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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太过谦虚了啦,在我看来已是很了不起了。”吴眠认真地说完,嘿嘿笑了笑,冰释前嫌———刚才的隔阂已经消失不见了。
“眠儿,该去用早膳了,不然鸾儿可要等急了。”说罢,自然地拉住了吴眠的手。
那是一双修长美好的手,堪比女子的纤纤玉指,只可惜掌心布满了厚厚的老茧。可是它依然比吴眠的手好看百倍,吴眠的手生满冻疮,像个“血包子”,疮痍满目、狰狞可怕。吴眠羞惭地想抽回,却被卫鸿抓得更牢了。
“眠儿,用罢膳后随我到处转转如何?此处倒是有几处好景致值得一看。”
“好啊!都有哪些地方?”吴眠马上被转移注意力,喜孜孜地问。
卫鸿露齿一笑,慢条斯理的说:“有‘大明湖’、‘趵突泉’等。”
吴眠望着卫鸿的笑容,呆了。那抹笑真是颠倒众生啊!上天怎么能造出一个这么炫目的男人?这不明摆着要考验我吴眠的定力吗?
卫鸾望着两人一路的谈笑风生,暗自笑了笑,冲愣在门口的吴眠喊道:“原是俩人在一块儿,我道怎么没见人影儿呢!”
吴眠连忙甩开卫鸿的手,慌了神:“什么呀!这不是才碰见嘛!”
卫鸿和卫鸾心照不宣地相视而笑,都道:“是是是!碰见!”
落座后,看到桌上摆着稀粥、豆汁和几碟开胃的小菜,顿时胃口大开,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吃了起来。
出得门来,卫鸿便带着吴眠直奔鹊华桥而去。俩人在码头边雇了只小舟,悠悠朝湖心荡去。
湖四周有垂杨绵柳,虽正值腊月隆冬时节,枝条光秃秃无甚好看,但凭着那修长的枝条,依旧能赏玩春夏时的依依之姿。不是江南,胜似江南。
向西不远,便见到一座铁公祠,定睛细瞧,就能看见那大门里面的楹柱上贴着一副对联:四面荷花三面柳,一城山色半城湖。②吴眠轻声念出口,虽说言简意阂,但就着此情此景,觉得很有意思,反复吟哦着,仔细推敲揣摩。
卫鸿见她很感兴趣,问道:“眠儿,你道这铁公是何人?”
吴眠摇摇头,期待他继续说下去。
卫鸿不负所望,说:“此人名唤铁铉,因与燕王为难而遭祸,后人敬他忠义,故至今世人尚不断来此进香。”
卫鸿带着吴眠站在船头朝南面一望,只见对面绵延无尽的山峦,那苍松翠柏中间隐隐可见僧楼梵宇,朵朵白云浮动在半山腰。本来他们来得并不合时宜,春秋季才最好,但今天天气晴好,碧空瓦蓝如洗,阳光温暖怡人,照在山峰上,蓝的瓦蓝,青的靛青,白的雪白,绿的碧绿,大概只有关仝③才有那本事将它画下来。
“真美!”吴眠由衷赞叹。
“眠儿,低头再看,山水融于一色,更佳!”卫鸿在旁边提醒着。
果然!那明湖澄明得好像一面光滑无比的大镜子,那山的倒影映在湖中,脉络鲜明、清晰可见;山上的亭台寺庙、树木都在镜中,一目了然、明明白白,显得更加光彩夺目,倒比真正的景色还要好看上几分了。
卫鸿说道:“‘一城山色半城湖’,说得便是此景。”
见吴眠不解,进一步解释道:“你且看这山,此山为‘千佛山’,绵延不绝,倒影在湖中,这上下皆有,仿佛整座城池都被环绕住了,不正是那‘一城山色’么?”
吴眠听了,兴奋的说:“我懂了!这‘半城湖’更好解了,不正是指这大明湖吗?这湖水占去了大半个城池去了!”
