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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她叫许春芽,对吧?麻烦你在这张纸上写下她的名字、年龄、婚史、职业。”
吴眠一一照写了。
“你看到了,她现在的情形不是很乐观。初步检查结果显示,她因为溺水时间稍微有些久,还在昏迷之中,经过我们努力抢救,情况有了一些好转,但仍然没有度过危险期。病人有了肺水肿、脑水肿、发热、急性消化道出血、低氧血症和混合性酸中毒等并发症。当然,这些我们都在积极治疗,比如用了抗生素、利尿剂、脱水剂、护胃、补充体液、供氧、高压氧疗等等措施,竭尽全力来挽救病人生命。”
“医生,那她要几天才会醒?”“这个很难说!很多医学上的奇迹都是病人自己创造出来的。刚刚接来的时候,呼吸心跳几乎都停止了,但我们马上做了气管插管,上了呼吸机,及时进行心肺复苏,恢复了心跳和呼吸,现在看来,病情并没有恶化的趋势,照这样下去,康复的希望还是很大的,剩下的要看病人自己的造化了。”
“医生,我能不能一直呆在她旁边?”“这个恐怕不行,我们这都是无菌的监护病房,每天只许探视一次,每次不能超过十五分钟的,时间太长恐怕细菌要活跃起来了。为了避免病人受到外界的细菌感染,还是等她醒过来后转到普通病房再陪她吧!不过,你可以跟我保持联系,我会随时告知病人的病情。”
“好,那谢谢医生了。”“不用。这儿有一份她抢救时的记录,你看看,顺便到交费处把住院押金缴了吧!”“好的,医生你贵姓?”“免贵,姓张,弓长张。”“张医生,麻烦你多费心了!”
“你好,我来缴费。”吴眠找到收费窗口。
“名字。”里面一个中年妇女丢过来一句话。
“啊?吴眠!”吴眠愣了愣,慌忙报上自己的名字。
“在哪个科住啊?”“重症室。”
“重症室?”里面动了动鼠标,“没有啊?吴眠……是吧?”
“呃……你是问谁的名字?”
“当然是病人的啊!”那人抛过来一个白眼,“难道是你的?”
“对不起!是许春芽!”她忙改口。
“到底是吴眠还是许春芽?”“许春芽!”“这儿欠着医院一万多呢,带了多少钱啊?”
“什么!一万多?”吴眠惊叫。
“是啊!抢救费、心电监护费、吸氧费、输液费、西药……这些医生没跟你说吗?”“这么贵呀?麻烦你再算算……这不才来一天吗?”“没错儿!你带了多少,先交上吧!不够的再去凑去!”“能刷卡吗?”“什么银行的?”“农业银行的。”“行!交多少?在这儿按密码。”“里头有一万六,都交上。”
“给!发票自己收好!到时候出院要带上!”里面扔出一张薄薄的红色纸张来。
吴眠摸摸身上仅剩的一千来块钱,叹了口气。算了,先找地方休息一下吧,但愿芽儿能快点好起来。
但是很快,那些钱就用完了,护士通知她尽快缴费,要不就得停药了。芽儿每天的治疗费用高达三千多元,还不包括其他要做的检查什么的。
好在芽儿走之前留了一张银行卡在她这里,说是她卖房子的钱。吴眠到看了看,里面有五万块。于是留了五千在自己身边,其余的都交了。
今天,张医生通知她到医院,说是要复查ct、拍片、做动脉血气检查什么的,搞的吴眠晕头转向,自己什么都不懂,只好跟医生说,该做什么尽管做。
不过几天,那些钱就又用光光了。这些天,吴眠已经为钱的事搞的焦头烂额了。
“对唔住!你所拨打嘅电话已关机!”吴子燮的手机里永远是这句话。
“喂,宾果啊(谁啊)?”“花子,我是吴眠!”“吴眠啊!乜事吖(什么事呀)?”“麻烦你帮我接一下总经理的办公室好吗?”“哦,你系唔系搵吴生(你是不是找吴先生)?”“是啊!是啊!麻烦你了!”“唔通你唔知咩(难道你不知道)?佢同老婆移民咗(他和老婆移民了)。”
“什么!去哪儿了?”吴眠不禁火冒三丈。
“我点会知嚟(我怎麽会知道呢)!听讲去咗澳洲嗰度(听说去了澳洲那里)。你搵佢乜事吖(你找他什么事呀)?”“哦!没什么事!唔该晒(谢谢你)!”在广州呆了这么久,她就会这么一句。
“拜拜!”“王八蛋!”吴眠愤愤地挂了。
“喂?”“呃……是陈晨吗?我是吴眠!”“哪位啊?”“吴眠!”“哦,什么事啊?”“我想跟你借点钱……。”“啊?我最近很穷呀,连饭都吃不上了,你找别人吧!”“呃……!”还没等她说什么,那边就“啪!”地挂了。
她的人际关系并不好,又接着打了几个电话,但没有一个不是毫不犹豫拒绝她的。
怎么办?现在只好厚着脸皮回家要钱了。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芽儿被停止治疗吧?
