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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子慢慢扭过头看着大家,没有说话。当意识到自己的手握着另一个手时,她举起手,随即看到那只手的主人。她像是被电到了般迅速松开手,惊恐的眼睛盯着炎冰。
刚才,当她感觉自己醒来时就觉得自己握着一只手。那只手很大,皮肤光滑,温暖、柔软又带着力量,最重要的是从那只手上传给她一种很浓的安全感。她需要很浓的安全感,那种不再被人讨厌,不再被人瞧不起,不再被人排斥,不再受那些有良好家庭背景的孩子们欺辱。她以为那只手属于千川,可没想到睁开眼后,才知道那并不是千川,而是炎冰的手。
西子动了动身体想坐起来,可身体一点劲也使不上。还是多年的木然木欣看出她的举动,来到她身边把她扶起来。西子望着秦若枫,“你一定很想知道我和梓晔是为什么分手的吧?”身体是那样地不舒服,但西子还是决定将这件事彻底解决在今天。她不想让秦若枫误会自己是个喜新厌旧、见异思迁的人。
秦若枫没有说话,只是站在那看着西子。
“西子,你现在的情况不是很好,还是以后再说吧。”尽管木然非常想知道在他离开中国后,西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与此时西子的身体相比,什么也不重要了。
西子没有说话,只是看看木然。在两人交汇的眼神中,木然只能认输。每一次他们通过这样的方式交流时,木然总是会认输。不因为别的,只因为他爱她。
木然又将西子扶起来一些,在她的身后多放了一个靠枕。就在他放靠枕的时候,西子低声一句“难道你不想知道吗?”的话飘进他的耳朵里。他怔怔地看着她。他很想知道。其实早在西子刚来日本的时候他就想问了,但又害怕知道。他害怕西子只是暂时来日本找爷爷,和梓晔一直保持着关系。随着时间一天天流逝,他看到西子并没有要走的打算,而且和千川的关系越来越亲密,他就猜到和梓晔有可能已经分手了。现在终于得到了这个答案,可一连串的问题又出现在他脑海里。
所有的人又重新坐到沙发上,西子斜靠在后面。她的脸如纸一样白。嘴唇就像是古装剧中中毒的样子。
“我应该从哪里说起呢?”西子闭了一会儿眼睛,“就从你们离开之后说起吧。”她睁开眼睛。“在你们所有的人都离开中国之后,我和梓晔过得很开心,没有闹过矛盾,但在今年初夏,一切都变了。”
初夏,提到这个时间,某个人的心里泛起了涟漪。那个时候是他和她相遇的时间。难道会和他有关吗?
“我无意间参加了一个抽奖活动,没想到中得了特等奖,台湾九日游……”说到这儿,西子的心像是被狠狠地揪扯着。往事不合时宜地闯进她的大脑。
某个人听到“台湾”这个地方,全身不由地微怔。他不敢去看西子的眼睛。现在他还不知道该如此解释那件事。
西子沉浸在往事中不能自拔,长时间的不说话,使得大家统统盯着她。
“西子。”西子身边的千川轻声呼唤,却没想到把西子吓了一跳。西子身体颤动了一下,不知所措地看着千川。思绪重新回到现在。“哦,台湾。”她做了个深呼吸仿佛要把那往事带来的痛苦统统呼出去一样。“我一个人去了台湾……”眼睛失去了焦距。
“在台湾发生什么事了吗?”察觉西子提到台湾有些不对劲,木然不禁问道。
“啊?”就像是被点中软肋一样,西子惊慌地抬起头望着木然,然后又迅速避开他的眼睛,无措地向周围看,眼神无意间与炎冰的眼神相撞,她慌忙地低下头。
此时炎冰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他不希望西子告诉他们关于他和西子的事。那件事已经发生是改变不了的,如果真告诉他们,他和木然、千川的关系也许会因为西子的原因而发生改变。尽管有些担心,但他一点儿也不害怕。他有那个能力摆平这件事,但兄弟之间的感情一旦受损,真的是很难挽回了。
“没事。”西子的声音很低。停了很长时间,她继续往下说,“从台湾回来后,我得到的第一个消息是奶奶病危住进了医院。”
“什么,奶奶住院?你怎么不和我说?”木欣激动地站起来。但她身边的木然却显得很平静,他已经想到比病危更糟糕的事了。
“在我赶到医院后,一直等我回来的奶奶嘱咐了我一些事后就离开了人世。”
“奶奶真的死了?”刚刚止住眼泪的木欣再一次哭起来。
西子看着木然。木然看着她,“其实你刚来日本的时候我们全家都猜到奶奶已经去世了。只是怕你伤心,所以一直就没问你。”
西子把头扭到一边,“第二个消息就是梓晔和李雅发生了一夜情。”
所有人的眼睛都瞪得老大,其中以秦若枫最为明显。过了好久,秦若枫反应过来,“不可能,他不是那样的人。”她说得很坚决。
西子扭过头看着她,“你是说我骗你?”