卫鸿赞许地看着吴眠,笑道:“是了!眠儿悟性极好。”
“哪里,班门弄斧而已,让许先生见笑了。”吴眠学着卫鸿早上的样子,弯了弯腰。把卫鸿逗笑了。
大冬天的,没几个游人,况且今天该是大年三十了,家家户户忙着杀鸡宰猪,热热闹闹吃上一顿团圆饭。俩人随便晃荡晃荡也就上了岸。
卫鸿算着大概午膳时间,便就近找了家饭馆,炒了几样当地小菜,随便用了一点。用罢饭,俩人叫了壶茶,坐了会子,才起身。
“眠儿,往‘趵突泉’瞧瞧罢!”俩人又相偕着到了久负盛名的“趵突泉”边。
映入眼帘的是一方宽阔的大水池,正中间有三股大泉水,从池底喷涌而出,冲上水面大概有一米来高,水柱有水桶般粗,池子里的流水,汩汩作响,声势震人。
“此泉为济南府七十二名泉之首,取激跃奔突、气势喷腾之意,历代文人名士皆对其评价甚高。”卫鸿充当了导游兼解说员。
“你如何得知?那七十二泉又是哪七十二泉呢?”吴眠疑惑地问。难道他来过?
“哦,前人有许多颂咏此泉的诗句,我都读过罢了。这七十二泉一时不能一一列数出,只记得几个名气甚大的,如‘四大名泉’,此刻之‘趵突泉’,还有另三泉,‘金线泉’,‘黑虎泉’,‘珍珠泉’。我们所住屋子后院那口泉,亦是其中之一,为‘孝感泉’。”
“‘孝感泉’?那它与‘慈孝竹’有什么关联么?”吴眠想起了早上的那丛竹子,问道。
“嗯!屋子的主人是位忠义之士,当地人人皆知其对乃母孝心一片,可鉴日月,故赠名。竹子倒是其慕名求来,自种于园中。”
吴眠不住点着头,心想今天可是长了不少见识了,见卫鸿文绉绉的样子,也想拽一番文字,于是打趣道:“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了。吴眠何其有幸,得此良师益友。”
卫鸿笑道:“算是讨巧了,倒还懂些好句子。”
吴眠撇撇嘴,很不服气。暗想自己好歹也是受了十多年教育的人,何况自己的语文水平也不是很差的,只不过古文差了那么一点点而已,竟被人看成半文盲了。
说话间,一个老苍头匆匆跑来了,见了卫鸿做了个揖,道:“先生,天色不早了,屋里已备好晚膳,姑娘催我来喊一声。”
卫鸿道:“晓得了,你走先一步,我们随后便到。”
俩人并肩往回走,踏着淡淡的远远的斜阳,迎着将到的新年的微风,听着此起彼落的爆竹声,心中皆有无限感慨,但又不知从何说起。
十六、除夕 ; ;鸾情
俩人回到住处,屋子已经贴上了对联。篱笆院外贴的是:几点梅花几点雨,半含春色半含情。横批是:风情万种。
正屋贴的是:山老赏风光总把松涛夸景色,骚人吟雅韵常邀涧水和歌声。横批:丽山秀水。
“鸿哥写的么?”吴眠欣赏地看着那遒劲的草书。
卫鸿但笑不语。卫鸾听见人声已应声而出,笑道:“自然是他,难不成你我能有此番笔锋!”
又接着说道:“快快进来,看人家送些甚么吃食过来了。”
进了门,只见桌子上放着一个砂锅,有点儿像我们现在吃的火锅,旁边是一个漆黑镂花大食盒。
“此锅唤作‘一品锅’,一品本是官名,为最高之官阶,即是对此类砂锅的美称。”卫鸿还真是见多识广。
卫鸾兴冲冲揭开食盒盖子,里面是双层的,一股清香之气便扑鼻而来,原来上面放着的是一盘清蒸鳜鱼,卫鸾惊喜地唤了一声,揭开了下层,是一个紫砂锅炖着一锅的松菇炖鸡肉。
大家兴致高涨起来,卫鸾又急乎乎地打开了砂锅的盖子,里面杂七杂八地堆满了鸭肉、羊肉、猴头菌、海胆等当地颇为少见的山珍海味。
卫鸾将盖子盖上,笑道:“嘿!这个年!无!错!小说 m。bbokbao。可是不赖!一生怕都没这福分吃上这些好东西!”
卫鸿皱皱眉,问道:“是何人送来?”
“还能有谁人?吃罢!吃罢!管他何人!”卫鸾满不在乎地说,又扬声冲厨房方向喊道,“该摆上杯筷来了罢!”
卫鸿不赞同地看了看卫鸾,“鸾儿,此事不可随性!倘若你有心跟他,为兄无话可说,倘若你只是耍着他玩儿,便是万万不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