“芽儿,我要回安徽老家一趟,你要好好的,医生护士会照顾你,我很快就回来了,知道吗?”吴眠轻声对着无意识的人儿说。
“你怎么不理我!你为什么不说话!你……气死我了!”她忍不住又发火起来。
“那吴子燮有什么好?他早带着老婆孩子跑到澳洲去了,再也不回来了!你真蠢!你是个大笨蛋!傻到为了他去跳湖!”
“对不起!芽儿!我不该跟你发脾气的,但是……我就是忍不住嘛!那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她上前摸摸床上人的手。
“你要快点醒过来,知道吗?要听话。”她抹了抹脸。
她不知道,她走了以后,床上躺着不动的许春芽,眼角流出了一滴晶莹的液体。
“张医生!求你不要停用许春芽的治疗,我现在就去筹钱,我保证三天后一定会交钱!拜托你们好好照顾她!”
“好的!你放心去吧!这里我会照顾着!”张医生同情地看着她。
不知道爸妈会原谅她吗?吴眠心里惴惴不安地想着。
二、相识……相知
当初她害怕高考的压力,一句话都没说就离开了家。只身一人来到广州打工。
可是没想到一下火车她的钱包就被偷了,身份证、初中毕业证都在钱包里,她一下子没了着落。
在街上晃荡了几天,风餐露宿,还好身上贴身的衣袋里还有准备坐车的十几块钱。没有证件,别人都不敢要她,又没有暂住证,她自己也怕警察来查,于是到处躲。饿了就买几个包子吃,渴了就喝自来水,晚上就到火车站的候车室睡一觉,正是三月初的天气,北方还是春寒料峭,还好广州的天气热,要是冷天的话,早就可能被冻死了。
苦熬了一个礼拜左右,钱全部花光了。她还是没找到工作,连到大排档去洗碗都没人敢要她。
她叹着气坐在白云山顶上,思索着该怎么办。肚子空空如也,不时地发出令人难堪的“咕咕”声。
这时,一个汉堡递到她面前,“这位小姐,请你吃肯德基啊!”
“谢谢!”她欣喜地接过来就咬,就算是下毒过的,她也不管了。
“慢点吃!给你水!”那温柔甜美的女声又及时地奉上一瓶矿泉水。
“唔!谢谢!”她使劲吞下嘴里的东西,这才看清恩人的长相。
她+无+错+小说+m。+quledu+有一头乌黑柔软的披肩长发,皮肤很白,但不是病态的那种,而且没有一点斑。哇!在广州这样的地方都没晒出斑来,真是难能可贵呀!吴眠心里惊叹。
她的身材娇小玲珑,长得不算是倾国倾城的那种,但是绝对有吸引所有人视线的特质。
“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的?”“吴眠!安徽!”她接过那只鸡腿。
“吴眠?是‘今夜无眠’的意思吗?你的名字真有趣!我以后就叫你眠眠吧?”
“无所谓!你呢?”她嘴里含糊地说着。“我叫许春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