秦若枫被问得不知该如何回答。
“那也不一定啊!”一直沉默的程宇又说出一句让人讨厌的话。
“其实我并不怪他……”
没等西子说完木欣接过话来,“他做出那样的事,你还不怪他吗?就是应该和他分手。”听到如此气愤的事情她忘记了哭泣。
“欣,听西子说下去。”木然一脸严肃。
“我不怪他,那是我的错。”西子低下头,“他知道当初我接近他是因为他和哥哥长着一模一样的脸。是我的初衷不对,我理所应当遭到如此报应。”
“所以你就向他提出分手?”秦若枫丝毫没有觉得西子在这件事中是受害者。
西子摇摇头,“不,不是的。是他提出要和我分手的。他无法容忍我把他当作是替身的这个事实。”
“他竟敢有脸和你提出分手?”木欣拍案而起,“他做错事,不乞求你的原谅,相反和你提出分手,太过分了!”这件事就像是发生在她身上一样。
“提出分手也是理所当然的事,也许他认为你和他在一起只是为了他那张和玉楠长得一样的脸。”程宇每句话都针对西子,使得木欣对她也产生了怒意。
现在四季很明显地很分两派,代表春的木欣和代表夏的玉西子成为一派,而代表秋的秦若枫和代表冬的程宇是一派。四季这个组合眼看着就要四分五裂了。
长久地沉默之后,“你应该主动去乞求梓晔的原谅。”秦若枫的这句话一出,不但使得对面的木欣和玉西子气得够呛,而且连在场的三个男生都气得攥紧了拳头。
她这是什么话?竟然要让西子乞求梓晔的原谅。梓晔有什么了不起,凭什么有资格要让西子这么做?到底是谁做错了?
秦若枫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就算是西子的初衷不对,但她都不怪那个叫梓晔的了,还要求去乞求原谅。太过分了!
那时的她一定很痛苦吧?台湾发生那样的事,接着回来亲人去世,男朋友又背叛她。应该不比失去哥哥的痛苦少。而秦若枫还要她去乞求那个梓晔的原谅?她到底是不是西子的好朋友?她是个女生,我姑且放过她,如果她是个男生,我一定好好教训她一番。
“呵……”西子冷笑,“当时我死的心都有了,还怕他跟我分手?”眼里充满了泪水,语气中带着哭腔。
在其他人眼里,西子这样说是因为失去奶奶这个唯一的亲人,还有失去她的爱情。而在场所有人中炎冰和西子的关系最远,可只有炎冰一个人知道她这句话中隐藏着那不为别人所知的痛。
是啊,有谁能同时承受这么多的痛苦和打击呢?面对这么多的痛苦和打击,人本能地会想到死。上天啊,你怎么这么狠心让西子承受这么多?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为什么要去台湾呢?如果没有那件事,她不会同意和梓晔分手的。
“西子。”木然心痛地握住了西子的手,眼神是那样的悲伤。
西子勉强挤出一点笑容,“没事的,一切都过去了。我现在不是好好在你面前吗!”她努力地眨眨眼,使得即将掉下来的眼泪又收回去了。
“之后你答应了分手?”
西子稍稍点点头,“按照奶奶临终前的嘱托来到日本找爷爷。”
时间正好接上,故事也就这样讲完了。所有的人都各怀心事沉默着。
尽管刚才秦若枫的言辞有些过激,但西子觉得对她还是有一种愧疚。
“若枫,我应