好多少,抚着自己的额头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脑袋一片空白……”
何凌霄一怔。
这个时候的靖云歌,拔掉了自己身上所有的刺。
是的,她需要依靠,此时此刻她才知道自己根本就不强大,一遇到这样的事敌人都还没有扛枪上阵,她自己就已经先乱了阵脚。
发生这种事,她压根不知道该去找谁。何凌霄在,她的心至少是安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